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司淩難道不知道嗎?
許絳想,他當然知道,隻是不在乎罷了!
看出許絳不想去,陸司淩握住她的腰,低聲跟她咬耳朵:“他是很重要的合作人。怕什麽,你是我的人,難道我會眼睜睜看著別人碰你?”
許絳的心早就如死灰一片。
她冷冷一笑,“知道了。”
隨後起身,拿著酒瓶,笑靨如花的給那位李總倒酒。
陸司淩皺眉,看著她臉上精致漂亮的笑容,心底又劃過一抹不悅。
倒個酒而已,笑的這麽勾人做什麽?
許絳態度很好,把那位李總哄的很是開心。
倒完酒,她又坐下來,臉上笑容淡了下去,“滿意嗎?”
陸司淩捉住她的手,強壓下心底的不舒服,溫柔在她耳邊道:“當然滿意。”
許絳麵上應著,心底冷嗤。
從會所出來,已經是深夜。
陸司淩今晚興致很高,喝了不少酒。
送別所有人,司機載著陸司淩和許絳前往別墅。
走到半路的時候,陸司淩的手機響了。
男人睜著迷醉的雙眸看了一眼來電,隨後清醒了幾分,接通電話:“暖暖,怎麽了?”
電話那頭的江暖帶著哭腔不知道說了些什麽,陸司淩溫聲軟語的哄著,最後道:“我馬上就回去,你在家等著我。”
掛斷電話,他看了許絳一眼,“你打車過去,到了給我打電話,別墅密碼我一會兒發給你。”
“你明明很在意她,為什麽還要這樣做?”許絳皺眉看他。
陸司淩淡淡一笑,有些不屑的瞅著她:“我會給她陸夫人應有的一切,但你該知道,我愛的是你。”
許絳看著眼前這個陸司淩,恍惚發現,自己好像從未真的認識過他。
片刻後,她推開車門下去。
她管不了那麽多,她現在隻想母親安然無恙。
車子逐漸遠去。
漆黑深夜裏,一股冷風吹來。
許絳抱了抱自己的肩膀,低著頭往前走。
今晚陸司淩多半是不會回來,她其實不大想去他準備的別墅,但是又知道,她現在是沒得選擇的。
正思索著,一輛車忽然在她麵前停下。
車身擦著她的衣襟停下,差那麽一點就要撞到她。
許絳嚇了一跳,抬起頭。
車窗落下來,後座露出一張有些熟悉的男人臉。
“許小姐,你好,我是江城。”
許絳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這人的身份。
江城是江暖的哥哥。
助理替許絳拉開車門,示意她上車聊。
豪華的商務車內,許絳聽著耳邊男人的嗓音,感受到了這個夏夜冰冷刺骨的夜風。
“許小姐,插足別人婚姻是多麽可恥的事情。我的妹妹江暖,她很喜歡陸司淩,如果她因為你感覺到不幸福,江家不會放過你。”
許絳聽出他話裏的威脅,氣的身子顫抖。
她紅著眼看著江城,聲嘶力竭,一字一頓:“你怎麽不問問陸司淩那個人渣都做了些什麽!”
江城麵色冷漠:“他背地裏做了什麽,我會查清楚,但希望許小姐你,不要妄想從能他的身上得到什麽。”
許絳臉色微微發白,她沉默許久:“是了,用盡手段幫自己妹妹搶別人男朋友的人,我能指望你幫我什麽呢?”
說完,許絳自己下車離開。
從車上下來,江城的車子遠離。
許絳站在風中,覺得自己快要支撐不下去了。
她微微弓下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由自己放肆哭出聲。
然而發泄過後還要繼續生活。
許絳直起腰身,啞著嗓子給明麗打了個電話,“明麗,我今晚可以去你那裏睡嗎?”
方明麗還沒休息,聽出她的不對勁,立馬收拾衣服起身出門:“當然可以,阿絳你在哪,我去接你。”
許絳沒有麻煩她,自己打車過去了。
方明麗的門開著等她來,一看到眼睛哭的紅腫的許絳,她也沒忍住紅了眼眶,一把將許絳抱進懷裏。
“你怎麽弄成這樣了?阿絳,是不是有人欺負你?”方明麗心疼的問。
許絳搖搖頭,神情呆滯。
方明麗給她倒了杯熱水。
過了好久,許絳才感覺自己身上有了點溫度。
她把事情一一跟明麗說了,明麗氣的破口大罵陸司淩這個畜生。
罵完陸司淩,又把江家等人都罵了個幹淨。
不得不說,聽著明麗罵人,許絳心情倒是放鬆許多。
看她心情不似剛剛那般沉重,方明麗才把心放回肚子裏。
又說當下。
“現在能幫你的,隻有那位傅先生。”方明麗道。
許絳搖搖頭:“他不會幫我的。”
傅京墨那晚那麽冷漠的樣子,讓她記憶猶新。
那個男人,比陸司淩還難纏。
“不會這麽狠心吧!這些有錢人,怎麽一個比一個吝嗇!”方明麗怒氣衝衝。
許絳苦笑一聲。
明麗歎息:“明天我陪你再去趟醫院找院長,實在不行,我們去外地。”
也隻有這個辦法了。
許絳點點頭,感激的朝著明麗道謝。
“咱倆這關係,你還客氣什麽。”明麗安慰道:“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咱別喪氣,打起精神來!”
有了鼓勵,許絳也重振旗鼓,陰霾一掃而光。
她的東西還未從傅京墨家裏拿走,那邊也沒說過讓她離開,所以次日晚,許絳回到了傅京墨的別墅。
傅京墨今晚有應酬,將近九點才回來。
但實際上,這個時間跟大多數應酬的男人比,已經算很早。
她想,他應該是不喜歡應酬,否則他這樣的地位身份,至少得待到十一點才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