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劭承被推回病房時,內心還處於極度茫然中……為什麽?鬱沅明明深愛著他,為什麽會觸發寶藏的神秘機製?

不知內情的鬱沅滿心愧疚,要是他穩住下盤顧劭承就不會摔出去,是他沒照顧好對方。

鄭亮扶完人就馬上離開病房,鬱沅看向顧劭承,摔之前隻是有些雙眼無神,現在看起來卻神思恍惚雙眼渙散,就跟腦子摔散黃了似的。

鬱沅小聲問道:“真沒摔傷哪裏嗎?”怎麽還沒吃藥就開始呆呆的。

半晌後,顧劭承才緩緩轉向鬱沅,虛弱地彎了彎唇:“沒事,不是很疼。”

鬱沅聞言更愧疚了,這病人讓他照顧的,差點送走算什麽事啊。

這些年顧劭承住院猶如家常便飯,檢查結果出來後醫生重新調整了一下藥量,鬱沅就陪著顧劭承回家了。

鬱沅原本覺得顧劭承近期頻繁犯病,又經顧母狠刺激一把,最好還是留在醫院調整一陣,但醫院也沒什麽更好的藥物治療方案。

按理說顧劭承這種精神障礙,目前最好的辦法是電療,但顧劭承從十三歲就開始接受這樣的治療。

不過電療的效果因人而異,顧劭承兩次嚐試的結果都是在不到一個月就複發了,所以現在顧劭承即便是住在醫院裏,除了發病時能及時把他鎖住外就是加大用藥劑量,回家也沒什麽差別。

而且顧劭承如果在病房裏開視頻會議,會引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鬱沅回顧了一下顧劭承狀況百出的生日,感覺顧劭承的頻繁發病,以及對應引發的異常受傷就是從他離開別墅去醫院看護媽媽開始的。

顧劭承前一段時間表現得太正常了,讓鬱沅產生了隻要穩定服藥他的狀況就會越來越好的錯覺,而現在看來,顧劭承身邊絕對不能離開人。

鬱母依舊在等待合適的供體,在手術前她自己住在醫院裏甚至比獨居在家還要安全並且手術在即,她知道必須要調整好身|體狀態,吃藥、三餐和鍛煉完全不用鬱沅去催。

所以鬱沅的計劃就改為暫時以顧劭承為主,同時每天煲湯往醫院送一份,他離開的兩個多小時內就換鄭亮來盯梢。

顧劭承兩三天腳傷完全恢複後肯定就要正常上班,他再白天在醫院晚上回別墅,盯上一陣子顧劭承病情重新穩定下來,他|媽那邊也該手術了,兩邊剛好能完美錯開。

鬱沅捋完計劃長歎一口氣,突然有一種獨生子女同時照顧生病父母的感覺,雖然有不少外力援助但依舊是有些心累的。

思及此,鬱沅打開了許久沒看的患者家屬交流群。

大概因為是周五的下午,群裏特別熱鬧。

[支氣管-花開富貴]:[@類風濕-空穀幽蘭好幾天沒看見蘭姐了,忙啥呢?]

[類風濕-空穀幽蘭]:[別提了忙死了,我公公也住院了準備搭橋,我媽關節還在後期恢複,昨天半夜孩子又燒起來像是心肌炎實在忙不過來/歎氣/捂臉]

[心髒病-大漠孤狼]:[/擁抱/擁抱/擁抱]

[高血壓-笑口常開]:[四個老人是容易這樣,唉,蘭姐不容易啊,姐夫呢?/擁抱/擁抱/擁抱]

[類風濕-空穀幽蘭]:[他剛好這周出差/玫瑰凋謝]

[支氣管-花開富貴]:[蘭姐照顧好自己/擁抱/玫瑰/心]

鬱沅舒服了,人家四個老人外帶一個生病孩子呢,他瞬間覺得自己麵臨的情況輕鬆極了!

