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寧看他變臉,忍不住想笑。

她嘴角帶笑的模樣讓夜風送了口氣,好好,她沒怕自己。

“你會怕我嗎?

她挑眉:“你敢打我?”

他深情的看著她:“不是不敢,是不會,永遠不會!你是我的寶貝,我要把你捧在手心裏寵,含在嘴裏疼,堅決不讓你受一點委屈,就是我自己都不行。”

“好,我信你。”她眉眼彎彎,笑出愉悅的弧度,一臉柔順。

掉進水裏,明知她會遊泳,為怕萬一,仍舊喊她自己走,還不忘把剛讚的私房錢都給他,這樣的男人,要是還不可信,這世界上估計也沒什麽是能信的了。

而且,他冷臉揍人的樣子,真的很迷人。

每一個女人都有少女夢,希望她的男人能像兒子一樣依戀她,像情人一樣愛她,更能像父親一樣保護她。

雖然他這雙桃花眼跟舒曉明一樣,但兩人的性格絕不相同,也注定了,不可能做出同樣背叛的事情。

他為她,兩次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雖然很蠢,但也表達出了一個明確的信號。

愛她,可以為她舍棄生命。不是嘴上說說,而是用實際行動證明。

就為這些,昨晚他醉酒、泡吧、泡女人,還和女人摟摟抱抱的事情,就不找他算賬了。再有下次,鍵盤跪爛!

“既然信我,幹嘛突然停車,嚇死我了。”夜風拍著胸口,一副嚇死寶寶的樣子。

“因為我發現了一件事情。”她興奮的伸出細長好看的右手,握住張開再握住,如此反複幾下,“看,我的手好了。徹底痊愈了!”

剛才怕“虛弱”的夜風開不了車,她自然的坐在駕駛位上開車,一心留意他,卻忽略了右手毫無異樣的動作。

“真的!”夜風雖然對自己調製出的藥劑有信心,但親眼看到效果,還是非常高興,連剛才那點旖旎的心情也沒了,拉著她的手仔細看,“纖纖玉手,天生為拿手術刀而生的。”

唯一遺憾的是上麵還有一些疤痕:“回頭我再調製點去疤的藥,保證一點疤痕都不會留。”

他願意違背誓言,重新製藥,為她,也僅為她!

“要好好慶祝一下。對了。”趁她高興,他征求她的意見,“我有幾個玩的比較好的哥們,想一起聚聚,你……願不願意陪我去?”

一起見對方的朋友,走入對方的朋友圈,說明認可了對方。

夜風不敢確定她會不會同意,忐忑的等待。

“可以,時間、地點你們定,記得幫我訂合適的衣服,省的丟你臉哦。”舒安寧眨眨眼,一點都沒經過思考,爽快的讓夜風驚訝極了。

“我女人穿什麽都好看。不穿更好看。”他下意識的說完,突然覺得不對,“你……你怎麽不問問,就答應了?”

“為什麽要問?明麵上我是你未婚妻,實際上我是你合法的另一半,如果連你的朋友都不肯見,那才叫矯情。”

她笑的狡黠,“我要在眾人麵前給你打上標簽,省的以後還有不長眼的女人對你投懷送抱。”

一再暗示自己

不要介懷昨晚的那個女人,可說到“投懷送抱”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想咬牙。

可憐的夜風,醉酒後記憶斷片,可能印象中根本就沒那個人,所以沒有辯解不懂安慰,隻妖魅的笑笑,“我早已給自己打上標簽,誰敢碰你的所有物,看我不斷她們手腳!”

鑒於他今天在她心中良好的表現,沒有吐槽他昨晚的行為,僅撇撇嘴,把不以為然給他看。

然而當某一日某女人不知死活的試圖染指夜風,他用血腥的實事證明了他說的話,絕不是無的放矢的虛假承諾。

得到承諾的夜風一秒也不停的點開微信群,一行字以王霸之氣發了出去,“哥們準備給你們麵子,讓嫂子閃瞎你們鈦合金狗眼,時間、地點訂好了通知哥。”

瞬間一片炸爆天的回應。

“全體注意,夜少要帶他的女王出來見人啦!”

“急切期盼,今天好不好?”

“嚇!夜少要帶女朋友出現,天下奇談!”

“地點我定,到我的碧海山莊,吃喝玩樂一條龍服務,消費全算我的,並樓上建議加10086。”

“莫要吵!讓女王嫂子見到你們這個樣子,多失望,來,商量商量。”

……

一群損友把夜風踢出群,自顧討論去了,氣的他想從手機裏把人拉出來揍一頓。

“咦,那好像是阿姨,要不要過去打聲招呼?”

