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我在,一直都在
後花園裏,汐落扶著宗政別離一步一步的向前走,他的額頭上已有細細的汗水,但他咬著牙,象呀呀學步的孩童堅持著慢慢前行,樣子是那般的堅定,
落兒笑道:“這個樣子好可愛,”
宗政別離一笑,“怎麽?落兒把我當孩子嗎?”
她調皮的一眨眼,笑嘻嘻的道:“嗯,你好像也沒怎麽長大?”
“哦,我還沒長大?”他滿臉疑問的看著她,一臉好奇的想知道她為什麽這麽說。
汐落皎潔的一笑:“因為你還沒我大?”
宗政別離一愣,隨即“哈哈哈,”一陣大笑,點頭,“嗯,是這麽個理,你是我大嫂,我怎麽長也沒你大!”
“那是,那是,”汐落晃動著她絕美的腦袋,得意的說:“長嫂比母,你以後要乖點才是,”
“是嗎?”一個女聲柔柔的傳來。
宗政別離和汐落抬眼看去,一個紅衣女子向他們款款而來,那嬌媚的笑容裏充滿了對宗政別離的眷戀,“殿下,”
“梅兒,你怎麽來了,”
“殿下好久沒去看梅兒,梅兒就來看看殿下,”她不著痕跡的擠開宗政別離身邊的落兒,抱著宗政別離的胳膊嬌聲說,
宗政別離淺淺的一笑:“讓梅兒掛著了,”
梅兒見他滿頭的細汗,掏出懷中的絲帕,輕柔的給他擦著額頭上的汗水,柔聲道:“累了吧,我扶著你去涼亭裏坐坐可好?”
宗政別離回首見落兒已悄悄的離去,他心底暗暗的歎息了聲,點點頭。
梅兒一臉欣喜的扶著他慢慢的走進涼亭,涼亭外的一片梅林開的很豔,梅兒看著廳外的梅花,笑道:“殿下,你看,今年的梅的很早,”
“是啊,今年似乎還沒有下雪吧!”
“什麽似乎沒下雪,根本就沒下一次雪,這梅花最喜雪,有雪才有香氣飄飛。”
“嗬嗬,還是別下雪的好,下雪了你又叫冷了,”
梅兒臉一紅,想到冷的時候自己窩在他的懷裏喊冷,不願起床的情景,
宗政別離一笑,他似乎也想到了,伸出手:“來,梅兒,”
梅兒把自己的纖纖柔荑放進他的手中,他一把把她拽進自己的懷裏,聞著她發間的香吻,那曾今迷戀的味道似乎被自己淡忘了,落兒淡淡的花香又在鼻尖回**,他歎了口氣,輕輕的推開她,“本宮累了,送本宮回吧!”
梅兒笑了,她以為他想回寢宮,是迫不及待的想和自己,她的臉紅到脖頸,柔聲道:“好,妾身送殿下回去。
空中一聲海東青的鳴叫,宗政別離抬頭,見一隻巨大的海東青在宮裏的上空盤旋飛出,那海東青的背上似乎坐著一個人,一個身穿男裝的女子,
‘落兒,’
他驚呆了,‘落兒是什麽時候學會駕馭鳥了,還駕馭的是神鳥海東青,她要去哪兒?’他滿心狐疑的看著空中,對梅兒的呼聲充耳不聞。
聶絕憂聶絕緣行駛在去往城的路上,離京城越遠一點,對她的思念就強一分,越往前行,他的心就越難受,心情就越煩躁,他不想離開她,可他也不能眼看著和自己相依為命的弟弟死去,他做不到不想她,也做不到看著自己的弟弟死去,他隻有把思念的苦埋藏在心底,昏昏然的靠在車壁上,在她的一顰一笑中一路前行。
”師父,師叔好像醒來了,“小蠻在車外叫他。
他起身懶懶的道:”停車,“等車停穩,他掀開車簾下了車,走到絕緣的車旁快速的上車,掀開車簾進去,”絕緣,“
絕緣難受的低喃:”陛下,臣一定帶聶…聶絕憂來。“
聶絕憂渾身一愣,他的心揪痛起來,渾身的怒火衝天,舉掌向他打去,突然的,落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不做魔鬼不行嗎?“
”是啊,這是他相依為命的弟弟,自己難道想要他的命嗎?就算他做了什麽對不起自己的事,難道自己真的想殺死他嗎?“
‘不,’他否定了,就算絕緣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他也會原諒他的,他是自己的弟弟不是嗎?
