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雪螢和薑嬈回家後,臉色都不好。
薑嬈心焦,“姆媽,你想想辦法。薑止被聖約翰大學錄取,又被高家看上,不能好事全讓她占了。”
“你當高家是什麽好主兒?”楚雪螢冷笑。
“高家有權有勢,怎麽不是好主兒?”薑嬈不甘,“薑止嫁過去,肯定享福。”
楚雪螢早就覺得,高太太看上薑止,另有蹊蹺。
她用楚家的人脈去打聽,果然有貓膩。
高家二公子,有龍陽之好。
高太太讓薑止當兒媳,一則薑止出身不高,性子軟,好拿捏。
二則為了掩蓋高二公子的性癖。
即便高二公子婚後胡鬧,苛待薑止,也不會有人給薑止撐腰。
高太太的如意算盤,打得很響。
這倒正合楚雪螢心思。
她給薑嬈解釋。
薑嬈拍著胸脯,狠狠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看來薑止運氣也沒這麽好。”
楚雪螢冷哼,“先不說薑止,你怎麽回事,這麽重要的考試,你為什麽畫畫?”
“我沒畫。”薑嬈委屈又冤枉。
“真沒畫?”
薑嬈信誓旦旦,“姆媽,我怎麽會把這麽重要的事當兒戲。”
“這就怪了。”楚雪螢沉思。
楚伯承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不可能撒謊。
薑嬈突然道:“姆媽,我想起一件奇怪的事。”
“什麽?”
“考試之前,薑止碰了我一下,之後我就感覺神思恍惚,你說是不是薑止搞鬼?”
楚雪螢覺得可能性不大。
薑止這碰一下就縮脖子的烏龜性格,怎麽敢做出這種陰毒的事。
可是,也沒有別的解釋。
薑嬈咬牙切齒,“等薑止回來,姆媽問問她,她不說,就折騰她到願意說實話為止。”
楚雪螢覺得可行。
這時,薑止推門而進。
楚雪螢臉色冷了,“過來,我有話問你?”
她淩厲,又凶悍。
薑止紅了眼眶,顫顫巍巍坐到楚雪螢對麵,聲若蚊呐,“夫人要問什麽?”
“你之前說,學的東西全忘了,怎麽就考過了呢,故意騙我?”楚雪螢一點點給她施加壓力。
“我沒有騙夫人。”薑止帶著哭腔,“明明很多題目,我都沒把握,莫名其妙就考過了,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薑嬈特想撕爛薑止那張臉。
楚雪螢也憋悶,她凶著臉問:“不提這個,阿嬈說她考試之前,跟你撞了一下,然後她就開始身體不適,你有沒有搗鬼?”
話落,楚雪螢和薑嬈冷臉逼視著薑止。
薑止嚇到了,捂臉哭,“夫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薑嬈尖聲喊,“你別裝了,肯定是你對我用了什麽下三濫的手段,害我考不上。”
“我沒有。”薑止眼紅,鼻尖也紅。
她頭發掉下幾縷,狼狽而委屈。
楚雪螢覺得沒有再逼問的必要。
薑止膽小如鼠,不可能是薑止做的。
薑嬈卻不依不饒,“姆媽,把她關柴房,隻給水,不給飯,她什麽時候說實話,什麽時候放她出來。”
楚雪螢以為薑嬈是在朝薑止撒氣。
她縱容溺愛兒女,按薑嬈說的做了。
後院有一間廢棄柴房,楚雪螢讓人把薑止關了進去。
關薑止兩三天,到時候薑嬈氣也消了。
這期間,楚雪螢再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走人脈關係,想辦法讓薑嬈也去上學。
當晚,薑止孤身一人,被鎖在柴房。
柴房潮濕氣很重,牆皮斑駁脫落。
寒氣順著縫隙鑽進來,呼嘯的風聲如鬼哭狼嚎,大晚上的很瘮人。
薑止縮在柴火垛上,仍覺得冷。
但隻要熬過今晚,就沒事了。
薑止不會讓自己白白受罪。
然而,冬夜難熬。
即便不被凍死,這一晚,也不會好過。
薑止努力蜷緊身子,雙手並攏掬起,張唇衝著手心哈熱氣。
這時,鎖鏈碰撞的聲音,窸窸窣窣響起。
吱呀一聲,門開了。
一抹高大的影子,覆蓋住薑止嬌小的一團。
腳踩在地麵上,咯吱的清脆聲。
薑止茫然抬眸,看到來人,她猛地驚醒,揚眸,下意識喃喃,“你怎麽...”
楚伯承麵無表情別過視線,坐在角落,闔上眼。
他放著溫暖的屋子不睡,睡柴房。
薑止知道,他是為她來的。
好不容易平靜的心,又開始變得躁動。
她心情複雜,偷偷看了楚伯承一眼。
月光透過欄杆傾瀉,他有五分平靜,五分神秘。
他不理她。
薑止知道,他為著方才的事生氣,等她服軟。
她服軟了,冬夜冷,太難熬。
“我冷。”薑止打了個噴嚏。
楚伯承仍闔著眸,“不會叫人?”
“阿哥。”
薑止能伸能屈,這聲阿哥叫得軟。
楚伯承睜眼,喉嚨發燥的滾了滾。
他嗓子啞了,“過來。”
薑止湊過去。
他掀開自己的風氅,她順勢鑽進去。
男人滾熱的體溫熏騰著,薑止身子暖了,心也暖了。
她眼眶卻莫名發澀,越是靠近他,她越壓不住這種酸澀感。
埋在他鎖骨處,薑止嗅著他渾厚清冽的氣息,聲音顫了顫,“阿哥,還冷。”
楚伯承摟緊她,像是不耐煩,“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