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寅把薑止從地上扶起來。

他望著候樾希,眸間有幾分冷意,“候小姐,你這是什麽意思?”

“薑止她自己摔倒,和我有什麽關係?”候樾希麵色平淡。

“我來找薑止,一眼就看到你從薑止身後衝過來,把她撞倒。”喬寅挑眉,“難不成我眼睛瞎了?”

薑止垂眸,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嫂嫂不喜歡我,我可以理解,不過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阿寅,不要計較了。”

阿寅...

從來沒有女人這樣叫過他。

從薑止口中溢出這兩個字,喬寅莫名覺得悅耳。

他側目望著她小巧精致的臉,心跳聲在耳邊清晰可聞。

楚督軍眉頭皺成一團,“樾希,你對薑止有意見,可以直說,何必背地裏欺負人。督軍府不是讓你撒野的地方。”

候樾希氣的麵色漲紅,“督軍,是薑止故意針對我。”

“嫂嫂說什麽就是什麽吧。”薑止聲音哽咽了下。

“薑止,你裝什麽...”

“閉嘴!”楚督軍沒了耐心。

候樾希不敢忤逆楚督軍。

畢竟她要嫁進楚家,還需要得到楚督軍的認同,他是她未來公公,不好得罪。

她忍著怒意,沒敢再吭聲,求助的視線定格在楚伯承身上,卻發現楚伯承根本沒有給她撐腰的打算。

候樾希心裏堵了口氣,對薑止的厭惡達到了極點。

“隻要我在一天,督軍府就由不得任何人興風作浪,下次再出現這種窩裏橫的丟臉事,盡早滾蛋!”楚督軍嗬斥完,甩袖而去。

薑止對候樾希笑了笑,“嫂嫂,以後我們好好相處,可不要再惹督軍生氣,否則你和阿哥的婚事可能都難保了。”

“伯承。”候樾希走到楚伯承身邊,拽了拽他袖子。

楚伯承淡淡道:“薑止,沒分寸了。”

薑止笑意微淡,然後對喬寅說:“我們回餐廳。”

喬寅笑著說好。

他牽著薑止,越過楚伯承,兩人擦肩而過的那一瞬,喬寅看向楚伯承的視線,帶著淡淡的挑釁。

楚伯承麵色陰沉,沒有說話。

等他們離開,候樾希跟楚伯承解釋,“伯承,我真的沒有故意針對薑止的意思。你也知道我和薑止之間的恩怨。她怨我撞死她肚子裏的孩子,可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和她以後好歹是一家人,我想跟她冰釋前嫌,她卻處處挑釁。”

楚伯承拳頭緊緊攥了下,又很快鬆開。

他沒什麽情緒道:“好歹是一條命,她不願意和解就算了。”

候樾希咬唇,“那你信我嗎?”

“我當然信你。”楚伯承指尖掠過她額間的發絲,“如果連自己的枕邊人都不信,我還能信誰?”

候樾希摟緊楚伯承的腰,心裏格外甜蜜。

楚伯承心不在焉回頭。

薑止和喬寅並肩消失在樓梯口。

遠遠望去,他們就像一對璧人,讓楚伯承煩悶不已。

楚伯承不耐煩推開候樾希。

候樾希錯愕,“伯承?”

“你抱得太緊,有些熱,我們先下樓,督軍還等著呢。”楚伯承敷衍著打發她。

候樾希笑著點了點頭。

就在他們要下樓時,候樾希突然臉色一變,她尖銳的指甲刮撓著脖頸,一臉痛苦道:“怎麽這麽癢?”

楚伯承腳步頓住。

“好癢。”候樾希越來越難受,甚至不受控製,開始抓臉。

幾秒鍾的時間,她妝容精致的臉,就多了幾道紅色的劃痕。

楚督軍抬頭往上望的時候,看到候樾希的臉,還以為是從哪裏蹦出來的猴子,正用屁股對著他。

直到聽到候樾希失控的尖叫聲,他才不耐煩道:“又怎麽了?”

楚伯承帶著候樾希下樓,“督軍,我帶樾希去趟醫院,她可能是吃什麽過敏了。”

說完,楚伯承睨了眼薑止。

薑止沒什麽反應,低頭切著牛排,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但楚伯承知道,候樾希突然這樣,肯定跟薑止有關。

他沒戳穿,帶候樾希趕往醫院。

車裏,充斥著候樾希難耐的叫聲。

叫得楚伯承頭疼,有那麽一瞬間,他很想把她直接從車裏丟下去。

但是他不能這麽做。

非但不能這麽做,楚伯承還要耐著性子安撫。

他捏著眉心,吩咐胡副官快點兒開車。

胡副官也煩的不行,油門一踩,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衝了出去。

到了醫院,醫生查不出什麽病因,隻說可能是過敏導致的,讓候樾希暫時忍一忍。

因為難受,候樾希失了分寸,大喊大叫,儼然像個瘋婦。

醫院找病房安置了候樾希。

候樾希哭得撕心裂肺。

楚伯承吩咐人照顧好候樾希,開車回了督軍府。

這時,席麵已經散了。

楚伯承問傭人,薑止在哪。

傭人道:“表小姐和姑爺正在後院花園散步。”

楚伯承眉心添上幾分煩躁,言語淩厲,“督軍府哪來的姑爺?”

傭人嚇得縮了縮脖子,“我是說,表小姐和喬先生,正在後花園散步。”

楚伯承壓著脾氣,去了後花園。

彼時,薑止正在跟喬寅聊天。

喬寅笑道:“你在候樾希身上動手腳了?”

“你怎麽看出來的?”薑止手裏撚著一朵黃色的小花,閑情撥弄著。

喬寅說:“沒看出來,是猜的,畢竟我之前也在你身上吃過這種虧。”

“確實,之前我去飯店捉奸,正好碰上酒醉的你,你那時孟浪,我也用這種法子報複過你。不過用在候樾希身上的藥,比用在你身上的還要厲害。”薑止笑著跟他攀談。

她笑的如一朵嬌花,楚伯承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他冷臉走到薑止麵前。

薑止愣了愣,重新揚起微笑,“阿哥不去陪嫂嫂,來後花園做什麽?”

“薑止,解藥。”楚伯承言簡意賅。

薑止笑意不減,“什麽解藥?”

楚伯承深吸一口氣,“薑止,你知道我在說什麽。”

沉默片刻,薑止道:“可以給你解藥,不過我有條件。”

楚伯承氣到發笑,“你說。”

“我要出去住。”

“不可能!”

沒有半分猶豫,楚伯承直接拒絕了。

薑止唔了聲,“那就叫候小姐忍著些吧,過幾天就好了。”

喬寅摸了摸薑止的頭,“調皮!”

楚伯承麵色掛上幾分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