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正值金秋。

一場世紀婚禮的舉行,讓海城比往日都要熱鬧一些。

這場婚禮的主角,不止是唐黎和陸斯衍。

還有南錦和夏時硯,景汐和霍銘,薑早和淩翊,喬淺和喬祁安。

唐黎一直說的等一等,就是想等所有事情都塵埃落定,大家一起舉行一場浩大的婚禮。

婚禮的場地選在海城東部的一處莊園,聚集了海城所有的名流權貴。

甚至寧城和京城也來了不少。

“讓我看看我家黎黎有多美!”

辛池說著正要推開新娘休息室的門,後腦勺就挨了重重一擊。

接著人就被拎著後脖頸拽走了。

“你才你這話被陸斯衍聽見,你還有幾個小時的活頭?”

沈宴禮邊拽著他朝男賓區去邊警告道。

“哥,你這樣對人家不好吧……”

身後沈瑤一臉尷尬的開口,覺得自家堂哥對人家太暴力了些。

話才落,手裏被塞了一隻胳膊:

“人交給你看了,我去看看我家錦錦。”

說著,他重新折回新娘休息室。

辛池氣的牙癢癢,當著沈瑤的麵又不好發作,畢竟人家剛剛才幫自己說話。

真是雙標!

他暗罵。

沒再掙紮,他和沈瑤一起去了宴會廳。

宴會廳布置的簡單大氣,但細看又是用了心的。

辛池和沈瑤在對應的桌前坐下,靜靜等著儀式的開始。

半小時後,宴會廳裏的位置幾乎全部坐滿。

交響樂團開始轉換音樂的風格,新郎和新娘在主持人的引導下,從厚重的雕花木門後走了進來。

唐黎穿著沈紓設計的婚紗裙,整個人看起來柔靜典雅。

這件婚紗等了那麽久,終於等來了這場婚禮。

她緊緊挽著陸斯衍的臂彎,一步一步朝著最中間走去。

所有的荊棘已經踏過,他們以後,一定都是坦途。

她的身後,其他幾對也跟在後麵緩緩走進宴會廳。

每一對臉上,都是過盡千帆的淡然和迎接新生活的喜悅。

“羨慕?”

見林霜一直盯著台上看,時年開口問道。

林霜瞟他一眼:

“不羨慕。”

“人不能總記掛著過去,也要向前看,你上一段婚姻不幸福,不代表以後也是。”

看出她的心思,時年開口勸導道。

林霜端起麵前的酒杯喝了一口:

“站著說話不腰疼。”

時年有些不解:“嗯?”

“你上一段婚姻雖然結局有些悲情,但兩人起碼對彼此是真心的,不像我……”一顆真心喂了狗。

後麵的話,林霜咽了回去。

怕自己忍不住發表出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的言論。

畢竟,台上這幾位都和陸寅不同。

時年也不一樣。

聽到她的話,時年默了會兒。

半晌後開口:

“還記得我之前說過,故事未必是真相。”

林霜側頭看向他:

“所以呢?”

時年輕歎一聲:

“我和淩沅不是大家口中說的那樣。”

林霜蹙眉:

“你們不是夫妻?”

“是夫妻,但沒有那些感天動地的愛情故事。”

時年回道。

“那就是平平淡淡的愛情故事?”

林霜問道。

時年搖頭:

“我和她,是摯友,從不是愛人。”

“我和她很早就認識了,是很好的朋友,原本日子暗部就按的過著,無波無瀾,但她在畢業那年,曾被人迷暈綁走過。”

聽他講到這,林霜疑惑:

“她不是婚後才被綁走的?”

她記得聽到的信息裏,淩沅是和時年結婚後被綁去了M國,最後為了不被糟蹋,選擇了自盡。

“那是第二次,因為第一次的經曆,所以她第二次沒有猶豫,直接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

時年解釋道。

“那次被綁,淩家封鎖了消息,但很快還是有淩沅懷孕的消息傳出,為了保護她的名聲,讓她有活下去的勇氣,我和她商量,我們結婚。”

聽到這,林霜忽然意識到什麽:

“所以你們的恩愛故事是你有意傳出來的?”

時年點點頭:

“是,有時候,轉移注意力比開口否認那些事情更有效。”

“那後來你為什麽會隻身去M國為她報仇?”

林霜繼續問道。

“不隻是為她報仇,當時時氏也有不少年輕姑娘莫名失蹤,我當時覺得,不能再放任這件事發展下去,邊籌謀著去了那邊。”

時年回道。

聽他講了來龍去脈,林霜把所有事都串起來了。

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時總真是當今俠客。”

時年輕笑:

“不敢當。”

林霜捏著酒杯又喝了一口酒,又想起一件事。

從包裏掏了一個信封出來,推到了時年跟前。

時年一愣:

“今天是小黎結婚,我也有紅包拿?”

“想的美。”

林霜瞪他一眼。

“這是你幫我教的保護費,還你。”

時年愣神片刻後,反應過來:

“餛飩攤?”

林霜點點頭:

“看不出時總還挺細心的,我不能讓時總流汗又出錢不是。”

時年抬手把錢推了回去。

林霜挑眉:

“嫌少?”

時年勾勾唇角,看向台上:

“不留點汗和銀子,怎麽追的到人。”

他說這話時,宴會廳門口的禮炮剛好響起。

之後便是絢爛的煙花衝向天際,炸開,留下豔麗色彩。

“什麽?”

林霜朝時年最前湊了湊。

十年內低頭,唇瓣落在林霜耳尖,有一搭沒一搭的蹭著她的耳垂:

“我說,我喜歡你。”

藍色煙花升空,綻開,落下。

林霜仰頭。

兩人在絢爛煙火中四目相對。

許久,林霜勾了勾唇瓣:

“看你表現。”

時年淺笑開口:

“謝謝林小姐給機會。”

同一時間,同一桌上,對麵的三人此刻卻沒有這麽融洽。

南喬和宋景年分別坐在麥忱左右兩天,正比賽似的給她夾菜。

麥忱則絲毫沒在意,視線一直落在台上人身上。

回海城後,她的眼睛徹底恢複了。

宋景年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隻是現在,她倒是覺得自己還不如看不見清淨。

“她不喜歡吃這個。”

宋景年將南喬夾給麥忱的菜全部夾進了自己碗裏。

南喬眸色一沉,掀眼看向宋景年。

兩人視線交匯,擦出一陣火藥味。

麥忱閉眼歎了一聲,從椅子上起身。

雙手手腕被同時拽住了:

“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