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閃過的那一瞬,梁筱仿佛早有察覺一樣,她快速的打開了後備箱,從裏麵抽了一根棒球棒。
下一秒直接對著黑影打了過去。
對方挨了一棍子,護住了腦袋,下意識就要跑。
梁筱眼疾手快,直接擋住了對方的去路。
眼前的人穿著一件黑色的防曬衣,戴著帽子跟口罩,但身形看的出來是個女人。
梁筱立在她麵前,“安苒,你到底想做什麽?”
安苒本想殺了她再跑的,但是她現在太虛弱了,好不容易躲開了今天的看守,就是想出來教訓她的。
哪知道還是被梁筱給製服了。
梁筱看著她現在這個樣子,半點想弄死她的心都沒有,反正隻要放著不管,依照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也活不了多久的。
“你不報警?”
安苒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梁筱一手拿著棒球棍一手拿起了手機,“你現在這個樣子就算被抓進去也待不了幾天。說吧,你又想怎麽拉我去死?”
安苒顫抖著嘴唇,還是想跑。
梁筱一棍子直接砸了過去,剛好砸在了她的小腿上,“我的耐心有限,也不想在你身上浪費多少時間。我就問你一件事,婚禮當天,你是自己找去教堂的,還是有人讓你去的?”
蘇嫵出事後,她腦子混亂了一段時間,但事後配合警察調查的時候,她反複琢磨了一下這件事,總覺得安苒的出現即便跟蘇嫵的死沒有直接關係,也有牽扯。
安苒看著她突然就喪了口氣,“哼,落到你手裏我認了。反正我有精神病鑒定,就算是進去了我也不會坐牢。”
“對,我是不能把你怎麽樣。反正你現在身受疾病折磨,好不到哪裏去。”梁筱走到她跟前,撿起了地上的棒球棍,然後抵在了安苒的小腿上,“我不弄死你,但是打斷你兩條腿的能力還是有的。你說,到時候你斷了腿跟路邊的乞丐沒什麽兩樣的時候,誰還會幫你?賀清珩嗎?”
安苒徹底傻了眼,“你這麽做他知道嗎?你就不怕他恨你?”
“恨我什麽?”梁筱挑眉,淡然一笑,“我都跟他離婚了,他還會管我做什麽?當然了,他現在也不見得會管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麽樣子了。”
她輕描淡寫道,言語間全是輕屑。
安苒聽著她的話,心內心全是殺人的衝動。
但梁筱有句話說的對,她現在成了這個樣子,賀清珩永遠都不會再正眼看她的。
梁筱這會兒的心情其實很複雜,因為餅餅的事情,她現在就差一個可以發泄的口子。
安苒送上了門,算她倒黴。
“你現在很得意吧,跟賀清珩離了婚,又攀上了鄒家……誰能想到一年多年你不過就是個小城市裏的老師。”
“是啊,誰又能想到,你現在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不得不承認梁筱的嘴惡毒起來的時候,不留半點情麵。
“我隻問你一句話,婚禮那天是不是有人安排你去教堂的?”梁筱徹底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棒球棍抵在了安苒的小腹位置。
“你猜。”
“我不猜。”梁筱見她還是死鴨子嘴硬,一揮手棒球棍直接打在了她的小腿上,力道很重,打完後安苒直接發出了慘叫來。
“梁筱。你簡直就是瘋子!”
“我是跟你學的。”梁筱聲音冷到了極致,“從你找上賀頌霆,然後開始一步步針對我時,你就該想到今天的下場。本來我還想親自教訓你的,但我知道有人更容不下你。”
她一字一句說著,略有嫌棄的掀開了安苒臉上的口罩。
看到安苒臉上的濃瘡,眼中滿是厭惡,“我沒想到鄒慕雪的嫉妒心會這麽強,居然用這麽狠毒的方式對待你。”
“你故意的!”安苒忍著痛,拖著身子想走。
“既然有人著急出手,我幹嘛不把這個機會留給別人?”梁筱說完,徑自站了起來,然後不知道給誰打了一通電話。
很快就來了兩個穿著西裝男人。
梁筱直接讓男人把安苒丟到菜市場去,那邊人流量大,想來乞討應該餓不死自己的。
安苒被男人強行拖起來,嚇得直接放聲大叫了起來,“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給了你機會的。”
她已經耽誤了快十分鍾了。
“你不就是想知道那天到底是誰讓我去教堂嘛,我告訴你!”
安苒示意她過去。
梁筱不為所動,反正在她看來,安苒不管今天說不說,她都會想辦法調查清楚的。
“帶走吧。”
上車後,梁筱並未離開,而是在車上待了一會兒。
她這會兒腦子挺亂的,想到賀清珩昨天的那番話,心口隱隱作痛。
在報仇還有救餅餅之間,她必須有所選擇。
同樣的,她也絕對不相信賀清珩會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就置餅餅的生死而不顧。
抽了半支煙後,梁筱掐滅了香煙去了一家私人療養院。
車子停在了半路上,然後叫了車,兜兜轉轉了好幾圈才停在了療養院門口。
等她到那邊的時候,幾個保鏢打扮的人立刻帶著她去了病房。
病**躺著的正是蘇睿。
蘇嫵出事後,她就派人去找蘇睿的行蹤,好在最後被聞家的人發現了。
聞璟看出事態緊張,就沒有公開,而是私下送到了這邊。
但眼下蘇睿的情況並不好,說白了就是植物人,能不能醒過來都說不準。
梁筱在病床前守了蘇睿一夜,第二天離開的時候,醫生說他被送過來的時候腦袋受到了撞擊,身上倒是沒什麽傷。
他還年輕,身體素質也好,將來醒來的可能性很大。
梁筱千恩萬謝,離開醫院的時候又囑咐保鏢對蘇睿嚴加看管,除了她跟伊莉莎本人,誰都不允許接近。
離開療養院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先回了一趟家,洗了個澡吃完早飯後鄒南謙的電話就來了。
“什麽時候去醫院?”言下之意就是想早一點給餅餅動手術。
鄒南謙這人做什麽決定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梁筱頗為遺憾地說,“不需要了,賀清珩拒絕了你的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