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曉啊,你的性格本就風風火火,大家族裏的事,你應付不來。”

俞曉還沒說什麽,紀曙晨先開口了:“趙阿姨,曉曉嫁過來,不必理會那些應酬,隻做她喜歡的事就好。”

結婚協議裏寫明了。

婚後俞曉隻有一個義務,就是照顧小葡萄,其他事情兩人都可以協商。

不過,如果知道小葡萄的存在,趙芝芸估計更加不能接受。

衡量之下,紀曙晨決定暫且不提此事。

趙芝芸微微眯眼,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見紀曙晨眼裏的真誠不像作假,她摩挲著手裏的茶杯,凝神陷入思索。

或許,她確實不應該把自己的偏見加鑄在女兒身上。

曉曉已經長大了。

她有追求幸福的權利,也有決定自己婚姻的權利。

默了片刻,趙芝芸歎氣似的,問俞曉:“曉曉,你真的想好了?”

俞曉想了想,認真點頭。

“唉。”

趙芝芸歎出一口氣,“那好吧,你們兩個,以後可要好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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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必要非得這麽做吧......”

裴言推了推眼鏡,瞄了張流惠一眼,表情為難。

“沒必要個屁沒必要!傻孩子,你知不知道外麵現在都是怎麽議論你,怎麽議論咱們裴家的???”

“我今天必須得把這口惡氣出了!”

張流惠甩了一張單子給裴言,“咱家的人脈都在這裏,你一個個都通知到,讓他們都不要錄用俞曉!”

裴言掃了一眼單子。

裴家在北辰市做了幾十年生意,人脈相當廣泛,幾乎所有俞曉可能會去的公司,都在這張單子上了。

他猶豫道:“俞家現在這個情況,我們要真這麽做了,不就等同於把她們母女倆逼上絕路嗎。”

俞曉在北辰市找不到工作,很可能會帶上母親去其他城市。

到時候豈不是離他更遠了?

裴言雖然生著俞曉的氣,可內心深處,還是沒打算放棄她。

總有一天,他會讓俞曉成為自己的女人,對他言聽計從,死心塌地。

“母親,我還是覺得,沒必要做的這麽絕。俞家以前那麽輝煌,這才沒落兩年,俞曉大概是還沒從過去大小姐的心態裏走出來,所以才會那麽做。”

“時間一長,等她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大小姐了,自然就會懂事了。”

等她幡然悔悟,再環顧四周,發現除了他裴言,身邊都是些沒錢沒勢的普通老百姓,還怕她不眼巴巴的靠過來?

張流惠見兒子還是對俞曉念念不忘,隻覺得恨鐵不成鋼。

想了想,順著他的話說:“等她想通,要等到什麽時候?萬一她苦日子過得慣呢?”

“不如咱們在後麵推一把,也讓那小妮子早點知道好歹!”

母親說的也有道理。

裴言凝眉沉思了一會兒,應道:“我知道了。”

張流惠見兒子被勸動,得意洋洋的走了。

裴言把那單子遞給助理,沉聲交代:“照著上麵的名單,一家家聯係吧。”

總歸,是俞曉落裴家麵子在先。

讓她吃點教訓,也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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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趙芝芸後,俞曉和紀曙晨一起回到君山別墅。

紀家雖大,人卻很少。

董事長紀朝正在國外開會,紀氏家族其他人不在這裏住,偌大的別墅,就隻有小葡萄一個小主人。

紀曙晨和俞曉回來後,才算有了點兒人氣。

吃晚飯時,小葡萄第二次見到俞曉,依舊有些怯怯的。

“小葡萄,你喜歡吃什麽?”

“阿姨夾給你好不好?”

俞曉嗓音輕軟,望著小葡萄的時候,眼神也柔得像一潭水。

就連她自己也奇怪。

明明自己之前是不怎麽喜歡小孩子的,可看到小葡萄,就是絲毫沒有抵抗力啊!

可能這小家夥實在太可愛了!

