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學生
劉易一隻手伸了過去,彷佛要抓住即將崩散的投影分身一般。
就彷佛有著一絲光芒被劉易從中抽出,整個分身投影,盡數崩散成星星點點的光芒,籠罩周圍數百米,一直衝起數百米高。
看起來,卻要比世上任何的火焰和煙花都更要漂亮。
抽出這一絲亮光,劉易顯得心滿意足。伸手之間,就融入了自己掌中。
這一絲便是神性,也就隻有超凡脫俗,接觸到法則之人方才是有。
滄海桑田,世間變幻。劉易也就從現在的法則之中,才可以推導出更多東西。讓自己的力量,開始適應如今世界。
“哦……”高峰著站了起來,踉踉蹌蹌的走了過來:“邪神到底如何了……其他人呢?”
劉易一指地上的碎肉:“老四死了,王然他們逃走。至於邪神麽……這滿天飛的都是……”
遠處,傳來整齊的腳步聲。卻是鄉兵的增援終於趕來。
“天快亮了,”劉易卻是微微一歎:“希望明天是個好天氣!”
高峰抬頭看去,月白星稀。果然這已經到了後半夜,卻是黎明前夕最為黑暗的時刻。再過一會兒,連這點殘月,怕是也都再看不見了。
隻是,原本那殷紅如血的月亮,卻也恢複正常。說明了,今晚之事,徹底過去。
一直到中午時分,劉易方才能夠回到蒙學之中的宿舍之中。
隻是洗澡更衣,卻並沒有如其他人所想象的那般,去睡個昏天暗地,反而精神奕奕的打坐起來。
這一點淡淡的神性,不過隻是從分身投影之中抽出,太過稀薄。放的時間長了。力量更是會很快流失。
解析這麽一點的神性,對於劉易並沒有什麽困難。不過隻是用了短短幾個小時,還沒有等到天黑。
劉易就已經站了起來。識海之中,符召神祠卻就有些顯露出來。隻是卻隱約看不清楚。更像是被厚重的毛玻璃給遮擋一樣。
“看來還是這點神性的力量太弱,”劉易心裏暗自想著。
幾天之後,整個鎮子之中的緊張氣氛開始徹底的消散。
很快就有州郡之中的官吏下來,查看那處村子祭壇之中的情形。甚至上門來向劉易記錄過程。
提升爵級之事,最為朝廷所看重。便是五等民爵之提升。也要是州府之中記錄允準,絲毫權力不會下放給地方官府。
雖然讓程序變得很是繁瑣複雜,但是盡量減少地方上弄虛作假的可能。保持著爵位的權威性。
大楚繼承自從立國之初,在太宗範易時候。就開始分拆九州,防止州府力量地盤太過強大。
因此,到了現在更是虛州實郡。州府這一級的朝廷衙門,並不負責太多行政工作。
但是,晉升各地民爵,還有科舉,察舉等工作。卻都是由州府進行。
因此,劉易這一次的功勞,是實打實的,並無任何質疑之處。但是要真正晉升。卻還是要等到年底。
這也是每年天下民爵晉升的時候!
劉易對於這些民爵並不如何在意,因此自顧自的躲在蒙學之中,每日不是教導學生。便是自家練劍。體悟這方世界的法則微妙改變。
甚至那王然高鋒等人來過幾次,想要代表州府征辟劉易。劉易也沒有答應。
後來,郡縣之中聽說,也派人征辟過。但是劉易也沒有應辟。
大楚到現在的用人,還是分為科舉和征辟兩種相互結合的手段。
地方官府,有權自己征辟人才。不過大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吏,或者也就是九品吏員而已。
而就算科舉出身,卻也要在朝廷各部觀政三年,然後下放到地方。頂多也就不過八品而已的佐吏。
像是另外一個世界那般。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一朝中了進士。下放下去,隨便都是一縣縣令正堂的好事。卻就要都不要想。
轉念就是數月過去,眼見著快是到了天寒年尾時分。蒙學也要關門放假。
然而,卻到了蒙學之中,一年到頭最為重要的考試時節的到來。
隻是,經術這些,還能用著試卷來靠。而按照大楚傳統,劍術這些東西,卻就隻有比劍了。
而且不單單是自己關起門來考試,既然是全民運動,自然是要往大的操辦。據說是為了激發天下百姓好武之風!
