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沅:“……”

這玩意應該不是他按起來的吧?他明明按的是大|腿啊!但手指確實一不小心搭上了邊緣……

他該不會又被顧劭承當成大sai迷吧……鬱沅頓時感覺全身上下的血液都燒滾, 鑿個小孔就能滋噴泉了。

看著鬱沅不知所措的模樣,顧劭承長眸微眯,眼底滑過若有似無的滿意之色。

顧劭承緩了片刻才若無其事開口:“沅沅,先幫我擦一下好嗎?”

顧劭承主動開口遞出台階, 鬱沅立即站直拿過托盤上的濕毛巾哢哢猛擦起來, 套上襯衫後蔥白的手指對著一顆顆紐扣幾乎翻動出殘影, 隨後不等顧劭承開口感謝就火燒屁|股一樣竄出書房。

望著鬱沅倉皇逃離的背影,顧劭承蒼白的唇微微勾起, 果然果汁就該往自己身上灑……

*

另一邊的顧氏高層會議正有條不紊地進行著,部門經理匯報完最新企劃, 惴惴不安等待著顧總嚴苛地提問,結果一抬頭才發現右下角視頻小窗口裏的冷峻男人不知何時消失了!

他轉向會議桌上的其他人,各個麵色鎮靜, 因為在他剛開始激|情背稿的時候,顧劭承就已經將攝像頭轉開了。

除了部門經理外, 其他人都看到先是一節皓腕端著果汁入鏡,緊接著才是顧劭承轉開鏡頭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

但視頻會議全程都會被錄製存檔, 哪怕是心裏已經震驚到彈幕全是UC體, 但眾人就是把手裏的簽字筆捏碎也不敢露出絲毫異常。

陳秘書遊刃有餘接過視頻會議的主持工作,暫時略過顧總提問直接進入討論環節。

就在眾人以為顧劭承直接鴿了會議,去陪老婆書房一百零八式的時候,顧劭承好整以暇地出現在鏡頭中,淡漠冷峻的冰山臉上看不出絲毫異常, 會議瞬間回到正軌。

會議結束後,公司匿名八卦群瘋狂跳動了起來:

[草草草聽說顧總在遠程開視頻會議時突然消失了?!]

[嗯???展開說說!!!]

[嗐, 我也是聽說, 會議過程中有人給顧總送果汁, 然後顧總就把鏡頭一轉,人就消失了二十來分鍾……]

即便是在匿名群裏,他們也不能直接透露出自己就在現場,一個個都裝得有模有樣,不是裝震驚混入群眾,就是恰好也有耳聞:

[有人啥啊,我聽說的版本是手腕入鏡了,十有八|九就是夫人給送的,顧總從關靜音後眼神就直勾勾的,除了猴猴我想不到別人~/開心到模糊.jpg]

[謔,小夫夫好火熱啊,該不會扭開鏡頭就……/嘶哈嘶哈.jpg]

[八|九不離十了,聽說顧總再出現時襯衫已經換了,雖然都是白襯衫但領口弧度明顯不同!嘖嘖你細品嘿嘿嘿/小臉通黃.jpg]

[幻滅了,原來顧總也是個快男啊?/這是可以說的嗎.jpg]

[???二十分鍾可以了吧!你當是人均一小時呢!]

[從頭到尾中間還換了衣服喝了大半杯果汁,撈幹的肯定不超過十分鍾,至少二十分鍾的我笑笑不說話。/狗頭]

[哦謔,上麵的知道這麽準確是哪位參會的男中層?/狗頭]

[哦謔,上麵的知道這麽準確是哪位參會的男中層?/狗頭]

[哦謔,上麵的知道這麽準確是哪位參會的男中層?/狗頭]

