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止被楚伯承盯得發毛。

她想推車門,車門卻鎖了。

楚伯承臉色更冷了,他道:“你去蕾西番菜館做什麽?”

薑止道:“這好像跟阿哥你沒有關係,我想去做什麽,就去做什麽。”

砰的一聲,楚伯承下車,將前麵車門狠狠摔上。

他拉開後車門,鑽了進去。

薑止想逃,他一把扯住她腕子,將她扯到自己腿上。

“阿哥,你幹什麽,快放開。”薑止掙紮。

此刻,她察覺到楚伯承有些不對勁。

方才她離楚伯承有些遠,如今被他摟在懷裏,她終於嗅到他身上的酒味。

酒味很濃,並不難聞,但有種讓人難以忽視的侵略感。

特別是他充斥著憤怒的眸子,望向她的時候,分明帶著想要把她活活撕了的戾氣。

薑止沒見過楚伯承這樣,她嚇得縮在他懷裏,停止了掙紮,隻睜著一雙大眼睛,驚恐望著她。

楚伯承手按著她的唇,狠狠攆過。

濕潤的口脂染紅了他的指腹。

他繼續抬手擦,直到將薑止唇上的口脂擦幹淨。

薑止唇瓣又熱又疼。

楚伯承低頭吻上去。

與此同時,薑止聽到身上衣服撕裂的聲音。

她頓時瞪大眼睛,極力掙紮,“阿哥,你不能這樣。”

他含糊不清道:“薑止,我不許你穿成這樣去見別的男人,更不許你嫁給別人,你乖,我以後會疼你。”

烈酒的驅使,以及憤怒,讓楚伯承釋放了心底的野獸。

他撕開了薑止的旗袍。

又用風氅裹緊她,將她的風情隻藏在自己眼前。

薑止從掙紮,到漸漸沉迷。

如巨獸一般的汽車,不斷顛簸。

裏麵傳來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跟在後麵的胡副官在心裏叫了楚伯承好幾聲祖宗,然後帶人趕緊把圍觀而來的群眾疏散到遠處。

可車裏的動靜卻一直沒停。

胡副官瞧著劇烈晃動的車,很擔心楚伯承把薑止折騰壞了。

他想到楚伯承那強壯的身板,以及薑止那好似風一吹就能倒的單薄身子,腦海裏忍不住閃過一堆奇怪的念頭。

一個小時後,車裏的動靜終於平息。

薑止累壞了,臉貼著楚伯承胸口,睡得很熟。

她眼角掛著淚。

而此刻,楚伯承也酒醒了。

他用風氅把薑止裹緊,隨後對不遠處的胡副官吩咐道:“過來開車。”

胡副官跑進駕駛位。

腳踩著油門離開。

楚伯承把薑止帶回別館。

這是楚伯承二十六年以來,第一次嚐到女人的滋味。

他顧念薑止第一次,多少收斂了些。

隻是再收斂,他對這種事難免有些生疏,再加上有時候太過舒服忘了輕重,便讓薑止受了些疼。

楚伯承怕薑止不舒服,回到別館便放了熱水,親自給薑止擦洗身子。

她皮膚白,全身都是痕跡。

楚伯承指腹掠過她鎖骨上的紅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等清理得差不多,楚伯承裹著薑止,把她抱上了床。

薑止半個小時後醒了。

她一睜眼,就看到守在床邊的楚伯承。

楚伯承很敏銳,他抬頭,對上薑止的視線,“醒了?”

薑止眼角落了一滴淚。

楚伯承放下手裏的東西,彎著腰湊近薑止,“抱歉,我喝多了,看到你穿成那樣要去相親,心裏一生氣,就沒了理智。身上還疼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地方?”

別過頭,薑止不肯看他,也不肯說話,隻是兀自哭著,很可憐。

楚伯承連人帶被子,都撈到懷裏,“薑止,我以前說的話作數,你跟著我,我疼你,不讓你受一點兒委屈。”

“我想自己一個人靜靜。”說完,薑止把自己整個人埋在被子裏,再不肯跟楚伯承說一句話。

外麵,胡副官敲門,跟楚伯承說,軍政府那邊有事,讓他過去一趟。

楚伯承見薑止總哭,惱怒衝外麵道:“整個軍政府人都死絕,隻剩下我一個人了?不會叫督軍處理?出去!”

胡副官還以為,楚伯承剛開了葷,心情應該很不錯,沒成想竟然凶成這樣。

他悻悻離去,再不敢打擾。

楚伯承拍了拍被子裏的薑止,“別悶壞了。”

薑止眼睫微顫,哽咽了一聲。

把楚伯承急得額頭冒汗。

薑止一直不說話,楚伯承哪裏也不敢去,就在床邊守著。

半個小時後,薑止緩緩坐起身。

她瞧著床頭櫃上放著幹淨的衣裳,背對著楚伯承穿了起來。

楚伯承不知道說什麽。

他說什麽,她似乎也聽不進去。

故而他耐心等著薑止開口。

薑止穿好衣服,紅著眼睛,轉身看他,“今天的事,我隻當作沒發生,我走了。”

楚伯承眉心一擰,伸手拽住她腕子,“薑止,你什麽意思?”