小葡萄眨巴著大眼睛看俞曉,又扭頭看紀曙晨,像是要獲得他的許可似的。

紀曙晨揉揉他的小腦袋,“想吃什麽就告訴曉曉阿姨,乖。”

小葡萄眼睛一亮,伸出圓圓的小肉手指著桌上一盤做成小動物形狀的奶糕,然後小心翼翼的看向俞曉。

“想吃這個?”

俞曉笑著,給小葡萄夾了一塊兒。

小家夥笨拙的使著筷子,“嗷嗚”咬了一口,鼓著腮幫子嚼啊嚼。

俞曉好像坐在吃播第一排,目不轉睛的盯著看,一臉的姨母笑。

吃完飯,紀曙晨把小葡萄抱在自己腿上,溫聲問:“小葡萄,以後和俞曉阿姨一起住,好不好?”

小葡萄想都沒想,就點了頭。

他很喜歡這個漂亮阿姨!

而且,因為生病的原因,外麵的小朋友們都不愛和他玩兒。

除了爸爸和葉伯伯,平時都沒人陪他呢。

小葡萄發出含糊的“嗯嗯”兩聲。

紀曙晨笑得溫柔,他垂了垂眼,決定先不提讓孩子改口的事。

雖然已經和俞曉是法律上的夫妻,可小葡萄這孩子,心思比一般孩子要心思細膩敏感的多。

小葡萄沒多久就困了,葉叔抱著他去休息。

紀曙晨拿出一張黑卡,交到俞曉手上,“額度是一千萬,如果不夠,可以找楊斯年,或者直接找我支取。”

俞曉接過卡,說了句“謝謝”。

“你不用節省,這些錢,我隻當是花在小葡萄身上的。”

“小葡萄是我紀氏唯一的後人,在他身上花多少錢都是應當的。”

俞曉點頭,“我懂的。”

說到底,紀曙晨著急娶妻,最大的原因也是小葡萄。

隻是俞曉恰好在這時候闖進了他的生活,恰好入了他的眼,又恰好和小葡萄彼此印象都不錯而已。

在紀曙晨眼裏,俞曉的存在,大概類似於一個保姆。

但這些,俞曉都不在乎。

相反,她還很感激紀曙晨的雪中送炭。

她實在是太需要這筆錢了!

夜深人靜,夏日蟬鳴陣陣,反而襯得四周更加寂靜。

俞曉身穿睡衣靠坐在**,從微信列表裏翻出那個許久沒主動聯係過的好友,撥了個語音電話過去。

“喂,嘉樹嗎?我是俞曉。”

“學、學姐?!”

禹嘉樹太意外了!

自從兩年前俞曉退圈,就再沒主動聯係過他了。

這次實在聯絡的突然。

“抱歉這麽突然打擾你,我就是想問問,之前咱們租的那間工作室,現在還能租嗎?”

“你說那裏啊。”

禹嘉樹歎了口氣,“聽說我們退租之後,房東就把工作室租給別人開了照相館,現在想想,當初咱們辛辛苦苦搞了那麽多布景,直接便宜他們了!”

想起那時候的事,俞曉覺得那股壓抑許久的熱情,又在蠢蠢欲動。

“學姐,你問這個幹嘛?”

“我想複出了。”

“我去,真的嗎?!”

禹嘉樹聲音裏滿是激動,“學姐,你終於想開了!”

“說實話,這兩年我一直都在懷念當初和學姐一起玩攝影的日子,天天盼著你什麽時候能重新拿起相機......”

俞曉笑笑,“沉寂了兩年,怕是一切都要從頭開始了。”

攝影圈也是新人輩出,競爭激烈的地方。

雖然圈子裏一直流傳著“棲夏”的傳說,可她久不出現,想恢複當時的輝煌,恐怕還要花費好大一番功夫。

“從頭開始怕什麽?是時候給攝影圈一點棲夏震撼了!”

禹嘉樹想了下,又說:“學姐,之前那個工作室雖然被占了,但我這裏有個更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