因此,校內比試過之後。然後派出成績最佳的,和其他學校派出的對手,再次比劍,爭奪勝負。
這鎮子雖然不大,卻也有三個學校。隻是蒙學卻隻有兩個,另外一個卻是初學。
一般蒙學上了三年,成績優異結業,就會晉升入初學之中。初學兩年,加起來一共五年。
這就是大楚大部分的百姓,所能接觸到的基礎教育了。
而事實上,更多人也不過上過蒙學而已。因此,這鎮上的蒙學學生加起來有著將近五百。
但是初學卻是兩百不到!
相比於蒙學那種帶著幼兒園表演性質的比劍。這初學之中的比劍,卻就要嚴肅許多,而是整個縣中,各處初學,雲集縣城比劍。
這可是一年一度的,堪比軍球比賽的盛事。
這一年的蒙學比賽,劉易頗為看好的兩個表兄弟表現的都不錯。鹿泉蔣飛二人,名次都相當靠前。代表著蒙學和另外一家比劍,結果都是大勝。
有著劉易指點,這家蒙學的劍術水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提高了一大截子。十場比劍下來,盡數完勝。
也讓劉易的名字,再一次的轟動了整個鎮子。
許多人家,恨不得馬上都幫自己兒子轉學過去,塞給劉易教導。
也讓蒙學的這位老山長最近走到那裏,都是笑的合不攏嘴,高興異常。
卻沒有想到。這一來,卻把鎮子之中的初學的人給招惹了來,
不知道怎麽說服蒙學之中的徐山長同意。再來對劉易軟磨硬泡。
硬是要讓劉易去初學幫忙**一下弟子,以應付不久之後。縣中比劍之事。為鎮爭光雲雲!
原本劉易對於此是不怎麽感興趣的,拒絕了兩次。
無奈自家的這個徐山長,卻是榮譽感頗重的人物。也不知道初學的人,是怎麽請動當地三老之首出馬,說動了徐山長。
於是劉易,無可無不可的也隻好賣了徐山長這個麵子。到初學待上幾天,幫忙**一下弟子。
不過在劉易看來,這當真沒有什麽好說的。
畢竟所謂的初學的劍術水平。也就那樣。並沒有比蒙學高出多少。
雖然學生年級大了幾歲,力氣大了不少。但是真正懂得如何發力的,卻還是……
劉易原本以為,這般歲數並不大,骨骼還沒有徹底發育完全的學生,學校並不會教導發力技巧。
因為這種東西,太過困難。一個營養跟不上,教導不好。反而容易把學生練殘。
便是劉易蒙學之中的弟子,也不過教導了一些家境好,天賦高一點的弟子。學習了一些發力的皮毛功夫。
然而,卻沒有想到。這初學之中。還是有兩個弟子,同樣掌握了發力技巧。
不過後來得知。一個是鄉兵隊長南豐家的兒子。另外一個卻是鎮中大族吳家的子弟。劉易方才恍然大悟,這卻是來自家族傳承了。
據說本鎮七裏鎮的初學,在曆次縣中比劍之中的成績都頗為慘淡。
不過,這卻非是本鎮學校教育質量不行。
實在是七裏鎮建成時間太晚,地處交通要道,卻不過是數十年前興起的一個繁華小鎮。因此底蘊不足,並沒有那些傳承久遠的家族。
須知道,這般發力技巧等等高明的劍技,沒有人會指望學校來教導。都是家族傳承。
也許。如果你能夠考入國子監之後。在那種地方,卻才會有真正的高手。教導這些高明的東西。
不過,這些尋常學校麽……便是劉易。都不會去教這些東西。除非收下作為親傳弟子。
卻不一定是敝帚自珍,而是這種高明劍技,不比那些普及的。
修煉起來,可是真正的窮文富武。消耗的資源十分龐大。各種營養補充,各種藥水沐浴。
種種發力技巧,一點不對,就會影響到日後成就。
這些,幾乎就好像是培養專業運動員一樣。本非普通家庭所可以承擔。
