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曉坐在沙發上,抱著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幾口。

胃裏一下子舒服了。

她抬起頭,偷偷觀察幾步之外的男人。

紀曙晨雙手抱胸倚著餐桌,站姿一如既往的隨性慵懶。

他出道還不到兩年,就憑借電影《荒草》一舉拿下國內最權威的三個電影獎項,成了華語影壇最年輕的大滿貫影帝。

紀曙晨走紅的太快太猛,對手們都還沒來得及買黑稿打壓,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站在斷層頂流的高度,俯瞰著芸芸眾生了。

雖然俞曉曾經是個娛記,卻也很少有機會見到這種咖位的藝人。

記憶中,她隻在某台的年末晚會上,遠遠瞥見過紀曙晨一次。

那時的紀曙晨,西裝革履,光彩照人,遊走在閃光燈和歡呼聲中。

是眾星捧月當中,最最耀眼的那輪月亮。

可原來私底下的他,也喜歡穿寬鬆休閑,款式簡單的衣服,發型是沒打理過的順毛,到了晚上,下巴上還有淺淺的胡茬。

比起大熒幕上的形象,顯得有“人氣兒”多了。

雖然不及穿著西裝禮服的樣子精致,但單憑那張無需任何修飾的帥臉,也足以讓所到之處“蓬蓽生輝”了。

“謝謝。”

俞曉又道了一句謝,“給你添麻煩了。”

紀曙晨懶懶道:“睡都睡了,這點小忙不算什麽。”

這話聽著耳熟。

俞曉耳根子燙了一下。

......這人,還挺記仇。

垂了垂眼,俞曉道:“昨天晚上是我沒把持好自己,被狗仔拍到不是我的本意,影響到你的工作,我很抱歉。”

“但是如你所見,我已經因為這事丟了工作。我們倆也算互不相欠,以後還是不要來往了。”

一切的倒黴事都是由紀曙晨而起。

俞曉現在有些怵他。

她已經決定重新拾起相機了。如果作為攝影師複出,以後免不了會和紀曙晨碰上麵。

有些事,還是提前說清楚的好。

“提了褲子就不認人?”紀曙晨抬眼看過來。

客廳的燈光斜斜打過來,將他俊朗的五官襯托得更加深邃。

“話可不能這麽說。”

俞曉悶聲道:“昨天晚上我喝醉了,你把我帶回家,我都沒怪你趁火打劫,你怎麽還惡人先告狀了呢?”

紀曙晨冷笑,“我趁火打劫?知不知道昨晚你喝的酒裏都有什麽?”

俞曉愣住了。

一瞬間,好像所有事情都有了解釋。

知道自己酒量差,所以昨晚去應酬之前,她專門吃了牛奶雞蛋,把肚子填的飽飽的才出發。

按說這樣並不容易喝醉,可俞曉隻喝了兩三杯紅酒,就開始神誌模糊,渾身燥熱......

“憑你這個腦子,就算多長十個心眼,也不夠跟他們玩的。”

紀曙晨黑著臉。

昨晚他撞見俞曉時,她正穿著一條白色雪紡裙,長發垂散至腰間,帶著微醺的醉意,坐在幾個禿頭男人中間,笑靨如花。

男人們用**裸的猥瑣目光盯著她,就像看著一塊即將到嘴的肥肉。

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這樣有多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