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聲清脆巨響,在靡靡之音中,格外清脆突兀。
楚伯承偏過頭。
薑止咬唇,渾身哆嗦著,“別碰我。”
她動手,扇了他一巴掌。
力氣不大,也沒留印記。
但足以讓楚伯承理智回籠。
他眼底怒火和欲火,一點點熄滅。
薑止順著門板滑落,跌坐在地上。
她胸口前滿是紅梅,濃稠發絲散落在肩頸,破碎不堪。
楚伯承用風氅裹住她,將她抱進裏間的休息室。
薑止仍發著抖。
這次跟上次在車裏不一樣。
在車裏時,薑止釋放了壓抑許久的感情。
多了幾分迷戀,以及心甘情願。
現在,她覺得自己下賤。
楚伯承有沈玥,她像個見不得光的情婦。
“對不住。”楚伯承點了根煙抽,薄薄濃霧散去,露出他寡淡的眼。
薑止心髒抽痛,“你真想娶沈玥,是嗎?”
楚伯承淡淡嗯了聲。
方才的他,粗暴得令人心悸。
現在的他,薄情得令人難過。
薑止再一次刺痛,默默別過頭,“那以後少喝點兒酒。”
她覺得,他是被酒意衝昏頭,所以亂了情。
楚伯承沒解釋,隻是靜靜吸著雪茄。
深邃立體的臉,在濃白燈光下,看不真切。
這是他平時的模樣,神秘莫測,讓人看不透,望不穿。
半晌,他按滅煙,喑啞的嗓音像摻了沙子,“高衍那邊...”
“不勞費心。”薑止無助裹著風氅。
楚伯承喉結微滾,“注意分寸,別再穿成那樣。”
薑止沒說話,隻是身子微微蜷緊了些。
他起身,床顛了顛。
浴室,是嘩嘩的水聲。
不一會兒,一身嶄新的旗袍送來。
是楚伯承洗完澡後,吩咐胡副官送來的。
他還算細心,知道薑止的尺碼。
衣服是薑止以前穿過的款式。
換過衣服也不會讓人生疑。
楚伯承望著被子下鼓起的一坨,“洗好換上。”
“嗯。”薑止聲音有淡淡的哭腔。
楚伯承眸色深了深,“那棟房子,已經在你名下。要車嗎,給你買一輛。”
“我不會開車。”被子底下的薑止,微微動了動,“你想補償我,就讓薑嬈去上學。”
楚伯承知道她目的並不單純,並沒多問。
答應後,他關門離開。
薑止在**發呆了一會兒,拎起衣服去浴室。
等她擦著頭發,再出來時,就聽到外麵細微的動靜。
薑止偷偷打開一條門縫,往外看。
“我不放心你,這不又給你送來醒酒湯?”沈玥一身深藍色的裙子,長發挽了發髻,很端莊。
她拎著保溫桶,遞到楚伯承麵前,“你喝了,頭就不疼了。”
楚伯承揉著眉心,一臉疲憊,“先擱在那兒。”
沈玥唇瓣微微嘟起,靠近他,“這可是我親手熬的...”
頓了頓,她鼻子動了動,“伯承?你身上什麽味道?”
沈玥敏感。
那是雪花膏子的味道,清甜淡雅,還有女人身上的脂粉香。
正偷看的薑止,忍不住緊張。
她今天出門和高衍約會之前,被楚雪螢一番折騰,身上脂粉氣很濃。
染了楚伯承一身。
估計他洗澡洗的急,身上味道沒褪幹淨。
楚伯承闔眸,“酒味。”
沈玥不相信。
她篤定,在她來給楚伯承送糕點,再到她複返的這幾個小時,楚伯承肯定跟女人鬼混了。
隻是她不敢質問,怕惹楚伯承反感。
沉沉呼出一口氣,沈玥揚起微笑,“頭還疼嗎,我給你按按。”
楚伯承很冷淡,“不用。”
沈玥喜歡他這副模樣。
明明權勢滔天,卻一副冷漠寡情的樣子,特別讓她著迷。
這樣的男人,但凡愛上一個女人,如幹柴烈火。
在**肯定也猛,強烈的反差感。
沈玥有自信,她早晚會拿捏住這個男人的心。
不過在這之前,她必須清理掉他身邊的鶯鶯燕燕。
沈玥陰鷙的視線,落在裏間緊閉的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