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奪天下

府內諸類大事基本均已辦妥,婚宴自有家眷們來打理,悠哉的鍾磊與王豹,趙虎,再帶上馮廣,牽著少主,碧玉,牡丹,雪梅走在滿街人流裏。

望著繁華盛市,聽著談斤論價的聲音,飯莊酒樓傳出夥計招呼顧客的陣陣吆喝聲,這讓鍾磊很是感慨萬千。“當初離開李家莊,我們隻想找個安靜處,撫養少主長大成人,讓他練得一身上乘功夫,也好去找正邪兩道上的江湖人物報了滅門血仇。唉!誰料無意間的選址蓋院,會因萬歲爺的關係而引出這座浦口城,真是沒想到啊。”馮廣點頭笑笑,指著兩側店鋪說:“這是上蒼憐我少主,讓他成了這座繁華小城的城主。唉,如我們不好好珍惜與利用,那真是對不起萬歲爺,和上蒼對我等少主的恩賜了。”王豹連連點頭說“是”,趙虎說:“隻盼皇上萬壽無疆。”

大家正在漫步說笑,街上忽然大亂了起來,隻聽有人驚慌地在叫:“大家快跑啊,海寇屠城來了。”這清平世界,魚米江南,小皇子的腳下,浦口城又怎會入海寇,鍾磊他們都驚住了。這時,有三隊兵馬約四五千人,從三座城門迅速趕來,在十字街口相遇。“大總管。”軍中有人叫了一聲,卻是手持青龍刀,騎在高大馬背上的呼延立。“百姓來報,說碼頭忽然來了好多戰船,有炮有槍的,我去看看就來。”鍾磊一聽碼頭,又是炮又是槍的,頓時想到甚麽,忙說:“呼延將軍,那些可能是我們的船隻,快叫住兵馬,別鬧出誤會來。”

馮廣聽後快步到了碼頭,見呼延雪領小營七百兵馬立在岸上,刀出鞘,箭上弦,擺陣列隊,準備撕殺。而碼頭有三艘平底戰船,船艙裏那黑洞洞的炮口和甲板上百餘手持火槍的水師正在驚嚇岸上百姓,四處亂竄,碼頭一帶街市也異常混亂。嶽笑軒看了也有些害怕,心想必是海盜入侵,見馮廣到來,便問:“馮將軍,這是什麽船隻,怎麽這般嚇人?”馮廣不知情,也不敢胡亂說話,就朝江上戰船叫道:“我是馮廣,來船是不是白將軍部下?”戰船上立馬有人回話過來。“原來是馮將軍啊,小的是白將軍部下李墨,奉將軍之命送來一些東西,請馮將軍移步船上說話。”馮廣猜想必是白自宗剿滅了幾股海盜,得了不少金齦財寶讓李墨送過來,便朝岸上兵馬一擺手,對呼延雪說了句:“將軍,沒事,是自家人,別讓百姓驚慌。”便縱身一躍登上戰船。碼頭上的百姓聽說是天波府的兵馬,自然也就恢複了平靜。嶽笑軒卻在心裏說了句:“如此看來,還真不能小視了這天波府的實力。嘿,連戰船都有了。那除了步軍,必然還有水師。”就回自己碼頭去了。

馮廣到了船上,李墨就說:“馮將軍,我們剿滅了二十三股大小海盜,得了不少金銀財寶。白將軍怕府內人多開銷大,就讓小的送來了白銀四十萬兩,黃金一千五百兩,還有千餘件奇珍異寶。隻是,我們缺少糧食和藥物,白將軍希望小的能帶些回去救急。”馮廣點頭笑笑,問了一些水師的近況後,提到叔叔馮厲,李墨便說:“噢,馮將軍親領八百人,坐十艘快船,帶了三十門火炮,二千兩黃金,五十萬兩白銀,半月前已經離去,說是要候機掠地。”又聊幾句,馮廣說:“原想留你們多住幾日,等喝了大總管的喜酒後再走。可現在水師艱難,那我馬上上岸去,讓兵馬來搬運船上財寶,再與大總管幾個商議後,讓你們盡快帶貨回去,免得誤事。”