舒安寧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看到周翠琴側身站在一家玩具店前,懷裏抱著毛茸茸的大獅子,舒安平蹲在那裏,手指一圈一圈的繞著獅子尾巴在玩。

在兩人旁邊,還站著一個帶著眼睛的中年男人,他正一臉沉重的和她說些什麽。

舒安寧看了一會,在夜風以為她必定會興衝衝的跳下車向周翠琴撒嬌的時候,她突然腳踩油門,開車走了。

夜風不知她為何一反常態,但聰明的沒有開口去問,而是裝作若無其事的道,“給安平預留的‘拯救者’很多,足夠他用,別給自己太多壓力。我們不是神,不是所有的病都能治好。”

“我知道。”她不是擔心弟弟的病,而是擔心媽咪……

想起外公說周翠琴帶著舒安平在外求醫聯係不上的話,她心裏的擔憂更重,希望別是她想的那樣,不然,弟弟的手術,不會平靜。

車開了一小段路,夜風稱喊肚子疼,下車找地方方便去了。

不多時,夜風回來,抱著一個半人高的袋子,也不知裏麵裝了什麽。

舒安寧心中有事,也沒注意,一路開車回了公寓。

中途,她到陽台上打了個電話,臉色不太好看的出去了,囑咐夜風好好休息,等她回來吃飯。

夜風躺在**,明知她有心思也不點破,聽她開口要出去,還非常“沒眼色”的一個勁叫頭暈,順其自然的留下,不用跟她一起出門。

有些事,必須親身經曆了才會明白真假,有些人,必須親眼看到才會清楚本性,他可以為她遮風擋雨,但若傷害從她最親的人開始,他能阻擋一時,還能阻擋一輩子?

再說,做的多了,說

不定她還會以為他心存不軌。

他寧願她受傷後讓她躲在自己懷裏療傷,也不願她被信任的人背後捅刀,喋血在他胸膛。

前者一時痛,後者一世痛,孰重孰輕無須比較,如果舒安寧不懂選擇,他願替她來做抉擇。

隻求,她一生安康、快樂。

舒安寧回來的時候,天邊布滿了晚霞,她的臉色卻比出門時還要難看。

“回來啦,我們出去吃飯吧?”夜風從沙發上起身,誰知腦袋暈眩的厲害,頭重腳輕,又跌回沙發。

“你怎麽了?”舒安寧收拾起低落的心情,見他嘴唇幹裂,臉上帶著不正常紅暈。

她抬手摸他額頭:“好燙!”

一量溫度,直逼41。8度,好懸沒把溫度計飆爆。

“怎麽躺這裏,到房間去。溫度這麽高!你吃藥了沒?”

“沒。”夜風頭暈的厲害,連搖頭的力氣都沒有了,“我想你一回來就能看到我。”

丟人啊,丟大發了。

沒掉水裏淹死,卻被嚇的發高燒了,說出去都沒臉見人。

他發誓,等病好了就買條褲衩去遊泳池撲騰去,不變成遊泳幹將也要變成遊泳高手,有心無力的絕望,再也不要經曆一次。

最重要的是,不能像柔弱的嬰孩一樣,讓人皺眉瞪眼的訓。

“你自己也是醫生,有沒有點常識,快燒到42度還不吃藥,等著做什麽?飆爆溫度計上新聞頭條嗎?”

要不要這麽凶,說好的溫柔對待呢?說好的細心照顧呢?說好的無微不至的嗬護呢?

書上說的怎麽一個沒出現,統統跑到哪裏去了?

夜風摸著頭上的冰毛巾,望著她飛一般衝出去賣藥的身影,覺得好委屈。

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溫熱的東西進了嘴裏,他無意識的吞咽,揪著那份香軟滑嫩的東西不放。

“嘶!”

舒安寧捂著嘴抽氣,舌頭疼的差點感覺不到是自己的,“讓你吃藥不肯,非要學人家電視上用-嘴喂,矯情。”

語氣不爽,看他的眼神卻溫柔似水。

罷了,以前年紀小,總是割舍不下對父母的依戀,如今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該學著讓自己釋懷了。

以後,她不是一個人了,她有了眼前全心意把她放在心裏的男人,還會跟他生一個活潑可愛的孩子,他們將會幸福的生活,可以把以前求而不得的各種缺失的愛彌補過來。

舒安寧這樣想著,看他的眼神越發的溫和。

一遍又一遍用濕毛巾擦拭他的腋下、腳心及關節處給他物理降溫,完全不顧自己勞累了一天的身體。

中途休息的時候,她後知後覺的發現,床頭上擺了一個讓她眼睛一亮的東西。

她摸著那東西,眼睛微澀,心卻甜蜜。

他是真的把自己放在心上。

她隻瞄了一眼,或許自己都沒有感覺到內心的渴求,他卻一眼看穿,為她買來。

這樣好的男人,外貌和內涵俱在,才學和財富都有,如果不好好珍惜,上天也會看不過去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