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我是良民! / 66/看書閣

不知道哪是裏出了問題,不過貌似李莫愁真的沒有對這個陸展元產生什麽不一樣的心思,看樣子她是真的單純的想要找個試藥者,與感情無關。好吧好吧,反正這個李莫愁已經從頭到腳從裏到外向著崩壞的道路大步前行了,那麽關於愛情方麵的劇情,變了也就變了吧,畢竟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劇情才是最不靠譜的東西。不過話又說回來,隻不過是十五歲的小屁孩兒而已,哪裏來的什麽愛不愛的,莫言不遠不近走在李莫愁五步遠處,眼神飄忽。

夜色已經開始壓下,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了與黃藥師初遇的那一次,比現在還要再晚一些,也是在一片樹林裏,那個站在月下枝椏間,遺世獨立的修長身影,那首黯啞低沉又透著愉悅的嗚嗚簫聲,總是不時的縈繞在他耳邊,揮之不去又捉不到痕跡,叫人頭痛不已。

莫言不是滋味的抿唇,他早就發現了,最近一直頻繁的想起那個人,留在島上的時候還能淡然處之,沒什麽感覺,怎麽離了島,反倒困住了自己呢。是啊,困住了自己,莫言沉默,他不是不懂,也不是沒有察覺,隻是不願意承認,承認他是真的投入了真心,對那個書中初識,相伴十載的遺世男子。驀地停下腳步,在李莫愁詫異的目光中深深的吸了口氣,又若無其事的跟了上去,說著自己也不知道相不相信的話:這沒什麽,至少我得到了一直苦苦尋求的自由不是嗎,至於愛情,對他來說,從來都不是必須的。

唇線努力抿出一個淺淺的弧度,路還很長,他可不能停在這裏。莫言壓下紛亂的內心,封存了那份回憶與悸動,繼續堅定的朝著自己認定的方向前行,然而他卻不知道,就在距此不足五百裏的淮河沿岸,湖北的邊境以東,日夜兼程的青衫男子循著黃蓉離去的蹤跡,正向著襄陽城靠攏。此次出島,他隻是單純的想要找到離家的女兒,並沒有懷著別的心思,然而他卻萬萬沒有想到,他日思夜想卻不願強迫的那個人,就在不遠的襄陽城中,剛剛定下了要忘掉他的決心。

此時雖然已經到了戌時,但街道上還是能見到不少行人的,等到莫言和李莫愁前後腳到了客棧,還能看到不少人喝酒吃菜,大廳裏尚算熱鬧。英娘忙完手上的事情,剛把賬冊放好還沒來得及喘上口氣,便看到了一同回來的兩人,不由得露出了笑臉迎了上去,“莫言,你怎麽和莫愁在一塊?”

李莫愁唰的一下看向莫言,眼神依舊冷凝,不過大概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那裏麵隱含的焦慮。是的,直到如今,她的軟肋依舊是自己的娘親,不願她失望更不願她擔憂,所以才萬分不願莫言把自己收留一個陌生男子的事情透露給英娘。大約是小的時候流浪怕了吧,即便現在有了生存的資本與能力,也不願被認定的親人放棄,獨自一人。

“路上遇到了,便一起走了。”莫言自然不會亂說什麽,隻回了個好笑的表情,為她遮掩了起來。

“對了!”英娘突然一拍手,想起了之前一直想說的事情,“依然剛剛回來了,我一直想叫你們認識一下,以前總沒有機會,現在好了,總算碰到一起了。”

“依然?”

“恩,是和我合作的人,不過也是我的姐姐,雖然並不是親姐姐,不過也是我如今除了莫愁唯一的親人了,我總要讓你們認識一下的。”懷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英娘就是想要自己認定的姐姐看看這個救過自己的恩公。

“娘,我先回去了。”看見英娘和莫言聊個沒完,莫愁不顧形象的撇撇嘴,一瞬間冷清仙子的氣質盡消,不想留下來礙自己的眼,便識趣的告辭,自己默默的往後院走去,想著回去再鑽研一下五毒奇經,雖然除了蛤蟆功,師父把大半的東西都交給了自己,但是如果她自己不努力不刻苦,就算身懷秘籍,想來也成不了大器。李莫愁加快了腳步,不得不承認,雖然與那般高深的武學擦身,她依舊不怎麽後悔,畢竟那蛤蟆功的姿勢實在太過難看了些,不是她在矯情,實在是不適合這麽個帶著仙氣兒的皮囊。

