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到了沒有?”

岑蜜臉色發白,搖搖頭。

“許醫生怎麽過來了?”

蔣京朝摸了一下她的頭發,像是笑她傻氣。

“你說許醫生怎麽過來了?”

岑蜜連忙點頭,像是恍然大悟般。

之後才像是害羞般的將頭垂下去:“你這也太著急了。”

確實是太著急了。

岑蜜怎麽也沒想到想來成熟穩重的蔣京朝,會在大清早的叫了許醫生過來。

她暗暗皺眉。

這也太不巧了,很多事情她都沒有機會做了。

許醫生推了推眼鏡:“不費事,少夫人,我搭一下脈就行。”

岑蜜手掌不明顯的抖了一下。

“可是我還沒吃東西,許醫生等我一下可以嗎?”

許醫生點點頭,坐到了沙發上。

岑蜜坐在餐桌前,等阿姨端上早飯。

早餐有白煮蛋,岑蜜頓了一下沒碰。

蛋黃的腥氣,會很容易讓她難受。

她吃的慢條斯理,腦海中卻亂成一團。

許醫生可不是好糊弄的。

“許醫生?你怎麽過來了?”

老太太看到許醫生很少驚訝。

這幾年,他們上了年紀,許醫生來的卻是很勤。

但是今天她並沒有請他過來啊。

岑蜜心裏咯噔一下。

許醫生也看了一眼蔣京朝,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實話。

蔣京朝笑了笑:“沒什麽,蜜蜜胃不太好,請許醫生過來看一看。”

許醫生立刻順著蔣京朝的話點點頭。

蔣京朝這麽跟老太太說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老太太聞言,看向岑蜜:“這老毛病了吧,怎麽最近又犯了?阿朝沒好好照顧你?”

這火莫名燒到了蔣京朝身上。

男人倒是不惱,頗有些好笑道:“媽,我是您親生的嗎?”

老太太瞪了他一眼。

岑蜜為他開脫:“是我的問題,我最近沒太注意。”

老太太笑罵一句:“你倒是向著他。”

岑蜜笑了笑,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

有了。

老太太很關心她,一定會記得她的經期。

而巧合的是,她的經期也就在附近。

這當然也是她想蒙混過關的一大原因。

她不動聲色看了一眼蔣京朝又道:“因為確實是我的問題嘛……”

她這樣說的,又手按了按小腹,自言自語道:“這兩天確實很痛。”

許醫生看著她手掌的位置。

雖然說蔣京朝的話是假話,但是岑蜜這個反應怎麽像是真的?

隻是她捂住的部位並不是胃部。

出於醫生的直覺,他開口道:“少夫人是小腹痛嗎?”

岑蜜蹙著眉:“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就是那一塊吧……”

許醫生自言自語道,那個位置好像不是胃部啊。

之後他推了推眼鏡道:“夫人確定是那個位置嗎?”

岑蜜看了一眼蔣京朝:“是啊,等會兒許醫生您幫我看看吧,也也不是很能確定”

許醫生也看看了一眼,蔣京朝,心裏卻又了一個不好的猜測。

蔣先生跟他說是少夫人可能懷孕了,但是現在卻又了一個不好的猜測。

或許岑蜜並沒有懷孕。

而隻是一種誤判。

岑蜜喝了一口白粥,又歎了口氣:“其實我是覺得胃不舒服的。”

許醫生又看了一眼蔣京朝,想說什麽,但是卻還是沒開口。

岑蜜吃完早餐,擦了擦嘴角。

“去會客室吧?”

蔣京朝也點點頭:“去樓上會客室。”

岑蜜走在前麵,沒有人看得到她略帶蒼白的臉色。

因為緊張過度,她現在反而真的有了些胃裏翻滾的感覺。

她用力壓了壓心口,把那些反應壓下去。

“這是怎麽了?蜜蜜你不舒服?怎麽許醫生過來了?”

許醫生猜也猜出了岑明月的身份。

但是他是蔣京朝的人,自然當做不認識。

岑明月內心氣惱,臉上都有些發紅。

不過是個小小的醫生,也敢這麽對她?

岑蜜對她笑了笑:“因為阿朝啊覺得我……我最近不舒服,反正就是請許醫生過來看看。”

岑明月狐疑的看她幾秒。

突然想到了什麽。

指甲扣進掌心。

難道真的讓她說中了?岑蜜真的在這種節骨眼上懷了孕?

更讓她酸的是,八字沒一撇的事,蔣京朝居然直接請了許醫生過來?

岑蜜注意到了岑明月神色的變化。

神色中閃過一絲不屑。

從頭到尾,岑明月都當她是敵人。

她們之間半點兒姐妹溫情都不存在。

雖然自己知道自己大概率,能躲過這一次的檢查。

岑明月肯定也會鬆一口氣。

但是現在岑明月現在肯定是坐立難安的。

想到這裏,岑蜜有點兒開心。

不過,岑明月也算是在另一種方麵提醒了她。

如果她這一次躲不過去,被岑明月知道她懷孕了。

那麽肯定還要耗費許多心神去應付岑明月。

她是沒有那麽多時間和精力的。

許醫生仍舊看起來雲淡風輕的,看都沒看她一眼。

“少夫人,往哪邊走?”

岑蜜彎了彎嘴角:“往右拐,第三間。”

“許醫生……”

許醫生腳步頓了頓。

岑明月把怒火壓下去,揚聲道:“那稍等會幫我我檢查一下好嗎?我懷孕了,最近有些失眠。”

許醫生名義上是確實是蔣家的家庭醫生。

但是他現在是看蔣京朝眼色。

因此沒有立刻回複。

岑明月當然看明白了那意思,心中更恨。

但是她不可能這麽善罷甘休,因此接著道:“我去跟媽說一聲,留許醫生吃個午飯,許醫生也不用太著急。”

許醫生如今自然知道該主要看誰的的臉色。

因此看向了岑蜜。

岑蜜驚訝道:“姐姐失眠?”

岑明月看著她,不知道岑蜜要耍什麽花樣。

她當然是失眠,但是那不重要的,重要的肯定是找個借口,使喚一下這個家庭醫生。

既然拿著蔣家的工資,就應該為她服務。

還要讓她搬出老太太?真的給他臉了。

岑蜜接著道:“肯定是因為想的太多,有些事情想也沒用,不如不想,問心無愧當然就能不失眠了。”

岑明月的臉色乍紅乍白。

“噗嗤——”

許醫生連忙捂住自己的嘴:“不好意思,我想到好笑的事情……”

就連蔣京朝嘴角都帶了弧度。

岑明月很少有這麽窘迫的時候,耳朵都跟著紅了。

怒氣翻湧,叫囂著讓她衝上去甩岑蜜一耳光。

就像之前她無數次做的那樣。

可是理智告訴她,不行。

岑蜜現在不是之前的岑蜜了。

然而就在她怒火中燒的時候,突然聽到岑蜜道:“既然姐姐想讓許醫生看看,那就麻煩許醫生了。”

許醫生這次毫不猶豫的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