李墨點頭,他便回到岸上對呼延雪說:“將軍,這是天波府船隊,快將船上箱子和奇珍異寶搬入天波府去。”隨後離碼頭往回趕,半路遇上鍾磊他們,忙說:“還真是白將軍的戰船。水師剿滅了二十多股海盜,得了些金銀財寶,白將軍怕府內開銷太大,就送來了白銀四十萬兩,黃金一千五百兩,還有些奇珍異寶,我已讓呼延雪帶兵搬貨。目前,水師正在舟山一帶剿海盜,兵馬也增了四千多。隻是軍中缺糧少藥,還有酒和武器,白將軍希望李墨能隨船帶些回去。”鍾磊聽了哈哈大笑,王豹就說:“這有何難,四座軍營倉庫裏的貨全部裝船便是,再將浦口城內治傷藥全包了。我這就去找嶽笑軒,讓他馬上裝十大船糧食,二船好酒,和一船雞鴨魚肉。這酒嘛,自然是你大總管的喜酒。”王豹走後,鍾磊吩咐馮廣,再從天波府的糧倉裏裝五船糧食給水師。

在缷貨裝貨的忙碌中,來到了半夜,三艘戰船和二十隻大船均已裝滿了貨物。鍾磊帶著王豹,趙虎,焦乙,馮廣,呼延立,年勃親自到碼頭為李墨送行,並一再交代。“你回去告訴白將軍,讓他每隔一段時日就往天波府送個信,吿知水師的行蹤。記住,如需要甚麽物資盡管遣人來說,我們會盡快備貨給你們送去。”李墨跪謝後,帶船離開碼頭,消逝在了夜色中。

鍾磊他們這才回府,見各家夫人正樂嗬嗬地在瞧金銀財寶。鍾磊有意要讓大家高興一番,便對正在記帳的迎春道:“天波府的水師在外打了不少勝仗,故讓人送來了這些財寶。今日,趁府內夫人都在這,那我就替少主作主了。每戶發銀子二百兩,府內軍漢各十二兩,下人各五兩。明日上午再給幾座兵營各送幾千兩銀子去,任由將軍們分配,讓天波府的將士也痛快一番。”眾人聽了這話,哪有不樂乎的。有些軍漢也早已與府內丫環處上了對,此刻兩人得了十七兩銀子,這可是一筆大財呀,商議著怎麽將銀子送回老家去,再將婚事給辦了。

而夫人們眉開眼笑地瞧著屬於自己的一大堆銀子,特別是圖巴他老娘更是樂歪了嘴,還對鍾磊說:“大總管,我家圖巴既有了銀子,也做了將軍,就是沒娘子。大總管,我家圖巴的腦子過去是練武,現在是帶兵,就沒想過大娘我做夢都想抱孫子,你說咋辦?”鍾磊也曾替圖巴想過這討娘子的事,可每回提起,這圖巴總是傻笑幾聲不吭氣,現在讓他娘這麽一說,便道:“娘啊,我也提過這事,可圖巴就是不接口,我也沒法子。”圖巴他娘便笑道:“大總管,我有個法子,保管圖巴肯娶娘子。”鍾磊忙問:“是啥法子?”圖巴他娘就說:“圖巴曾說過,若是少主他賜婚,那他不敢抗旨。”鍾磊聽罷笑道:“這好說,我讓少主賜婚便是。隻是,不知娘的心裏可否有了兒媳的人選。”

圖巴他娘連連點頭,還招手喚來家裏的三個丫環說:“大總管,便是她們仨,不知可否?”見這三個丫環均長得水靈,鍾磊就笑道:“娘,隻要你老樂意,圖巴他摟得心歡,她們仨樂意,我即刻就去對少主說。這婚期嘛,那就與我同日,你看如何?”圖巴他娘又是點頭又是笑的,三個丫環也歡喜。

