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裴斯爵說的這些話,蘇映柔隻覺得自己身體一軟,踩著高跟鞋的腳都開始刺痛的向後退。
在蘇映柔心裏,傅筱晚已經死了!現在突然聽到她的消息,還是她已經和蕭時野結婚的消息,這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兩年……已經離開了兩年,她為什麽還要回來?!
如此,那件事……傅筱晚也都和蕭時野說了?
蘇映柔緊緊的攥著手指,眼神裏帶著十足心虛的看著蕭時野的側顏。
“真的是、阿晚回來了嗎?”蘇映柔昔日甜美的聲音已經轉變的帶著苦意,“這,這也太突然了……”
蕭時野抬起了視線看向了蘇映柔,男人那墨色的眸子之中並沒有什麽多餘的情緒。
“嗯。”蕭時野抬了抬自己的手指,將文件翻了一頁之後收回了視線。“細想來,當年在蝶戀島時你與她交好。”
蘇映柔聽到蕭時野這樣說,心底的害怕更多了些。
交好……這隻是外人看來罷了。
蘇映柔快速整理著自己心底的情緒,盡量讓自己的神態看起來不那麽奇怪。
“這些年,除了三個姐姐我就和阿晚最合得來了。”蘇映柔麵上還洋溢著喜悅的笑容,“她回來是好事,我就也不必再充當阿沉的媽媽了……”
裴斯爵聽了蘇映柔的話,擺弄著打火機的手頓了一下。
“阿沉隻是在蘇小姐懷裏睡著了迷糊的喊了一句媽媽,蘇小姐就一直記著?”裴斯爵笑的有些無奈,“我想說、大可不必。”
“阿沉本就不愛說話,我自然要記得他說的每一句。”蘇映柔看向了裴斯爵回答。“畢竟兩年我也有照顧他。”
“辛苦你了。”蕭時野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漠,本是感謝人的話卻聽不出半點感謝的意思。“她回來,阿沉就會好起來。”
蘇映柔就這樣看著蕭時野的側顏,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當年的事……”
“她失憶了。”從蕭時野的語氣之中聽不出什麽情緒。“以前的事,沒必要再提。”
蘇映柔得到了這個消息,先是驚訝,後是釋然。
失憶……
她,全部都忘掉了麽?
也對,倘若她記得,就一定會把那件事告訴給蕭時野。如果那樣,她蘇映柔就沒什麽好日子過了。
“失憶……?不記得你,也不記得阿沉嗎?”蘇映柔佯裝著不可置信的模樣問蕭時野。“要不要我找醫生過來……”
“不必。”蕭時野打斷了蘇映柔的話,也並沒有將視線放在她身上。“你去忙吧。”
蘇映柔自然能感覺到蕭時野對自己冷漠的態度,其實這樣她也並不覺得多挫敗,因為從小到大蕭時野都是這樣。
而且,對誰都是如此。唯獨,她。
偏偏她還不識好歹,一次又一次的逃。
“好。”蘇映柔乖巧的點了點頭。“我先回蕭公館準備晚上的家宴了。”
“嗯。”蕭時野隻是從鼻腔之中發出聲音,視線一直放在手中的文件之上。
“最近我會去查這件事。”裴斯爵放下了手中的打火機伸了個懶腰,“阿野。”
蕭時野聞聲抬起了自己的視線看著站在遠處的男人。
“她回來,咱就別瘋了。”裴斯爵說著走過來拍了拍蕭時野的肩頭,“當年的事,她們三姐妹也不是故意的。”
蕭時野聽到裴斯爵的話,眼底的冷意還在蔓延。
傅筱晚跳海的前一晚,蕭家的三姐妹曾與她共處,根據蘇映柔的描述,那天的傅筱晚受了天大的委屈。
也就是傅筱晚離開之後,蕭時野和他的三個姐姐關係也鬧得僵了。
“新婚快樂。”裴斯爵眼底含笑,再次將氣氛升溫。“新婚禮物晚些送到公館,你一定喜歡。”
在裴斯爵離開之後,特助周斯燁敲了敲辦公室的房門。
“蕭總。”
蕭時野聞聲之後回過了神,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進來。”
“傅清涼的事情我已經處理好了。”周斯燁說著大步走了進來,把文件夾推給了蕭時野。“這是他在傅氏的所有股份,這樣看起來,占比並不高。”
蕭時野打開了文件夾,快速掃視著上麵的文字。
“他作為二公子,不應該就這點股份吧。”蕭時野合上了文件夾看向了周斯燁。“知道要出事,事先轉移了麽?”
“並不是的。”周斯燁搖了搖頭,“你打壓他的事情已經在豪門圈傳開了,這個時候沒人敢幫他轉移。”
“隻是他過於溺愛那個假千金妹妹,早在分割的時候就讓給了傅清茶很多。”周斯燁看著蕭時野的側顏回答道。
蕭時野聞言眯了眯自己幽邃的眸子,調整了一下無名指上的婚戒。
他有聽說過,傅家有個團寵小妹,但卻不是傅家的血脈。
這幫蠢貨,親的不疼疼養的。
“傅清涼手上這些股份,要現在拿去給少夫人嗎?”周斯燁知道蕭時野做這些是想哄傅筱晚開心,便開口問了他。
蕭時野聞言神態之中盡顯嫌棄。
“就這點破東西拿得出手麽?”在外人看起來價值千金的東西,在蕭時野眼裏隻覺得廉價。“我拿這些送她,她豈不是會認為我蕭時野沒能力?”
周斯燁聞言抬手碰了碰鼻尖。
好吧,他多餘問。
蕭時野一直都是把最好的東西給傅筱晚,他隨便給傅筱晚買一條項鏈都比這些股份值錢,他自然覺得這些股份廉價!
“那就等之後再攢一攢?”
“嗯。”蕭時野將視線放在了窗外,眼底是十足的憧憬。“最近就不要讓醫生再出入公館了,她在,我會很好。”
“蕭總。”周斯燁聽蕭時野這樣說眼底閃過擔憂。“上次阿沉在你也是這樣說的,但還是發病嚇到了他。”
“所以……還是留幾個醫生在吧?”
周斯燁跟在蕭時野身邊這麽多年,十分清楚他的性子,是什麽樣的病情折磨蕭時野,周斯燁也知道。
依稀記得,在蕭時野沒長大之前,蕭家還不是現在這般富麗堂皇。他自小與別人不同,爭強且好勝,上天自然也沒辜負他的努力,蕭時野就像天道寵兒一樣,要風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