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敏望向楚伯承的眼眸滿是濃濃情意。

楚伯承一如既往淡漠,眼中沒有絲毫波瀾。

他煙癮犯了,低頭摸出一根煙叼在唇邊。

竄起的火苗點起猩紅的火苗,光影在楚伯承深邃立體的臉上跳動。

深深吸了一口煙,他重新抬眸看向嚴敏。

嚴敏眼裏有不加掩飾的癡迷。

在她眼裏,這世上所有的男人,沒有比楚伯承更令她心動的。

她見到楚伯承第一眼時,就覺得楚伯承應該是她的男人。

不管是他英挺俊美的臉,還是隨性散漫的一舉一動,都深深刻印在她心裏。

就像豔麗的毒,雖然危險,但卻讓她義無反顧想要靠近,想要得到。

然而,在去龍齊身邊之前,嚴敏覺得楚伯承根本沒有心。

不管她如何想盡辦法去吸引他注意,他仿佛根本看不到她。

他冷到極致,她看不到他對女人的欲望。

那時,她以為,他隻喜歡權勢。

故而她劍走偏鋒,心甘情願成為一顆幫助他鞏固權利的棋子。

她忍著惡心,選擇去了龍齊身邊。

作為楚伯承的棋子,她冒著生命危險,把龍齊的情報帶給楚伯承。

後來,她聽說楚伯承有了婚約對象,好像叫沈玥。

但沈玥沒能嫁給楚伯承。

很快,楚伯承有了一個又一個女人,候樾希、馮憐憐,但她們最終都沒能成為陪伴楚伯承走完這輩子的女人。

直到薑止出現在她的視線中,她才覺得,楚伯承在薑止麵前,才像個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原來,楚伯承有心,隻不過沒有給她,而是給了薑止。

想起楚伯承對薑止的迷戀和疼愛,這些都是她奢望不得的東西。

薑止卻輕而易舉得到了。

嚴敏不甘心,她可以忍受楚伯承不愛她,但她不能忍受楚伯承愛別的女人。

她攛掇龍齊殺了薑止。

最終失敗了。

被關進監獄時,她才知道,楚伯承竟然從沒有信任過她。

在她以為自己深得楚伯承器重,待在龍齊身邊冒著生命危險,為楚伯承收集各種情報時,楚伯承早已派了另一個人監視她。

不過她不怪他。

但凡上位者,疑心都重。

相較於她對他的愛意,這些都算不得什麽。

唯一讓她崩潰的,隻有楚伯承愛薑止這件事。

然而,這已經是事實。

她改變不了什麽。

龍齊死了,薑止還活著。

她甚至不想計較楚伯承愛別的女人了,她現在隻想待在楚伯承身邊。

作為一個女人,待在楚伯承身邊。

沒有名分也無妨。

她愛楚伯承,已經愛到骨子裏。

“少帥。”嚴敏握著冰冷鏽蝕的鐵欄杆,啞聲開口,“自從我遇見你那天起,我從來沒有背叛過你,不管是行動上,還是想法上。龍齊死了,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至於薑止,我想害她卻沒得手,我求你原諒我,讓我待在你身邊,我想成為你的女人。”

楚伯承冷冷盯著她。

嚴敏神色慌亂,“少帥,求你了,如果沒有你,我真的會活不下去。”

楚伯承沉默片刻,吩咐衛兵,“把門打開。”

心中一陣激動,嚴敏迫不及待走到門邊。

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她跑到楚伯承麵前,眼眸明亮仰頭望著他。

嚴敏也是個美人胚子。

她是嫵媚的大女人長相。

那雙魅惑的狐狸眼,配著烈焰紅唇,像是引人墮入風塵的妖女。

她確實有資本。

否則龍齊也不會寵她那麽多年。

楚伯承抬手,手背掠過她的臉,“這些年,謝謝你。”

嚴敏激動得呼吸都亂了,她甚至喜極而泣,“少帥,我不需要你跟我說謝謝,我隻想在你身邊。”

楚伯承丟了煙,抬腳碾滅。

他主動把嚴敏抱進懷裏,“這聲謝謝,確實該說,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輕易得手,但是我不想讓你待在我身邊,對於薑止來說,你就是個定時炸彈。”

正在感受著來自楚伯承的溫情,驟然聽到最後一句,嚴敏愣住。

隨即,她緊緊抓住楚伯承背後的衣服,近乎慌亂地哀求,“少帥,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敢對薑止下手了,以後你說什麽我做什麽。我真的不能沒有你,否則我真的會活不下去。”

“那你就去死吧。”楚伯承聲音陰寒,“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但你不該對薑止下手。”

隨著砰砰兩聲劇烈的槍響,嚴敏身體一震。

她手臂無力垂下,整個人無聲無息倒在了地上。

血染紅了地麵。

楚伯承脫下被嚴敏碰過的外套,抬手扔在了嚴敏死不瞑目的臉上。

衛兵嚇傻了,一動不動。

直到楚伯承道:“把屍體處理掉。”

衛兵這才回神,他用楚伯承的衣服裹住嚴敏的屍體,直接拖了下去。

楚伯承挽了挽袖口,離開監牢。

後來的何副官,知道楚伯承親手槍殺了嚴敏,不由咂舌。

不愧是少帥,真狠。

一個愛他到骨子裏的女人,為他付出這麽多的女人,竟然說殺就殺。

何副官又覺得很惋惜。

如果嚴敏沒有奢求不該得到的東西,也沒有對薑止下手,或許她現在已經飛黃騰達。

少帥從不虧待忠心他的人。

唯有嚴敏,是個例外。

誰讓她吃飽了沒事幹,對薑小姐下手呢?

何副官惋惜的同時,還覺得嚴敏自作自受,純屬活該。

衛兵小聲道:“何副官,給個提示,嚴小姐的屍體怎麽處理?”

“燒掉。”

“用不用立個墓碑?”

“不用。”

衛兵感慨道:“可惜了。”

何副官一巴掌朝著他後腦勺扇過去,“可惜什麽可惜?”

“長得這麽漂亮,就這麽死了,當然可惜啊。”衛兵呲著牙摸了摸頭。

“嚴敏是長得漂亮,可她已經死了,我警告你,不許在沒人的時候幹那種變態的事情,要是被我知道,我給你二十軍棍。”何副官唾沫橫飛。

衛兵抬起袖子擦了下臉,一臉無語道:“長官,你心也太髒了,我都沒往那方麵想,能不能不要把別人想的那麽變態,我又不是禽獸。”

何副官抬手,“你小子說什麽?”

衛兵嚇得一溜煙兒跑了,臨走時,他大吼道:“何副官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監獄驟然響起此起彼伏的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