*

顧劭承到家開始遠程處理堆積的工作。

下午兩點半開視頻會議的時候收到鬱沅的信息:[晚上想吃什麽?/貓貓探頭.jpg]

後麵還附帶一個鏈接,是鬱沅把之前朋友圈保存的圖片導出做的自製菜單,幾乎是《家常菜大全》的程度。

想到之前失敗的教訓,顧劭承蹙眉思忖了片刻,也許可以改換角度……

思及此顧劭承一邊聽著部門經理匯報,一邊用他裹著紗布的手拿起手機回複道:[沒胃口。]

沒一會兒,“篤篤篤”的敲門聲響起,顧劭承按下靜音鍵讓人進來。

鬱沅端了一杯鮮榨橙汁,輕手輕腳走了過來,他的角度看不到顧劭承電腦屏幕上的視頻會議,放下果汁見對方沒在忙才開口:“先喝杯橙汁開開胃,想吃什麽隨時告訴我,菜單上沒有的我也可以學。”

從鬱沅進門開始,顧劭承就從運籌帷幄的冷麵霸總切換到虛弱模式,看了眼橙汁又看向自己裹著紗布的雙手,雖沒明說卻讓鬱沅一下就懂了。

鬱沅一拍腦門:“忘了你喝水不方便了,我去拿吸管。”

說完轉身要走,卻被顧劭承虛攏住細腕,男人低啞的聲音阻道:“沒關係,我可以喝。”

說完他先轉開電腦屏幕,隨後向鬱沅展示了一下,他可以用手指拿起杯子正常喝水。

喝了兩口準備放回去時,手指顫了顫,一個沒拿穩橙汁便灑了出來,好在杯子被另一隻手及時穩住,果汁也隻灑出一點,但這一點全落在胸口處,足以毀掉顧劭承身上的白襯衫。

鬱沅立即接過果汁杯檢查顧劭承的手:“醫生說你手心這幾天一定不要用力,我看看傷口裂沒裂。”

拆了兩層紗布就看到最裏層的隱隱泛紅,鬱沅不高興看了他一眼:“不要逞強,手沒恢複前用吸管喝,手也不要接任何重物,杯子摔了我會來收拾。”

顧劭承低垂著黑眸,看著鬱沅幫他處理傷口低低應了聲,並沒有解釋紗布上的血跡是最初包紮就滲透上去的,隻覺得傷口處的藥味影響了鬱沅身上好聞的果木香氣,心底略有不滿,麵上依舊是蒼白病弱的模樣,眉頭微蹙。

鬱沅剛好抬眼看到,立即鬆了鬆手上的力道:“是我太用力了嗎?”

顧劭承病懨懨地搖搖頭:“沒有,辛苦你了。”像極一個懂事配合的患者。

鬱沅也覺得顧劭承這回犯病醒來後“乖”了不少,以為是加大劑量導致副作用更明顯。

而顧劭承這種情況還要為了顧氏繼承權堅持工作,鬱沅頓時更心疼他了。

傷口處理好後,鬱沅又取來毛巾和新襯衣幫他擦拭替換。

顧劭承的手指雖然還能用,但多少還是會牽扯到掌心受傷的肌腱,所以盡量還是減少使用。

鬱沅將新襯衫掛到一旁的架子上,便俯下身幫顧劭承解鈕扣。

一顆、兩顆、三顆……鬱沅原本心態無比平靜,但總覺得頭頂有一股灼|熱的追光都快把他頭皮引燃了,男人身上的木質冷香此刻也像是被烤出鬆油的幹柴,鬱沅的臉色不由得微微泛紅。

但他知道書房不存在浴霸、電烤燈這種東西,一切都是他的心理作用,鬱沅隻能硬著頭皮解下去。

解到襯衫三分之二的位置,完整的胸腹線條**了大半,肌理分明結實緊致,鬱沅羨慕地吞了吞口水。

顧劭承強忍著將人擁入懷中的衝動熬完全程,扣子一解立即挺直脊背,肩膀向後讓襯衫更好脫些。

但顧劭承動作轉換得太快了,鬱沅俯身的姿勢未來得及改變,就這樣直直撞進男人懷中,額頭貼在結實的胸肌上,臉唰的就紅了。

半蹲加俯身的姿勢本就讓他重心不穩,猝不及防的零距離讓他有些慌不擇路,顧劭承胸膛赤|裸他不敢碰,隻能伸手按住男人大|腿穩住身形。

掌心剛撐上去,聽到一聲男人的悶哼,他的指尖隱約搭上溫度更高的位置,葉片已經初具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