“現在時間這麽短,想全體提升這些學生的劍術已經不可能了。”劉易見過初學的所有學生的劍術之後,淡淡的對初學山長何秀峰說道。
“那該如何?”何秀峰山長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不過隻是一時間病急亂投醫,這才找上劉易來。
劉易卻一指南城,還有徐榮兩個,道:“這兩個學生,可以跟著我練幾天。還有我那學生之中,蔣飛,鹿泉兩個的年紀也該差不多了……過完年也該升入初學了……”
這山長一聽,頓時恍然大悟。拍拍自己的腦袋,暗罵自己糊塗。
這一兩年的時間,沒有高手**。根本不可能有什麽太大差別。
不會有初中生完虐小學生的事情……
誰知道,這個時候,那南城卻跳了出來,叫道:“劉先生,都說你是本鎮第一高手,比我父親厲害的多了。學生不才,卻要**一二……”
自從劉易來到這鎮上,原本鄉兵隊長,南豐的這個本鎮第一高手的名頭,就落到了劉易的頭上。
劉易自然不會對這種名頭有什麽感覺,但是並不代表南城這種正當中二年紀的小子,會不在意。
“也好,”劉易淡淡的說道。
四周的學生們都露出興奮,躍躍欲試的表情來。
對於這種中二小子,自然隻能打服帖了再說。劉易淡淡的背起一隻手來:“我空手教你幾招吧!”
話這般說,卻隻是伸出一隻手來。
南城頓時露出受辱的神色,自小父親就告訴他,他是天才。日後成就會遠遠超出父親之上。
便是他父親南豐,自從他十歲之後,卻也不敢如此小覷於他。
這刻,南城大怒。定然要使出家傳的破甲十三劍,給劉易一個好看。
這般想著,抱劍一禮,就再不說話。整個人踏步直刺,直取劉易的胸口。
劉易暗暗點頭,這熊小子這般狂妄,多少還是有些本事的。
這一劍,借著踏前的腳步,一劍刺出。卻是將勁力盡數聚集於劍鋒之上。
不過,這個時候,既然是打擊這小子的囂張氣焰的。劉易隻是淡淡說了一句:“還算不錯,軍中所傳的破甲劍法……進步刺劍……”
南城頓時吃了一驚,沒有想到。自家就是一劍出去,就被人識破了劍法。心中微微一慌亂,劍法就生出了一絲動搖。
卻就被劉易輕易的躲閃開去,卻是連衣角都沒有碰到。
“再來……”
南城小臉漲的通紅,連續幾劍刷刷向著劉易斬去。
劉易這回卻不斷搖頭了,這小子這麽容易就心浮氣躁。這劍法威力,看似大了一些,但是破綻卻就更多了起來。
四周的學生,卻看不出來,不斷喝彩,氣氛熱烈。
“軍中的劍法,講究的本就是殺敵。”劉易淡淡的說道:“尤其是這破甲劍法,卻是專為破重甲而創。更是講如何發力……”
這方世界,火車都造了出來。雖然劉易觀察,其他配套的東西,多沒有出現。顯然科技樹點歪。
但是生產力,確實到了一定水準。重甲更是列裝軍隊。
因此,要憑一柄淡薄長劍,有效殺傷敵人。最為重要的,自然便是講究如何破甲了。
雖然事實上,真正戰場上,用長劍的並不多……
但是這破甲劍法,依舊在軍中流傳極廣。正是軍中練習發力的最好法門。
劉易隨意躲開劍勢,口中不斷指教點撥。
指出這南城這一劍出去,如何偏了幾分,力道就使的不對。這一招沒有用上腰力,威力太弱……
等等般般,開始時候聽的南城差點發瘋。後來卻不自覺的按照劉易所說開始發力,忽然急發現自己的劍法果然流暢了幾分。
許多平日再怎麽練習,都有些晦澀關礙的地方,一下子都變得流暢無比。很有著一種飛流直下三千尺的暢快感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