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手裏拿著一張報告單,“是江小姐嗎?”

薑止深吸一口氣,顫顫巍巍起身,“是。”

“你已經懷孕一個月有餘,情況一切正常。”

醫生說完,薑止渾身的力氣,像被抽走了一樣,她跌坐在椅子上,眼底複雜情緒不斷翻湧。

算起來,那次她被人下藥,和楚伯承做,距離現在,恰好一個多月。

薑止腦子很亂。

她不明白,之後她明明及時喝了避子湯,為什麽還是懷了孩子。

“江小姐?”醫生彎腰拍了拍她,“你沒事吧。”

“沒事。”不等醫生說什麽,薑止落荒而逃。

快到醫院門口的時候,一輛熟悉的汽車停在外麵。

薑止呼吸一窒,迅速躲在角落。

不遠處,沈玥正挽著楚伯承的手,跟隨著一個八字胡的中年男人,向醫院裏麵走。

沈玥眼眸彎成月牙,時而偏頭跟楚伯承說些什麽。

楚伯承神色寡淡,但還算有耐心應著,時而彎起唇角,露出一絲極淡的笑意。

中年男人拍他的肩膀,“伯承年少有為,我把女兒交給你,很放心。”

原來是沈玥的父親,沈棠。

沈棠來洛川城,看望沈玥,順便來洛川城最權威的醫院治一治舊疾。

遠遠望去,他們和諧相處的模樣,真的很像一家人。

薑止捂著胸口,用力咬著唇,眼眶酸脹。

她躲在暗處,眼睜睜看著他們從旁邊經過。

等看不到他們的身影,薑止按了按頭巾,疾步離開醫院。

鬼使神差,沈玥朝後麵看了一眼。

她看到一個體態身形跟薑止很像的身影,匆匆跑了出去。

“小玥?”沈棠叫她。

沈玥回神,“爸爸,怎麽了?”

“跟你說話,走什麽神?”

笑了笑,沈玥道:“好像看到一個熟人,可能眼花了吧。”

“對了,伯承。”沈玥挽住楚伯承的手,“過幾天的慈善拍賣,據說有皇宮流出來的東珠耳環,我好想要。”

楚伯承麵色溫和,“我送你。”

他難得的溫柔,沉黑的眸藏匿著漩渦,引誘人溺斃其中。

沈玥很喜歡他對她溫柔,獨屬於他給她的溫柔。

她小鳥依人,“嗯,伯承,謝謝你。”

楚伯承笑了笑,沒再說話。

薑止從醫院離開後,沒有立刻回督軍府。

她去了藥鋪。

這些年,西醫傳進華夏,中醫被打壓得厲害。

中藥鋪子的位置也偏僻,很冷清,四周都沒什麽人。

薑止白著一張臉,報了幾味藥材,讓掌櫃給她包起來。

掌櫃疑惑,“姑娘,你可別亂拿藥,這些都是墮胎的東西。”

“是我家姨太太要的,勞煩掌櫃不要多問。”薑止塞了不少錢給他。

掌櫃接過,也沒再說什麽,將藥用黃紙包好,遞給薑止。

薑止藏好藥材,快步離開。

鋪子裏的小徒弟咂舌,“估計是哪家高門大戶的姨太太,耐不住寂寞,給家裏男人戴綠帽子,懷了野種,怕被發現,所以暗中買藥打胎吧。”

掌櫃狠狠拍他的腦袋,“好好做生意就是,不該問的別多問,小心招來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