李白飯莊的客房總體上分為兩大類,一是客棧的整個二層,裏麵再分上中下三等,另一種則是飯莊的後院,麵積頗大緊挨著的幾個院落,專門為有身份的人準備,脫離嘈雜的環境,單僻出了幾個或雅致或精致的小院。當然,其中有一個住著莫愁母女和白依然,之前白斐還在的時候,也住在這裏,不過後來離了家,到了桃花島,雖然過去的房間還依然留著,人氣兒卻是少了不少。

他們住的那個院子並不靠後,前麵隻隔著一個可容二十餘個人所住的大院,不過因著最近並沒有人,莫愁便樂得尋近路,從中間插了過去,不過顯然事情並不會那麽簡單,當李莫愁突覺肩膀一重,狠狠的撞到了一塊鐵塊似的堅硬上時,才終於意識到情況似乎很不妙。

“怎麽,姑娘這是想要投懷送抱?”一陣輕佻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過顯然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歐陽克好整以暇的調整了站姿,叫莫愁在自己的懷裏靠的更近一些,未拿折扇的手略微半抱,禁錮住了莫愁的動作。

“……”先是心裏有些抱歉,因為自己的魯莽而撞到了別人,不過在聽到那聲可以稱之為調戲的話語之後,所有的抱歉煙消雲散,“滾開。”她緩緩的抬起頭來,聲音並不強烈,大約是一回來便遇到了自己看不順眼的人,莫愁的心情並不怎麽晴朗,而這時又恰巧有個毫無眼力見的人攔路,自然是磨平了她所有的耐心,語氣也一點都不客氣。

歐陽克瞠大了眼睛,驚愕眼前這個冷清仙子模樣的少女竟然突然說出那般粗俗的話語,足足愣了半盞茶,直到莫愁再度不耐的出聲,才堪堪回過神來。莫愁帶著不耐的銳利眼角瞟向歐陽克,直直的戳進了他的心中,並不痛,隻是有些微微的刺麻,叫他用抓著扇子的右手緩緩的扶住胸口,隻還沒來得及驚豔,便覺得這個地方有些怪怪的。

好在怪異的感覺來得快去的也快,隻以為自己是被美色所迷,不過片刻就又變回了風流絕代的白駝山莊少莊主,忍不住用扇首抬起了莫愁的下巴,眼角帶著蠱惑,“輕羅小扇白蘭花,纖腰玉帶舞天紗……姑娘大約是在下見過最美的女子了。”唇畔含笑,歐陽克環住李莫愁的手臂漸漸施力,溫熱的呼吸也灑在了她的耳畔。

若是別的少女,早就羞死不論,不過碰見的是李莫愁,畢竟在街頭見識的多了,自然不把這點調戲放在心上。不過她卻是極不喜歡處於弱勢的,利目掃過箍在腰間的手臂,一個運氣,險些掙脫了出去。

李莫愁突如其來的反抗叫歐陽克差點丟了大人,連忙收起了輕視的心思,運上內力,廢了好大力氣,堪堪把李莫愁重新箍緊,雖然兩人武功本屬同源,但李莫愁到底比之歐陽克要少了十餘年的練武時間,自然比之不過,不過饒是這般,也叫他狠狠的除了層皮,在心裏直呼眼見為虛,李莫愁的外表忒的欺人。

不過重新掌握了雙方的主動權,歐陽克神色間閃過一絲自得,低頭輕聲道:“做我的女弟子,我手把手的教你功夫,如何?”

