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 第一次孕吐
隨著對方的動作,悠揚掙紮了起來,她開始反抗,她沒有辦法接受除了水木華堂以外的其他男人的碰觸.
掙紮中,她挨了打,是重重的一耳光,還有無數的拳頭,砸在她的肩膀上,腰上以及腿上.悠揚卻隻是抗拒和防守著,她像個啞巴一樣,一聲不吭,但倔強得任何人都攻占不下.
突然間,老板倒下了.
悠揚滿眼是淚的抬起頭,發現瘦弱的茶弟舉著酒瓶.
茶弟拉起悠揚,姐弟兩個,一言不發地要逃離這裏.
悠揚沒有問茶弟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但是她知道茶弟闖禍了,她也闖禍了,他們唯獨有逃亡.
在夜總會外的空地上,他們被夜總會的打手追上了.
悠揚和茶弟被拉開,茶弟被打得在地上爬不起來,悠揚也挨了好幾耳光.
媽咪叉著腰指著她:";好好的活計不做,非要做亡命的勾當,得罪了客人,我讓你不得好死!";
悠揚躺在地上,被人踩住了背.
但她依然艱難地朝著茶弟躺著的地上爬著.
她沙啞地喊著:";茶弟……茶弟……";
茶弟倒在血泊裏,鼻青眼腫.
被砸了的老板跑出來,捂著後腦勺的傷,指著悠揚和茶弟大罵:";把這兩個喪門星給我狠狠地打!";
媽咪聞言,立刻對著打手們喝道:";聽到了沒有,給老板狠狠的打!";
打手們掄起了手裏的鋼管.
悠揚不管懸在頭頂地威脅,她隻落著淚,看著一動也不動的茶弟,她想起斜候,他們一同受過的苦,茶弟是一個比她還要沉默的孩子,這麽多年,他們姐弟倆相依為命.
就在鋼管即將落下的時候,一輛林肯突然停在了他們的麵前.
媽咪和打手們看到這車的時候,神情不由得一滯,頓時全都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悠揚看到一雙皮鞋落地,然後是筆直的,修長的腿.
悅菱第一次見到水木華堂的時候,自下而上地去打量他.
然而悠揚並沒有抬頭,她的目光止於那雙腿的膝蓋之處.她已經知道了這雙腿的主人是誰.她太熟悉,或者說是太敏感,對於那個男人的一切,都如此的敏銳.
一個令她朝思暮想的聲音在她的頭頂落下:";發生了什麽?";
打手和媽咪全都恭恭敬敬.
他們齊聲喊著";堂少";.
悠揚這才知道,在c市,水木華堂暗中控製了所有的娛樂會所.
媽咪給水木華堂匯報,這個女孩是到他們這裏來工作的,可是居然和她的小一起打傷了那位老板.
現在,他們正要替那位老板教訓這對野鴛鴦呢.
水木華堂聞言,目光慢慢落在了悠揚的頭頂.
他看到了一頭烏黑的短發,如同鴉墨一般,他看到了她腫起的臉頰,含淚的雙眼,以及倔強的雙唇.
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
他默不作聲,沉默得在場所有的人都感到莫名的心慌氣短.
起碼過了五秒鍾,水木華堂才開口:";這是你的男人?";
他這話說問悠揚的.
悠揚不答話,她習慣沉默,但是水木華堂問過之後,那潮水般的壓力就碾壓了下來.
她在心裏盤旋了好久,終於提起一口氣,想要回答,然而她剛剛說了一個";我";字.
水木華堂已經又開始說話:";既然有男朋友,為什麽出來做這種生意?";他說完這句話,蹲了下去,伸出一根手指,抬起了悠揚的頭.
一張素顏地,微紅的臉呈現在他的麵前.
水木華堂心裏莫名咯噔了一下.
這個麵容……似乎在什麽地方見過.
他回想了一下,仔仔細細地回想自己究竟在哪裏見過這個女孩……然而回想了很久,最終他明白了,這個女孩,氣質上,和曾經的悅菱,有點像……
都是那麽怯怯的,純純的,簡單得如同一條白練.
發現了這一點,他自嘲地笑了一下.
他問女孩:";你應該知道,在這種地方工作,應該會付出什麽吧?";
悠揚聽水木華堂這樣問,眼淚就撲簌簌地掉了下來.
那一刻,她的咽喉被哽住,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她有好多好多的委屈,好多好多的身不由己,可是這要她怎麽對他說呢?他又有什麽義務,聆聽她的故事呢?
所以她隻是鵑的落著淚.
因可以在他麵前落淚,而感到慶幸.