“我說了,我要堂堂正正嫁人。”

“你身子已經給了我,你還要嫁給誰。”楚伯承後槽牙幾乎要咬碎了。

薑止道:“那我以後大不了不嫁人。”

她推開楚伯承的手,就要走。

楚伯承把她拉了回來。

他握住她後頸,逼她抬頭,“薑止,你再說一遍。”

楚伯承臉色很沉。

薑止還是有些怕他的,她滾了滾喉嚨,沒敢再吭聲,不敢再惹惱他。

楚伯承也沒舍得再凶她,無奈道:“我送你回去。”

這會兒再不回去,楚雪螢那邊就要起疑了。

薑止淡淡嗯了聲,跟著楚伯承離開。

路上,她全程沒有講話。

一是無話可講,二是緊張。

她想到今天上午在車裏時,楚伯承一邊柔聲哄她,一邊動作狂野的模樣,跟平時簡直判若兩人。

薑止喘不過氣,揚手降下車窗,望著外麵。

等到了督軍府,楚伯承剛要跟她說什麽,薑止就逃開了。

回去之後,薑止突然想到自己放了李家少爺的鴿子,正思考怎麽應付楚雪螢。

不成想楚雪螢並沒有責怪,隻是安排她明天再去跟李家公子見麵。

想來是楚伯承在背後打點的緣故。

薑止有些累,跟楚雪螢說了幾句話,便上了樓。

楚雪螢將她和李家公子見麵的日子,定在明日上午十點,地點同樣是在蕾西番菜館。

清晨,楚雪螢仍給薑止打扮。

這時,楚伯承突然來了。

薑止緊張到指尖發抖。

楚雪螢沒發現薑止的異樣,熱情迎上去,“伯承來了,快坐。”

“我來問問薑止,老太太最近可安好。”楚伯承坐下,氣定神閑端起麵前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

薑止手心冒了汗,“老太太一切都好。”

嗯了聲,楚伯承視線定格在薑止身上。

薑止麵色發白。

她真怕楚伯承把他們昨天的事講出來,到時候,她名聲毀了,以後也不能再待在督軍府。

那姆媽的仇,也不能報了。

她近乎祈求地看著楚伯承。

楚伯承別開視線,邊低頭喝茶,邊淡淡問道:“穿成這樣,要去做什麽?”

楚雪螢替薑止回答,“我給阿止看好了一門親事,本該昨日就見麵的,隻是出了一場意外,就又安排到今天,阿止正是要出門和人家見麵呢。頭一次見麵,自然要穿的漂亮些。”

楚伯承放下茶,冷聲道:“我雖是小輩,但也不得不說一句,薑止也是督軍府的表小姐,姑姑你給她打扮得這樣花枝招展,叫外人看著督軍府的姑娘不體麵。”

“伯承,這...”楚雪螢麵色尷尬。

“若是你們在外頭住,我也沒必要說這個,可既然在督軍府住著,我不得不管,麻煩姑姑幫薑止把衣服換了去,簡直不成體統。”楚伯承視線發冷地盯著楚雪螢。

楚雪螢訕訕一笑,“還是伯承想的周到,你看我,隻顧著把薑止打扮得漂亮,也沒想那麽多,我這就帶她去換。”

帶著薑止換完衣裳,楚雪螢讓楚伯承瞧了瞧。

楚伯承見薑止穿的衣服終於保守了些,擰緊的眉微鬆。

他裝模作樣又問了薑止幾句老太太的近況,隨後起身道:“我辦事正巧路過那邊,我送薑止過去。”

“那正好。”楚雪螢賠笑,“路上注意安全。”

楚伯承帶著薑止離開。

上了車,薑止低著頭不說話,像個小啞巴。

楚伯承側身,將她安全帶係好。

他撫了撫她的小臉,抬眸看了她半晌,沒說什麽,就開車,把薑止送了過去。

到了地方,楚伯承點了根煙,他說:“等會我來接你。”

薑止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楚伯承說什麽,她都是拒絕的,他幹脆沒應,隻目送著薑止離開。

中途,他去了趟軍政府,一個小時後,他過來接薑止。

聽到李則聞說他和薑止聊得很投機,很是生氣,於是他帶著薑止和李則聞,去了趟軍政府監牢。

監牢裏正在拷問,過程很血腥,把李則聞嚇跑了。

楚伯承這才收斂了怒氣。

那個時候,他就想著,薑止一直不肯跟他,他便慢慢陪她耗,總有一天她會答應。

如今,又過了這麽多年,還發生這麽多事。

眼看著就要打仗,即便他再難過,也不得不把薑止送走。

楚伯承望著窗戶裏麵的那道人影,眼中充滿不舍,最終,他還是轉身離開。

他為薑止打點好了一切,讓薑止以後不會飽受戰爭之苦,也不會為生計所奔波。

至於他,或許會在未來戰場上丟了命。

不過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的阿止一輩子無憂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