……

*

想起書房中的羞赧窘迫,鬱沅的腳趾就忍不住想施工,不過沒等他煎熬太久,就收到了阮方洺的信息。

是他上次在阮方洺生日宴拍出五百萬的眼鏡善款有了下文。

一般來說慈善基金會一層層走流程並不會這麽快就有結果,像之前在錢家牽頭的慈善晚宴捐給懿心基金的款項,到目前為止還一點風聲都沒有。

一方麵是由阮方洺負責的王氏珠寶慈善機構規模遠小於雲市豪門合力組成的懿心基金,規模小流程更簡單,運轉起來更為快捷。

另一方麵,阮方洺和大多數當甩手掌櫃的豪門闊太不同,他早年和阮家鬧得很僵,雖然現在大麵上過得去,但他是一分錢都不會留給阮家的,至於王家,他更不會留錢給丈夫的私生子們,所以王氏慈善一向極為透明,不僅不存在絲毫賬目上的貓膩,負責人阮方洺每一次捐款都是位列前茅。

這也為他自己的工作室和王氏珠寶都換取了不俗的名聲,這也是顧劭承將鬱沅交給他來帶的原因之一。

阮方洺聞弦音知雅意,清楚顧劭承的意思,就第一時間將生日宴捐助的春蕾項目提前了,這樣拿著慈善成果鬱沅也好開展後續的公益活動。

阮方洺:[春蕾明細發給你了,你先審查一下。]

鬱沅打開阮方洺發來的表格文件,五百萬的消費清單密密麻麻拉不到盡頭,大致的捐助方向是給上百個偏遠貧困縣裏的特困生提供免費營養午餐。

五百萬很多,但分攤到上百個貧困縣就顯得杯水車薪,但即便這樣也能給成千上萬的孩子提供一段時間營養豐富的美味午餐,鬱沅隻是經手此事也覺得自己毫無亮點的人生似乎微閃了一瞬。

阮方洺向他征詢有沒有特別的要求,鬱沅想起剛升入高中時養父離世,他也符合學校的助學標準,但申請貧困助學金需要進行公開演講,接受年級內部評議。

有些人抗拒是礙於青春期相對脆弱的自尊心,鬱沅則是上台張不開嘴。

他糾結了幾天也不敢提交申請,最後選擇縮減三餐省下每月三百塊的補助,這樣既能給家裏減輕負擔,也能免於申請流程裏的種種煎熬。

鬱沅:[我希望這些錢是定時悄悄給到孩子們手上,不要年級組通報,也不要公開免費營養午餐的名單。]

聊天結束前,阮方洺又建議道:[你需要一個公開的賬號,這樣才好推廣後續的慈善項目。]

鬱沅下意識想拒絕,但想到他做慈善完全是用顧家的錢幫顧家買名聲,似乎沒他拒絕的餘地,鬱沅應下後立即去找陳秘書商量。

陳秘書見過無數不擇手段撈錢撈名的,就沒見過鬱沅這種把到手的名聲往外推的。

鬱沅:[真的不能直接用顧氏慈善的公號嗎?]社恐患者並不想擁有公開的社交平台,這比大號朋友圈還恐怖!

而且他隻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早晚要把這些都還到顧劭承手裏,名聲這種事情不像賬戶餘額能明確切割,不如一開始就不落在他頭上。

陳秘書很快給出解決方案:[可以注冊一個新公號,掛靠在顧氏慈善下麵,比如沅慈善基金會您覺得怎麽樣?]

這的確是個折中的辦法,賬號移交起來方便得多,而且鬱沅隻是藏在賬號後麵定期管理一下,沒人知道賬號是他在管就好。

鬱沅:[換個字。]

陳秘書:[您說?]

鬱沅:[猿慈善基金會。]

陳秘書:……

行吧,勉強可以當成“程序猿”衍生來的“慈善猿”,不過他嚴重懷疑是因為猴慈善太說不過去了……

而且用自己的黑稱當名字,這是生怕被別人認出背後是他?

實際上鬱沅沒想那麽多,被叫猴猴很可愛他完全不覺得是什麽黑稱,他隻是不希望和自己產生明確聯係。

等陳秘書將賬號發給鬱沅後,他第一時間轉發給阮方洺。

阮方洺看著“猿慈善”三個字:[……]

阮方洺:[行吧,周一對外公布款項時會@你,到時候你轉發到首頁即可。]

[不少參與免費午餐的學校,會有專門負責人登記每日錢款的使用,開始沒什麽發的可以定期轉發一下這些匯總賬目……最好一開始就找人打理,後麵這些瑣事很麻煩的。]

鬱沅道謝後決定自己先負責一段時間,也算幫顧劭承個小忙償還一點恩情。

他先登陸賬號,打算把**設置先調整一下,再把背景和頭像都改成顧劭承同款的顧氏logo,讓他的猿慈善看起來就是非常公的公號。

結果點進去就在熱搜尾巴看到自己的名字:#顧劭承鬱沅書房視頻會議#

鬱沅:……?