”絕緣,“他沉聲叫他,”有什麽事要為兄幫你做的嗎?“
”哥,哥,“絕緣咬字不清的叫著,隨即搖了搖頭,低聲呢喃著:”不,沒有,“他痛苦的轉動頭顱,耳邊一絲不察覺的紅線映入聶絕憂的眼簾。
他伸手,一把撕開那張的麵皮,一張陌生俊俏的年輕蒼白的臉展現出來,這人,哪裏的自己的弟弟絕緣,他驚了一跳,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厲聲道:”絕緣呢?你把他去哪兒了?“
他低聲呢喃著,”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告訴我你是誰?“
”不,我不想死的,“
”說,你是誰?“他的語氣凜冽,好好的人聽到他這個語氣都會下一跳,更何況是一個渾渾噩噩的病人。
他渾身一顫,不由自主的說道:”我是穆陶,陛下抓了絕緣,“
聶絕憂跳了起來,他這句夢話讓他整個心都揪痛起來,他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厲聲道:”絕緣在哪兒?“
”蓬萊國。“他說的聲音很低,似乎是蚊子的聲音,但他聽的很清楚,絕緣被人抓到了蓬萊國,他回身下了馬車,冷冷的道:”去蓬萊國,路上盡量的不要耽擱。
“是,”
他上了自己的馬車,以前他去蓬萊國是為了救受傷的絕緣,他非去不可,而現在他一樣要去蓬萊國,也是為了救自己的弟弟絕緣,所不同的事,他不在擔心絕緣會死,因為蓬萊國的人抓絕緣的目的是為了引誘他去,那麽,在他沒去之前絕緣是安全的,他要用最快的速度趕到蓬萊國。
馬車一路前行,走得很急,聶絕憂的心一分為二,一方麵很是想落兒,一方麵猜想著蓬萊國抓絕緣究竟是為了什麽?說實在的,他從沒有如此的想念一個人,又如此的擔心一個人,以前的他滿心的仇恨,一個心思的就是殺人,誰惹他他殺誰,沒有什麽道理可言,他也不會和任何人講道理,他就是魔,這會兒,魔知道擔心和思念的味道了,他才發現自己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有著人一樣的思慮,
‘落兒,落兒,’心底呼她千萬遍,客棧裏他叫了酒,喝了酩酊大醉,被他的女弟們七手八腳的抬進了屋。
“師父怎麽了?師娘不是不讓師父喝酒的嗎?今兒師父怎麽喝這麽多的酒?”小蠻擔心的問。
“師父擔心師叔吧!看師叔的樣子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蓬萊國還有好幾天的路程呢?”
一個熟悉的人影飄然而來,嗬嗬一笑,柔聲道:“這麽晚了,還不去歇著,都在這兒幹嘛呢?”
“師娘,你來了,”小蠻一臉歡喜的叫。
落兒淺淺一笑:“你們下去休息吧,別讓你師父知道我來了,”
大家點頭:“知道了,師娘,”給她行了一禮,都輕輕的退了下去。
“你師父呢?”
“師父今兒喝酒了,喝了很多,在房間裏歇著呢?”
汐落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自聶家遇害,聶絕憂每每都喝的酩酊大醉,酒跟他有仇,他恨酒,看來,自己傷了絕緣他一定很傷心很難過,一定恨死自己了吧?
聶絕憂難以控製自己對落兒的思念,他發現自己快瘋了,隻有酒才能讓他的思念停歇,酒醉飄逸的感覺很好,他可以不想她,可以忘了她,可她的臉依然浮現在眼前,昏昏然的躺在客棧的**,嘴裏呢喃著叫著她的名字:“落兒,落兒,”
一雙冰涼的小手撫上他的額頭,在他的太陽穴上輕柔的按摩起來,幹淨而又清甜的聲音在他耳邊柔柔的說:“我在,一直都在,”這聲音好舒服,好舒服,他渾身都舒坦起來,他知道她來了,
他笑了,伸手拉著她給自己按摩的小手,翻轉身子一臉癡情的看著她:“落兒,我好想你,”
落兒一震,她以為他會責備她為什麽傷了他的弟弟,見他滿眼的迷離,她知道他真的醉了,她笑著點頭:“我也想你,來,好好的休息一會兒,你太累了,”抱他入懷,輕輕的拍著他的背,就這樣,她溫柔的哄著他入睡,他靠在她的懷裏一臉的睡了。
第二天一早,聶絕憂醒來,身邊冷冷的,可她的氣息尚存,他躺在那兒,久久的不願起身,他的落兒昨晚來過了,他可以肯定那不是夢,隻是,她既然來了,為什麽又要走?怕他責備她嗎?
“師父,”小蠻在外麵叫,“師父,都準備好了,師父起來了嗎?”
“等著,”他冷冷的沒有半點溫度的應道,躺在那兒舍不得起身,又懶懶的在**賴了一會兒,他無精打采的爬起來,胡亂的吃了點東西,命令大家啟程,
宮,汐落一臉笑意的看著宗政別離,“好了,殿下的腿不需要針灸了,”
宗政別離一笑:“叫我阿離吧,叫殿下太生分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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