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一夜。
翌日清晨,積雪沒來得及清掃,督軍府雞飛狗跳。
天氣潮冷,楚老太太腿疾發作厲害。
連楚督軍都擱置了軍務,在旁侍疾。
醫生們束手無措,楚督軍發了脾氣。
平日負責楚老太太飲食起居的傭人說:“老太太腿疾發作,隻有薑止小姐能緩解,得把薑止小姐叫來。”
楚雪螢心裏咯噔一聲。
她怎麽不知道薑止能緩解老太太的腿疾。
平時薑止去楚老太太那,楚雪螢隻以為是普通請安。
“還不去把薑止叫過來。”楚督軍焦躁暴怒,“這孩子,長輩病了,也不來瞧。”
楚伯承立在一片光影間,軍裝胸口的勳章,泛著灼灼涼意,“薑止被姑姑關在廢棄柴房,我昨天碰到了,讓人去柴房找。”
他神色很淡,漫不經心提起。
楚督軍瞪了楚雪螢一眼,立刻讓人把薑止帶了過來。
薑止很狼狽。
烏黑長發沾了白色碎屑,滿身的塵土。
唇瓣凍得青紫,整個人脆弱不堪,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
“舅舅。”薑止咳嗽兩聲,虛弱蒼白。
楚督軍眉頭緊蹙,“你快替老太太瞧瞧。”
“好...”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薑止癱軟在地,暈了過去。
楚老太太痛得嗚呼哀嚎,慘叫聲淒厲。
楚督軍怒火滔天,甩手扇了楚雪螢一巴掌。
楚雪螢捂著臉,疼得臉色扭曲,“督軍!”
“天一冷,姆媽腿疾就會發作,薑止是你養的,平時她伺候老太太,你不知道?”楚督軍指著她鼻子發火。
有發自內心的怒意,亦有刻意而為的泄憤。
楚雪螢狡辯,“我不是...”
楚伯承淡聲打斷,“再怎麽樣,姑姑應該多為祖母想想。”
“你去給我跪著。”楚督軍氣得不輕,“姆媽什麽時候不疼,你什麽時候起來。”
很多小輩在場,楚雪螢臉丟盡了,卻不敢不聽話,抖著身體,跪在冰涼的地麵上。
楚伯承抱起薑止,“阿爸,我先送她回去,祖母這邊,勞煩你看顧。”
“快去。”聽著楚老太太的痛呼聲,楚督軍焦躁來回踱步,“帶幾個醫生過去,趕緊把她病治好。”
楚伯承嗯了聲,腳步穩健,踏步離開。
他身後,跟著醫生,中間保持著一段距離。
經過花園,楚伯承低頭看了薑止一眼。
她烏黑長發散落,如瀑絲滑,肌膚剝了蛋殼似的嫩。
臉嫩,別的地方更嫩。
天上飄著雪。
冰晶雪花飄下,落在她濃而彎翹的睫毛上。
她眼皮微顫,身子很僵。
楚伯承胳膊微抬。
一手拖著她的軟臀,一手按著她削薄的肩。
幹燥唇瓣悄悄貼近她耳廓。
吐息灼熱,噴得薑止發癢。
用隻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演技太差。”
薑止沒睜眼,眉心微不可查跳了下。
他嗓音濃厚,帶著慵懶鼻音。
從胸腔發出的聲音,性感得不行,“暈過去的時候,摔得不夠慘,下次注意。”
薑止聽出揶揄。
若非後麵有醫生跟著,她真想撕爛楚伯承的嘴。
他故意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