鬱沅忙起來剛把書房的詭異尷尬忘到腦後,看到這個詞條腦袋嗡的一下,臥槽,該不會顧劭承當時在開視頻會議吧?!

一想到那一幕被無數人看到,鬱沅瞬間便被一盆冰水從頭潑到腳,寒毛豎起脊背發涼。

他屏住呼吸想點開詞條,但人一恍惚手上動作成了下拉刷新,剛要再點開時發現詞條已經消失不見。

鬱沅:???

是他幻覺?他現在對社交的焦慮已經能看到幻覺的程度了?鬱沅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無所謂了,隻要沒人知道就行。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幻覺消失的歲月靜好,是因為有人替他負重前行。

與此同時,某位自稱一次至少二十分鍾碾壓顧劭承的部門經理,還在和公關部的老夥伴抱怨:“憑什麽啊?撤熱搜比上熱搜還貴!就離譜!”

公關部經理沒好氣白了他一眼:“這已經是顧氏才能談到的內部價了,顧總肯定會知道的,你最近小心點吧,我隻能幫你盯著刪一刪匿名群裏的消息。”

部門經理哭喪著臉點點頭,十分擔心自己周一會因為右腳先邁進頂層辦公室被開除。

*

到了晚上,鬱沅先檢查了一下顧劭承腳底的傷口,發現腳掌上細小的傷口都已經結痂。

不過剛結痂不久依舊有沾水感染的風險,鬱沅推人衝澡前還是先將傷口貼上了防水敷料。

手上則纏了厚厚的保鮮膜,確保在衝洗過程中不會進一點水。

為避免下午那種讓彼此尷尬的事情發生,鬱沅提前在心裏做了備案,第一步速度扒,第二步速度衝,第三步裹上浴巾就撤!

過程中鬱沅都眯縫著眼,要不是完全閉上會衝歪,他可能會選擇非禮勿視。

整個流程十分鍾結束,顧劭承十分配合地裹上了毛巾浴袍。

他清楚麵對鬱沅這種本就有社交障礙的情況,暗戀是一回事,明確親密關係又是另一回事,他不能操之過急,相近的方式重複使用隻會讓鬱沅產生戒心。

鬱沅擔心顧劭承晚上又出意外狀況,晚上肯定是要留宿在對方房間,隻不過這一次他堅定不移選擇了打地鋪。

雖然最近刮來一股寒流,天氣又突然冷了起來,但室內既有中央空調又有二十四小時地暖,鬱沅睡在地上完全沒有問題。

顧劭承攔了兩句,見鬱沅堅持也就沒再勸阻,兩人各自躺下。

鬱沅撲好被子,十分怕冷地將被角提前壓好,坐在地上打了個哈欠:“晚安~”

顧劭承低低應道:“晚安。”

鬱沅笑了笑,伸手去關床頭的小夜燈,結果沒等碰上,燈自己滅了。

鬱沅起身去開其他燈,結果一致,他跑到露台方向往別墅區中央的亮化帶望去:“……好像是停電了。”

躺在黑暗中的顧劭承微微彎唇,一開口冷淡的聲音中卻帶上了少許不悅:“停電會有應急發電機,不應該直接斷電。”

鬱沅:“那問問別墅管家?”是指別墅區配備的專職服務人員。

半小時後,備用發電機延遲啟動,不過因為不是盛夏時用電高峰,對發電機這種備用電源檢修不及時,儲電不多隻能先緊著燈、冰箱、新風係統、各種報警感應係統,地暖和中央空調暫時無法提供。

這也是出於眼下普遍用電的優先級考慮,並沒想到別墅空房間那麽多,還會有人打地鋪的情況。

是以房間的小夜燈重新亮起來後,地板卻依舊一片冰涼。

鬱沅:“……”莫名感覺被物業針對了。

顧劭承半闔著眼,聲音低啞:“上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