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
第二天一大早。
秦酒就拿著密封袋去了醫院。
依次交給了醫生。
那醫生接過來的時候,目光若有所思的在秦酒的臉上劃過。
那目光裏的輕蔑秦酒似乎看得明白。
無非就是說:家裏真亂呀。
——
等到秦酒拿到所有的檢查報告,已經是第三天中午。
她一個人坐在醫院走廊中。
心潮澎湃,卻又強裝鎮定的拆開一個個文件袋。
一個。
一個。
又一個——
幸好這時候科室門口沒有其他人,所以除了坐在裏麵做記錄的小護士之外,沒有人看到門外有個長得挺漂亮的女孩,又哭又笑,像瘋了似的。
手指顫抖著從包裏摸出手機。
打給靳臨沉。
第一個電話。
你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第二個電話,第三個電話,都是如此。
秦酒幹脆不打了。
等著對方回撥。
一分鍾都沒有過去,電話就進來了。
秦酒恍然大悟。
剛剛的占線應該是兩個人同時在向對方打電話。
秦酒手忙腳亂的接聽,“靳臨沉,我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
對方:“我也是。”
秦酒又說,“我想當麵對你說,你什麽時候回來?”
靳臨沉:“今天淩晨一點半落地,我也想當麵對你說。”
秦酒肯定地說道,“你知道這件事,肯定要笑瘋了。”
對方毫不猶豫的回了一句,“我的這件事,相信你也是。”
秦酒剛開始的那陣情緒不穩定度過去之後。
便隻剩下開心。
甚至連這件事到底是如何發生的前因後果,目前都不想去追究了。
秦酒掛斷電話,“先不跟你說了,我要帶孩子們出去逛街。”
依雲居
秦酒的車剛剛拐到拐角。
還沒有到依雲居正門口,遠遠的,就看見一個小家夥站在門口,孤零零的朝著這邊張望。
秦酒立刻在門口停了車。
推開門。
小跑過去。
在宴宴身邊蹲下來,兩隻手握住宴宴的兩隻小手,放在嘴邊呼了呼熱氣。
嗔怪的說道,“幹嘛在這裏等?都要把你凍成冰塊了。”
宴宴一言不發。
亮晶晶的一雙眸子,幹淨又澄澈,帶著這個世界上最純真最真摯的水光,烈焰似的的看著她,好像水麵上起火了。
秦酒鼻尖酸了。
她跪在地上,一把抱住了宴宴。
哽咽著告訴小家夥,“你是我的寶寶,你真的是我的寶寶。”
宴宴小臉上的笑容僵硬住。
過了一會兒。
他那神似靳臨沉的小臉上,忽然又綻放出了一個更大更溫馨更釋懷的笑。
兩隻小短手繞過秦酒的脖頸,緊緊的抱著。
大人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他不懂。
他隻知道,他最喜歡的人變成了他的親生媽咪。
這是一件足以讓他熱淚盈眶的事情。
秦酒揉了揉他的後腦勺,紅著眼睛說,“寶寶,這件事情暫時先不要告訴弟弟,等到爹地回來,我們給所有人一個驚喜,好嗎?”
提前告訴宴宴。
也是怕小家夥多想。
再次把自己關進他自己為自己做的思想禁錮中。
小家夥用力的點點頭。
不知道是不是秦酒的錯覺。
她覺得現在的宴宴,才更像是了小孩子的模樣。
——
淩晨十二點。
還沒有睡著的秦酒立刻從**翻起身,換了衣服,拿著車鑰匙就出了門。
好巧不巧。
過了第二個紅綠燈前麵的路口就被堵住了。
她下了車查看一下情況。
正好看到被抬上救護車的擔架上的人的臉。
雖然糊了滿滿的血。
但是秦酒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是楊卓。
她在那裏聽了一嘴兒,好像說什麽醉酒駕車……
這條路暫時通不開了。
秦酒隻能原路返回,從岔路口上了高速。
在距離機場七八裏路遠的時候下來高速,直奔機場。
到機場的時候剛好淩晨一點半。
在機場出口和靳臨沉打了個照麵。
後者似乎有些驚訝。
不過第一時間抬起胳膊,秦酒笑著衝上去。
抱了個滿懷。
她用力地吮吸著,獨屬於男人身上清冽的向雨後雪鬆一樣的味道,隻覺得怎麽聞都聞不厭,越聞越好聞。
靳臨沉發覺她像隻小狗似的,在他身上東嗅嗅西嗅嗅。
笑著說道,“怎麽?怕有其他味道?查崗呢?”
秦酒抬起頭。
笑的眉眼彎彎,“嗯。”
靳臨沉牽起她的手,後麵的林淮拉了一個行李箱,“爺,太太,那我先回家了,明天我把行李箱給你們送去。”
靳臨沉頭也不回,嗯了一聲。
反而是秦酒轉身,咧開嘴巴笑,“謝謝啦。”
雖然秦酒整天也樂嗬嗬的。
不過靳臨沉就是莫名其妙的感覺她今天樂的不對勁。
就像是……
傻樂。
靳臨沉拉住她。
秦酒回頭,挑眉,“幹嘛?”
靳臨沉問道,“撿錢了?”
秦酒立刻又大大的笑開,用力的搖了搖頭,“比那還要讓我高興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
靳臨沉:“…… ”表示有些猜不透了。
兩人回去的路上。
秦酒怕靳臨沉疲勞駕駛,主動開車。
問道,“你在電話裏說有件事要告訴我,什麽事呀?”
靳臨沉揉了揉額頭,“回家再說。”
秦酒哦了一聲,“那我要跟你說的事兒,就明天再說。”
靳臨沉:“……”
兩個人頂著漆黑蒼茫的夜幕回了家。
推開客廳門。
卻看到了窩在沙發上,小小一隻的宴宴。
秦酒下意識跑過去,“怎麽了?是不是做噩夢了?怎麽不去找姨媽呀?小手都涼了……”
宴宴笑著搖搖頭。
抱住秦酒,在秦酒臉上親了一口。
又召召小手。
靳臨沉蹲下來。
小家夥又罕見的在靳臨沉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晚安。”
然後屁顛屁顛的跑回房。
靳臨沉皺眉。
摸了摸臉上的口水。
一臉嫌棄的說道,“這是宴宴還是商商?”
秦酒肯定的說道,“宴宴。”
靳臨沉也十分肯定的說道,“他們兄弟兩個靈魂互換了?”
秦酒噗嗤笑出聲,“你的想象力還可以更豐富一點嗎?”
靳臨沉拎著秦酒回了房間。
秦酒踢他一腳,“你快去洗澡,我等你回來告訴我,你要跟我說的事。”
靳臨沉去浴室之前,扭頭往**看一眼,就看到她又在傻笑。
靳臨沉莫名其妙。
怎麽出門一趟。
家裏的老婆孩子變得一個比一個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