“不如何!”李莫愁耐心耗盡,雖說不比別的少女,被男人碰一下手臂就是天都要塌了,但到底對身後那個對自己又摟又抱的男子厭惡到了極點,惡感直接升至莫言之上。隻不過之前嚐試反抗,這男子的內功至少要比自己高出十年,定是無法輕易掙脫,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從天外射來一顆石子,狠狠的拍向歐陽克手臂,一陣麻痛,叫他鬆開了手,歐陽克瞬間握緊折扇,警惕的看向四周,然而除了那一顆石子,沒有任何別的痕跡,直叫歐陽克的神經更加緊繃,對著虛空兩手一拱朗聲道:“不知前輩高人有何見教,小子恭候前輩大駕。”

四周一片寂靜,沒有一絲動靜,歐陽克兀自緊張,李莫愁卻是心下一鬆,她知道剛剛出手相救的是自家的師父,雖然不知道這麽晚了師父做什麽來這裏,不過顯然她對於烈大叔的氣息已經很是熟悉了,自然不會認錯,視線瞟過一旁嚴陣以待的歐陽克,李莫愁再次確認了師父還未消散的氣息,淡然的彈了彈衣擺,大步越過了歐陽克。擦身而過的時候狠狠的頂了下歐陽克的胸口,李莫愁又嫌棄的拍了拍自己的左肩,冷哼了一聲,足顯冷淡不屑,直叫歐陽克瞠大了眼睛,看著氣勢洶洶離開的背影,不自在的喃喃:“不說話又不動的時候,還算可愛一些,否則嘛……”說著搖了搖頭,狀似無奈的低歎一聲,然而眼底的勢在必得並沒有減少半分就是了。

莫愁快步回了自己的院子,深深的吸了口氣,決定以後再也不為了抄近路橫穿院子了,這種事情她可不想再遇到一次,正想著,突然聽見前方自家娘親的聲音,不由得拉長了嘴角,看來娘親之前說的是真的,她還真的是要把莫言和自己的好姐姐互相介紹一下了。讓自己看起來若無其事一些,莫愁悄悄的走近幾步,裏麵的聲音更加清晰了,“依然,這是我一直說的恩公,就是上次救我的那個,我一直想叫你看看他,隻不過總是尋不到機會,這次總算碰到了一起,我可要讓你認識一下了。”

李英娘自說自話,自然沒有看到莫言破不自在的神色,和白依然似笑非笑的眉眼,“不用介紹了,莫公子與我早就相識了。”

“誒?”李英娘停了下來,不解的看向白依然,“可是之前莫言都是住在桃花島上的。”又不可能私自出島,哪裏來的機會認識白依然。

“那是很早之前了,對吧,莫公子。”

“……”莫言牙疼的看向白依然,是,怎麽會不是呢,他無法忘記過去莫狂子所做的那些事,自然也忘不了事件的主角之一,那個為他生下一個兒子的白依然,好吧,她其實並不是為了自己生下的白斐,但到底流著他的血脈,雖然別扭,總歸是不同的。正了正臉色,莫言並不是一個躲避問題的人,雖然這種情況他十分陌生,也不知如何解決,但他總是不會逃避就是了,他看著白依然的眼睛,一字一句十分認真的說道:“是,那是我還沒上桃花島之前的事情了,我曾經做了很過分的事情……”

“都是些陳年舊事了,不過好在沒什麽影響,我也就大人大量的原諒了他。”白依然一聽莫言竟想著把事情攤開,連忙插話打斷了莫言的話,她可不想因為這些陳年舊案叫李英娘心中難過,畢竟她有多仰慕莫言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為了一個不值半兩銀子的男人影響了她們的姐妹情誼,不劃算,實在是不劃算。

白依然的心裏一直有杆秤,而關於情愛所占的分量輕如鴻毛,那些個追求她的男人也從來不被她看在眼裏,這個過去和她有過肌膚之親的莫言也是如此,他們唯一的聯係大約就是白斐吧,想到白斐,白依然又頭疼了,雖然現在斐兒在桃花島上學藝,不會出現在她們麵前,可總有回來的一天,到時候英娘還不是什麽都知道了。惡狠狠的瞪了莫言一眼,白依然頭疼的決定,這些理還亂的事情還是日後在糾結罷,就叫她在多鴕鳥一陣好了。

事情似乎就這麽雷聲大雨點小的過去了,莫言納悶的同時也算鬆了口氣,他自然能夠聽出白依然心中的不在乎,不管出於什麽,總是叫他好受了些,抬手捏了捏鼻梁,至於其他的問題,還是等到來到眼前的時候再做考慮吧。

無意中和白依然做了相同的決定,莫言表示近日真是諸事不順,自然便沒有注意到,不久前李莫愁小姑娘就站在院後的不遠處,親眼圍觀了這次說不上愉悅的短暫會麵,又在不久後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