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
妙妙都沒有和媽咪說話。
等到回到家。
妙妙被媽咪從座椅上抱下來。
小家夥立刻邁著小短腿跑去找兩個哥哥訴苦。
十分誇張的說,“哥哥,我和媽咪的車被撞了,媽咪開車的時候發呆,可把我嚇死啦——”
剛好進來的秦酒:“……”
在背後說媽咪被媽咪抓包的妙妙:“……”
秦酒這會兒也沒時間理會幾個孩子。
她的腦海中非常亂。
直接回了房間。
手指顫巍巍的從自己的包包裏再次拿出了那一份檢測結果。
不停的確認。
不停的確認。
每次確認的結果都一樣。
按照書麵結果來說,商商,是她的親生兒子。
秦酒在房間裏過了好一會兒。
忽然拿著幾個巴掌大小的塑料小封袋和一把小剪刀下了樓。
把三個孩子叫到自己麵前。
首先是剪了妙妙一根頭發,又剪了宴宴一根頭發,兩根頭發裝在一個袋子裏。
又把妙妙的頭發和商商的頭發裝在一個袋子裏,最後甚至把商商的頭發和宴宴的頭發裝到了一個袋子裏。
秦酒覺得自己是魔怔了。
最後又依次把自己的和宴宴的,自己的和妙妙的,裝了起來。
她覺得自己有點瘋掉了。
可似乎隻有這樣,也就隻能這樣,才能緩解她內心的緊張。
所有的結果沒有出來之前, 她的一顆心就好像在空中飄浮著。
上上下下,搖搖晃晃。
找不到安寧。
妙妙和商商心大,雖然被剪了頭發,可是很快就拋之腦後。
繼續騎著小電動車跑呀跑。
宴宴可就沒那麽容易過去了。
他靜靜地坐在秦酒身邊,“媽咪,你是要做DNA檢測嗎?”
秦酒點頭。
小家夥第一次,從心裏最深處湧上了一股自己無法控製的期盼。
那是一種他現在的年紀無法叫出來的欲望。
不停的在燃燒著。
在叫囂著。
小家夥用盡全力才按捺住自己的衝動,小心翼翼的問道,“媽咪,你為什麽想要檢測我和弟弟跟你的DNA?”
秦酒轉過身。
她意識到麵前的宴宴不能當做一個普通的小孩來對待。
對於商商和妙妙,有的事情很可能胡亂編一句話就逃過去了。
但是宴宴不行。
小家夥的智商高的超乎她的想象。
哪怕她編出一句連自己都想要相信的話,也騙不了小家夥。
秦酒實話實說,“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我隻是懷疑你和商商的親生媽咪,也就是文青竹可能是和我有血緣關係的同父異母的……姐妹吧,雖然我也不想承認。
所以基於這個關係,你和弟弟跟我之間一定會有血緣關係,我隻是想通過我們之間的血緣關係鑒定來驗證一下文青竹是不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妹。
但是我好像發現了另外一個重大事情,你知道嗎,宴宴?你弟弟和我的DNA檢測結果,如果沒有出了差錯,是99.99的吻合,我知道你腦袋很聰明,你應該明白這意味著什麽。
所以我重新拜托醫院做了二次鑒定,為了讓鑒定結果更準確,我打算把你的,妙妙的,我們的親子鑒定全部重新做一遍。”
宴宴緊張地摳了摳小手。
他覺得醫院裏肯定沒有弄錯。
弟弟和媽咪可能真的有血緣關係。
那這麽說自己和媽咪有血緣關係。
隻要想到眼前的媽咪,很有可能是他和弟弟的親生媽咪,小家夥心裏那種無法言喻的酸脹,幾乎在一瞬間湧上了,通過他的眼睛釋放。
眼眶紅紅的小家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秦酒。
內心深處總歸還是期盼親生母親的。
所以哪怕之前文青竹對他們那樣的態度,甚至不惜為了錢來綁架他們,可是在宴宴的心裏,雖說討厭,但親生母親終究還是占據了一席之地。
隻是這個親生母親太過於不堪,讓他連提及都覺得是丟臉。
可現在突然仿佛會有一個結果告訴他,那不是他的親生母親,那個讓他難過,讓她厭惡而又不得不承認的女人,和他沒有關係。
他就特別想哭。
秦酒何曾不明白小家夥心裏的掙紮。
她在心裏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一把抱住宴宴,按在自己懷裏。
低聲說道,“寶貝,不管結果怎麽樣,你都是我兒子。”
——
國外
李風華被帶到了一間房間。
她隻知道自己在路途上顛簸了好久,壓根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
眼睛裏還帶著一個黑色眼罩。
睜開眼睛,眼前黑乎乎的一片。
雙手雙腿都被綁著。
隻能靠不停的聳動著身子來表達自己的抗議。
很快。
一隻手粗魯的將她眼睛上的眼罩摘掉。
一道強烈的光線射過來。
李風華下意識的眯了眯眼睛。
眼前一片發白。
過了兩三分鍾,終於適應了這股光線,李風華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逆著刺眼的光。
李風華看清楚了,坐在對麵沙發上的男人。
李風花輕輕地皺了皺眉頭。
很淡定的說道,“靳先生,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你一個人來的嗎?酒酒沒有陪你一起?你這是什麽意思啊?是不是弄錯人了?”
靳臨沉抬起一隻手輕輕的揉了揉太陽穴。
那蔑視的目光落在李風華淡定的臉上。
李風華天生就是一個演員。
哪怕是眼前這種徹底若是的情景,她都沒有絲毫的慌亂。
靳臨沉手指微微的摩挲一下,“李風華,你在我手上,文青竹什麽時候會來自投羅網呢?”
李風華眸光狠狠一顫,“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靳臨沉冷嗤,“沒關係,等文青竹到了,你就知道了。”
李風華狠狠的咬了咬後槽牙,“靳臨沉,你這樣對我,就不怕酒酒知道嗎?可是酒酒唯一的親人,你想讓酒酒對你有意見嗎?”
靳臨沉手裏把玩著一個打火機。
指腹向下滑。
冰藍色的火焰一瞬間噴出來,“你沒有資格提她。”
李風華心裏咯噔,“你到底什麽意思?靳臨沉,我對你真的很失望,我萬萬沒想到你是一個如此不會懂得尊重長輩的人……”
靳臨沉自顧自的說,“我猜,你在文青竹眼中,可有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