浦口城內的大小商鋪,聽說天波府大總管不日婚慶,還帶上圖巴一婚娶仨個,府中軍漢和一些丫環也趁機與主子同日婚慶。

如此一來,浦口城可熱鬧了,誰都想巴結天波府的大總管,除了金銀珠寶外,還出城采購奇珍異寶,飛禽走獸,山珍海味。不日,穆宗皇帝也得到喜訊,原想與莫貴妃到浦口城圖個熱鬧,隻因近來身體不適,便與愛妃備了份厚禮,由程洪帶六百雄師押送來到了浦口城,送入天波府,瞧得百姓都說皇恩浩**。江寧,徽州,寧國,鳳陽,瀘州,汝寧,蘇州,杭州,紹興,承應,揚州等府官員和富商,又怎肯錯過這種巴結天波府的機會,帶著厚禮紛至遝來,免得去晚了得罪皇親國戚,丟了頭上烏紗帽。結果是大吏小吏,巡撫總督,總兵縣老爺,富甲一方的人坐著大小官轎,象趕集似地到浦口城。隻見全城張燈結彩,一派喜慶。

天波府門外可說是人山人海,送禮的長龍排了七條。大吏小吏一打聽,程洪還在府內,而這排隊送禮的情景今日已是第三天了,驚得不少官員還真怕在婚禮前送不上禮,得罪了小皇子,丟了頭上這頂好不容易得來的烏紗帽,便千方百計地托熟人將自己的賀禮送進去。如此一來,與天波府大總管關係不一般的嶽笑軒就成了送禮人眼中的香餑餑,嶽府自然是門庭若市到深夜,還由此結識了不少官員,樂得龍嘯甚麽似地。鍾磊陪程洪,馮廣負責收禮,焦乙卻在忙另一大事,那就是暗備酒菜和牛羊裝了百餘輛馬車,讓呼延立與張忠帶二千兵馬護送,前往南海尋找馮厲大營。讓呼延立,張忠隨兵馬在馮厲帳下聽用,以増實力。

焦乙忙完這事回到府內,見程洪卻不見鍾磊,就問馮廣。“大總管去哪了?”王豹忙“噓”了聲,趙虎輕聲說:“明日就是大婚吉日,新郎新娘正在裏麵敘情呢。”焦乙嘻嘻一笑說:“如此說來是不該打擾。”這時守門軍漢來報,說來了兩位客人,其中一位姓秦。馮廣當即就想到了泰吟,便拖上焦乙和王豹到了外麵,見果真是身著便裝的秦吟,另一位是他的師弟王朝。“稀客,請隨我來。”因府內住有不少前來賀喜的官員,馮廣怕人多眼雜,便和焦乙,王豹將秦吟倆直接引到自己家裏。為了謹嚴,他又讓十個軍漢在門外巡視,不得讓府外人靠近,免得機密大事讓人聽了去,惹出大禍來。坐下後送上茶,秦吟先談了自己近況,說已偷偷擴編了一千二百多兵馬,又聯絡了揚州守軍中的一員小將石雄民,和他的三百八十個兄弟。

當談到王朝招兵買馬時,秦吟說王朝已招了三千多人,想要二萬兩白銀養兵,焦乙就點頭笑笑說:“這二萬兩銀子又能做甚麽事,我就給他五萬兩銀票,但要用在刀刃上,能招多少兵馬就招多少。對了,王朝從今日起便是我天波府的將軍了。”一個莊稼漢突然成了將軍,還得了五萬兩銀票,王朝暈乎乎了一陣後點頭道:“幾位大人,近來南方水災,北方旱災,此時招兵正是良機,要十萬人都有。隻是我在想,招了這麽多兵馬該往哪兒放呢?”焦乙想想也是,便說:“王將軍,到你覺得再也無處安置兵馬時,便打隆慶旗號到南海一帶去。

在那,天波府有兩支兵馬,你隻要見了隆慶旗號便可與其會合。另外,我再多給你五萬兩銀票,你去弄些馬匹與盔甲來。”王朝點頭應允道:“幾位大人,要不這樣,回去後,末將讓徒弟張林先帶二千五百人去南海,也可騰出地方來招募兵源。再則,末將正在聯絡一些會功夫又會帶兵的人。”

焦乙笑了,讓馮廣去迎春處取來十五萬兩銀票和五百兩現銀給了王朝十萬兩銀票和五百兩現銀,給了秦吟五萬兩銀票,其中五千兩給揚州的石雄民送去,餘下的養兵和再擴招些兵馬。秦吟和王朝拿了銀票,心裏樂乎,都覺得投靠天波府是投靠對了,就等往後替少主爭奪江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