蕭時野把手機放在了桌上,指尖的煙蒂也插入了煙灰缸之中,抬起冰冷的視線掃了一眼沙發上的男人。
“傅筱晚?”男人重複了這個名字,隨後看向了蕭時野。“和她同名?”
裴斯爵點開了熱搜,看著照片裏女人穿著婚紗的樣子。
“臥槽……這是,雙,雙胞胎麽?”裴斯爵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蕭時野問。
“逃了,沒死。”蕭時野麵上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隻是自顧自的看著手中的紅豆手串。“就以傅家的六小姐、我未婚妻的身份在我眼皮底下這麽多年。”
裴斯爵放下了手機,眼底還帶著十足的疑惑。
“當年我動用了整個華南大院找連個影都沒看到,這女人到底怎麽逃的?”他說著從沙發上站起身敲著桌麵問蕭時野。
他裴斯爵可是擁有世界最強的偵探團隊的男人,也是國際最強的搏擊教練,一個女人他都沒找到,以後還怎麽混?!
蕭時野那幽邃的眸子泛著幽光,昨晚他也一直在想這件事。
他也很想問問,傅筱晚為什麽還要逃。明明她已經接受了自己,生下了他們的孩子。
蕭時野永遠忘不了傅筱晚看孩子時那慈愛溫馨的眼神,那是從心裏的喜歡孩子。
她逃,把孩子也扔下了。
“她失憶了,不記得我。”從蕭時野的麵上看不出什麽情緒,他語氣平靜,是真的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想知道,就去查。”
“失憶了?!”裴斯爵滿眼不可置信,“你這幾年過得煎熬,她回來了就是一句不記得了?”
蕭時野眼睫垂下,看著自己修長手指上戴著的婚戒。
幾年前他自己戴上之後根本沒摘過,因為在他心裏傅筱晚就是他的妻子。
昨晚,是她親手給他戴上的。
她忘了,把他們的過往忘了。其實就在蕭時野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他並不生氣。
隻要她活著就好,隻要她回來就好。
“以前的事、我也該忘了。”蕭時野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起視線看了裴斯爵一眼。“就當她是傅六小姐,我的新婚妻子。”
裴斯爵看著蕭時野的側顏,隻是扶了扶額頭。
“好好好,我知道了!”裴斯爵不用想就知道蕭時野不會怪她。
他這個人,生來高傲,就隻栽在傅筱晚手裏了。
此時,辦公室的房門被人推開,而後是女人驚慌的聲音伴著倉促的高跟鞋聲。
“時野!”
女人穿著白色的連衣裙,高挽的丸子頭端莊優雅,隻是她那柔和的五官之上眼眶通紅,似是受了多大委屈一般。
蕭時野看著突然闖進來的女人,眉頭微皺了一下。
“抱,抱歉。”蘇映柔意識到了自己有些失態,隨後快速抹掉了臉上的眼淚。“是我唐突了。”
“有事?”蕭時野掃了一眼蘇映柔問。
“你……怎麽突然結婚了?”蘇映柔眉頭緊皺,麵上是十分委屈的模樣。“除了阿晚,我沒聽說你喜歡誰,現在你娶妻……”
“這是我的事。”蕭時野翻開了文件自顧自的看著,視線沒在蘇映柔身上停留。“合同我看了,沒什麽問題你就可以去實施了。”
蘇映柔攥著手指,眼底帶著十足的不甘,一副今天她不問明白就不會離開的架勢。
“阿野結婚是好事,你作為他的下屬不應該祝福麽?”裴斯爵的語氣之中帶著些玩味,“可蘇小姐今天和丟了魂一樣,這是怎麽了?”
蘇映柔聞言將視線放在了裴斯爵的臉上,眼底有種說不清的情緒。
下屬……在所有人眼裏,她就真的隻是蕭時野的下屬嗎?
她自小就和蕭時野相識,在蕭家任勞任怨的做事,上到廳堂下到廚房,她都有參與過。
蘇映柔聽著裴斯爵話裏的意思,才將眼底的情緒漸漸收斂。
“我隻是……很好奇而已。”蘇映柔深呼吸之後回答,“畢竟,自從阿晚去世之後時野就沒再多看過別的女人一眼……”
此時,辦公室的房門被秘書敲響。
“蕭總。”
“進。”蕭時野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手中的手串之上,似乎並沒有將蘇映柔的話聽進耳中。
“這是昨天婚禮的照片,請您過目。”文秘說著將盒子放在了蕭時野的辦公桌之上。
蘇映柔眼眸如同淬了毒一般看著那個盒子。
聽說,那個女人是財閥傅家遺落又找回來的真千金,但是在傅家不受待見,因為就在她回來的不久之後,傅夫人就離開人世了。
蘇映柔不解……就在那個女人跳海離開之後,蕭時野便比以前更加冷漠了,這些年他隻有見到蕭沉才會有點笑容,為什麽平白無故娶妻?
不可能是什麽家族聯姻,蕭家作為頂級財閥家族,不需要看任何人臉色。而蕭時野作為蕭家的繼承人,也沒人敢替他做什麽決定。
移情別戀……也不可能。
蕭時野都願意把命給那個女人,不可能短時間內就喜歡上別人!
本來她還在國外出差,在得到蕭時野結婚的這個消息便快速回了國,可是手機不巧的沒電了,所以還沒有看到具體的熱搜。
現在,她倒要看這到底是個什麽樣子的女人!
沒等文秘打開拿盒子拿給蕭時野看,蘇映柔便搶先了一步上前查看。
在照片映入眼簾之後,蘇映柔瞳孔放大了幾分。
是……是她!
傅筱晚……是,傅筱晚?!
蘇映柔麵上的震驚掩飾不住,她呆愣在原地,頓時覺得脊背一涼。
她,她活著?
不,這不可能!
海水那麽冷、她剛剛生產之後的身體掉下去,怎麽可能還活著?
“她……她……”蘇映柔微微搖頭,而後看向了蕭時野。“很像,阿晚?”
裴斯爵爺拿過了一張照片看著,“她還是老樣子啊,一點都沒變。”
老樣子?
傅筱晚……她活著?
蘇映柔聽了這話,手指都不禁的在微顫著,她將眼底的心虛演變成了震驚。
“裴少,你、什麽意思?”
“還能是什麽意思?”裴斯爵拿了香煙點燃,眉頭上揚了一下說,“傅筱晚,她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