水木華堂沒有聽到任何他想要聽到的答案,但是某些時候,他是一個執著的人.
他抬起頭,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媽咪.
媽咪會意,急忙埋下頭,湊近了水木華堂,把悠揚為什麽會來這裏,目的是什麽,全都告訴了水木華堂.
水木華堂聽說以後,眉毛揚了一
一下:";哦?這樣說,她也不是自願的了?";
媽咪嗅到了一點不同的味道,她忙陪著笑:";這個自願不自願,我也沒問過,不過她一直都工作得挺好的,就是今晚上……";
";她家裏欠了多少錢?";水木華堂打斷了媽咪.
媽咪怔了一下,然而她立刻醒悟了過來……堂少看上了這個女孩!
他下車,問了這麽多,說出這番話,已經等同於在說,這個女孩他要了.
她內心欣喜,但是麵上卻故作惋惜,報出了一個天文數字.
水木華堂眉毛又一揚,站了起來:";明天我會派助理過來,清帳.";
他說得輕飄飄地,媽咪卻是欣喜所狂.
這些錢,對於堂少而言,不過是小菜一碟.
水木華堂又看了一眼捂著後腦勺站在對麵的那位老板.那人也不傻,知道肯讓堂少破費的女人,也不能繼續糾纏了.
媽咪已經過去給老板賠罪,說一切損失夜總會也賠償的.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水木華堂看向了地上的悠揚.
悠揚並沒有看他.
她隻是爬到了茶弟的身邊,將他從地上抱了起來.
";茶弟,茶弟……";她的淚水滴落在他血跡斑斑的臉上.
水木華堂隻看這個男孩一眼,就知道,他已經不行了.
他問:";你男朋友?";
這是他第二次這樣問悠揚.
悠揚應該回答水木華堂的,可是她沒有,因為此刻,她發現茶弟沒有呼吸了.
她嚇得大驚失色:";茶弟!茶弟你怎麽了!茶弟你不要有事啊……茶弟……";她緊緊抱著弟弟,雖然並不是她的親弟弟,但是他們之間早已經等同於血脈同胞.
水木華堂揮了一下手,助理走了過來.
他拿出一張支票,隨意填了一個數字,然後撕下來,扔在了悠揚的麵前.
然後,他什麽話也沒說,轉身上了車.
這張支票並沒有救下茶弟的名,當悠揚把他送到醫院的時候,茶弟的身體已經冰冷僵硬了.
他是為了救她而被活活打死的……
後媽跑到了醫院,對著悠揚亂打亂罵,她罵悠揚是喪門星,害死了她唯一的兒子,她罵悠揚不知檢點,居然跑去幹那種活當.
她滿地打滾,又哭又鬧.
爸爸也敢來了,他二話不說,就抬手給了悠揚一個耳光,還一腳踢在悠揚的腿上,將悠揚踢倒在地.
悠揚不知道要怎麽辦.
她明知道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後媽,是她貪賭,害了茶弟.
可是茶弟最終卻還是因為她才死的.
最終,她拿出了水木華堂給的那張支票.
他給她這張支票,不知道是什麽用意,但是這種時候,這是唯一可以解救她的方法.
她唯有用這種方式贖罪,茶弟已去,他不可能再給後媽養老送終,她唯獨隻有把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拿出來.
說起來真是惡俗,她三次見到水木華堂,有兩次都是他毫無緣由地給了她錢,而這錢,成了她能夠繼續活下去的救命稻草.
悠揚徹底從家裏搬走了.
拿到了錢,後媽沒有哭鬧了,爸爸也沒有再打罵她.
他們並沒有直接趕她走,但是悠揚認定自己不會再回到這個家.
最牽掛的茶弟已經去世了,爸爸已經徹底傷透了她的心,所以悠揚的心已經死了.
她徹底搬到了學校裏去住,打算就是假期也不會回去了.
她已經沒有家了……
悠揚繼續在酒吧打工,不知道是不是水木華堂打過招呼,高利貸再沒有纏上她,夜總會也沒人再來找她回去.
偶爾一個晚上,夏涵依然會問要不要送她回學校.
悠揚通通搖頭.
她在等待什麽,又在拒絕什麽,她自己也不知道.
悠揚對現在自己的生活感到滿意,離開了那個家,她一身輕鬆,除了每次想到因為自己去世的茶弟會落淚之外,她覺得一個人的生活,很好.
她依然可以好好念書,畢業以後去水木財團應聘,最大化的接近她的王子.
然而生活並沒有按照她預想的走下去,她的月事已經兩個月沒有來了,並且在一次食堂裏午餐的時候,她清楚的感覺到了第一次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