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周斯燁點了點頭,而後看了一眼腕表。“你已經二十個小時沒睡,應該休息了。”
蕭時野神色自若,隻是垂眸看著自己手中的手串,修長的手指快速盤旋著。
最近他為了蕭氏集團的新項目在忙碌著,回來時被大姐嘮叨了很久讓他去參加婚宴,本來疲憊的睡意十足,可是看到傅筱晚那一刻起便毫無睡意了。
兩年的分離,音信全無。
“你去把之前小島上那些廚師傭人全都找回來,吩咐蕭公館那邊把花園都按照她的喜好布置。”蕭時野的聲音裏摻雜著喜悅。
“我們新婚,自然要有新婚的樣子。”
“好,我這就去準備。”周斯燁跟了蕭時野十幾年,自然知道他的心思。“明早的話,要九點回公館,夫人和小姐們都在等。”
“嗯。”蕭時野隻是點了一下頭,而後拿過了西服口袋裏的照片。
他活了二十四年,最開心的是知道傅筱晚懷孕的那天。
到今天,久別重逢更讓他激動。
“回來就好。”
男人薄唇輕啟,緩緩開口自言自語了一句。
暖黃色的燈光傾灑在男人身上,他身上的黑色襯衫透著沉穩,修長的手指指腹撫著手串,那幽邃的眸子裏是無盡安逸。
今晚,他無眠。
良久,他還是抬起了自己的腳步離開了臥室,保鏢見他出來便迎了過來。
“四少。”
“她有鬧麽。”蕭時野的視線放在了房門之上。
“少夫人很安靜,沒鬧。”保鏢微微低頭回答,而後將鑰匙拿了出來。
蕭時野將手掌心的手串戴在了手腕之上,而後拿過了保鏢手中的鑰匙開了門。
室內的是一片漆黑,蕭時野知道傅筱晚不敢逃,隨即隻是打開了不太明亮的壁燈。
皮鞋一步一步靠近婚床,女人身上穿著厚厚的睡衣,抱著胸前的被子熟睡著。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
不,她變了。
可能以前是恨他,睡覺時都會緊皺眉頭。現在……恐怕隻是憤怒吧。
因為,蕭時野威脅了她。
女人慵懶的翻身,精美的鎖骨映入了蕭時野的眼簾。他眼睫輕顫,而後隻是紳士的側開了視線幫她拉了一下被子。
男人的指腹落在了傅筱晚的發絲之上,視線柔和的靜靜看著她。
良久,就在蕭時野想要起身離開時,傅筱晚伸出藕臂環住了他精細的腰身之後收緊,將頭枕在了蕭時野腿上。
“別走……”女人的聲音之中帶著些許無助。“媽媽。”
媽媽。
蕭時野想,傅筱晚應該是在喊傅夫人吧,畢竟她失憶之後到傅家,隻有她的親生母親願意接受她。
他沉默了一會,而後試圖脫離傅筱晚的束縛,可是卻被她抱的越來越緊。
“別走……”傅筱晚眉頭緊皺緊緊環著男人的腰身,試圖躲在他這尋找安全感。
“嗯,不走。”蕭時野沉默了一會,而後摸了摸傅筱晚的發絲安慰著她,“我不走。”
室內的燈光昏暗,映著溫暖。
待蕭時野看傅筱晚睡沉了之後試圖離開,可是卻被她緊緊抱著咬在了脖頸之上。
“嗯……”蕭時野沒防備的悶哼了一聲,濃眉微皺了一下。
傅筱晚纖細的手臂攀附著男人的脖頸,好一會之後才鬆口。
蕭時野歎息了一聲,而後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點開了錄音。
“別,別走……”
傅筱晚無助的聲音傳入了手機裏。
蕭時野關了手機之後將她抱起來放在了**,自己則是躺在了她身邊。
不過幾秒,女人嬌軟的身體便往蕭時野身上貼,白皙的臉頰靠在了他胸膛之上熟睡著。
今晚,是新婚夜。
夜很平凡,但也不平凡。
……
次日一早,傅筱晚揉了揉眼睛之後迷迷糊糊的往身邊的人身上靠。
昨晚,她難得做了個美夢。以前都是反複夢到留不住媽媽的那一幕,昨晚在夢裏,媽媽答應她說不走了。
這在傅筱晚心裏,也算是慰藉。
她慵懶的翻身,看到男人清冷的五官的那一秒,傅筱晚喊的很大聲音。
“啊!”
傅筱晚抱著被子往後傾,沒防備的直接摔了過去,但還好有被子在才不至於摔太慘,隻是頭磕在了床角。
“哎呦……”她哀怨的哼了一聲,而後滿眼震驚的看著**的男人。
“蕭時野!!”
蕭時野眉頭微皺了一下,並沒有睜開眼睛。
他平生最討厭別人吵他睡覺。
“睡覺。”
“我睡你妹!!”傅筱晚看著這個偽君子真的忍不住彪髒話,“你,你對我做什麽了?!”
蕭時野睜開了眼睛,抬起自己骨節分明的手指揉了揉太陽穴。
“沒妹妹。”蕭時野背對著傅筱晚,聲音慵懶。“你想的話,可以睡我。”
“流·氓!”傅筱晚看著蕭時野的眼睛裏是十足的憤怒,隨後連忙檢查自己身上的衣服。
還好,和她睡前穿的一樣……
“檢查什麽?”蕭時野不以為然的看向了傅筱晚。“老子摸你幾下,不是天經地義的麽?”
傅筱晚聞言從地上站起身 手掌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處。
“蕭時野,誰允許你摸/我了?!”
“結婚證允許的。”蕭時野從**起身拿過了睡袍,“但昨晚、我可下不去手。”
“這衣服給我奶,我奶都不穿。”蕭時野輕哼了一聲之後起身想進浴室。
“誰讓你看了?你不是走了麽!”傅筱晚氣的扔下了手中被子,不滿蕭時野嘲笑她的衣品。
“走了。”蕭時野微微側頭,“又回來了。新婚夜,我可不舍得讓我的新婚妻子獨守空房。”
這麽說,她還得謝謝蕭時野?!想到這,傅筱晚氣得胸口都在上下起伏著。
她真想上去給蕭時野邦邦兩拳,但是她太菜了,現在還不敢玩!
蕭時野,你給我等著,等著!!
傅筱晚瞪了蕭時野一眼,而後快速進了浴室,把門鎖了之後又係了幾圈繩子。
隻想逗逗她,可是她又生氣了。
蕭時野對此隻是輕笑了一聲,而後便轉身離開了房間內。
待傅筱晚洗漱之後,服務生將衣服送了進來。
“少夫人,這是給您準備的衣服。”
傅筱晚擦了擦頭發,而後光腳走了過去看著衣架上若幹條裙子,眼前一亮。
沒有女人能拒絕漂亮的裙子、這句話是真的。
隻是,卻都是同一個色係的。
“怎麽……全是紅色的呀?”
“因為您今天要回公館敬茶呀!”服務生笑著回答打開了鞋盒。
公館,蕭公館。
她現在已經是蕭家名義上的四少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