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出海

在數百年前,那都是很賺錢的投資。但是到了現在,能夠保本運營就不錯。隻能作為那些家族出海度假修養的所在了。

原因無他,大楚有著如此廣大的疆域。各種物資,實在太過豐富。

原本海外奇珍的香料,現在大楚的普通老百姓,都可以日常享用。甚至還有著進一步下跌的趨勢。

如此,這些種植園就更加賺不到錢了!

另外一個世界,大唐時代,曾經有著鬥米隻值三四錢的說法。而到了大楚現在,便是茫茫漠北,隻產牛羊之處。那些地方,一鬥米也不過三四錢而已。

想到這些,劉易嘴邊露出一絲苦笑來。

以小農經濟的目光來看,這自然是好事。但是劉易自然清楚,這是大規模經濟危機的開始。

大楚朝廷,更是早已經看破這一切。這些年,更是全力發展軍工業。不時和彼岸之敵幹上兩場。

更是醞釀著大規模的戰爭,要在戰爭之中消耗大批的物資。解決問題。

這是出自當年太宗範易的一句名言,一切內部問題,都可以在外部擴張之中解決。

所有的矛盾都是分配不均的矛盾,而非配不均,隻是因為數量太少。

既然如此,執政者所做的,就是把量給做的更大!

而在國內,同樣也進行著大規模的各種建設。連接帝國全境的電報網線,幾乎都快要建成。

而鐵路,公路等等,也都在熱火朝天的建設之中。

尤其是一條橫貫萬裏,從帝國極北之地的黑海都護府,一直到極西之地天方都護府,總長差不多一萬多裏的鐵路,在今年就要通車。

那個時候,朝廷對於塞外各藩鎮的影響力和控製力,就要更是加強。

而這一切,卻也不過隻是時代的縮影而已。

雖然出海,但是出了一路上暈船之外,其他並沒有遇到多少麻煩。

基本上,按照航線行駛。這一路上,每過幾天,都能遇到大楚海外各藩鎮的港口。

不時更能遇到來往的客船,商船。甚至大楚的戰艦。

原本,這個時候,大家的精神都放的很鬆。除了一些第一次出海的倒黴鬼,吐的昏天暗地之外。

劉易自然不會有什麽問題,但是在出海第五天之後,他就感覺到了危險。

尤其是這天,剛剛在順風港補充過物資,再次出發之後。

“怎麽了,”王然似乎最先發現劉易有些不安。一直在甲板上四處張望。

劉易拿著單筒的千裏鏡,不斷的觀察著海上的情形。

這刻把千裏鏡遞給了王然,讓他自己去看。

千裏鏡之中,出現了幾個黑點,太遠看不清楚。

“似乎是船隻……”王然說道。

“這些個船隻,跟了我們半天了。”劉易說道。

“你是說?”王然嘶的一聲倒吸一口涼氣:“莫非這些是海盜……”

廣闊的大海之中,自然永遠不會少了海盜這種存在。但是才出了順風港就能夠遇到,這也太過邪門了吧?

劉易搖搖頭:“不好說,再看看吧。通知一下其他兩條船!”

很快,隨著旗號,消息通知給了其他兩艘船。

雖然徐毅這些都是第一次出海,但是 這些船上的水手,甚至是船長,都是成年在海上航行的老經驗了。

麵對這種情況,唯一的建議就是加快速度。

海上極大,沒有坐標幸好。兩條船若是相距個好幾裏,視線之外擦身而過,簡直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後麵的船隻,不管是有無歹意。但是隻要出了其視線之外,想要擺脫掉他們,卻就再容易不過了。

果然,隨著船隊加速。很快就把遠方的黑影徹底的甩到了視線之外。

一種淡淡的危險感覺,終於在劉易心中的消失。

這並不奇怪,另外一個世界,一直到二戰時代,雷達剛起步的時候。兩條大海之中的艦隊想要遇到一起,唯一憑借的都還是要運氣。

更不要說是現在了!

但是,劉易忽略了一點。這方世界,卻和另外一個世界不同。

這方世界有著道法存在!

很快,劉易就感覺到了一種鋒芒在背,似乎有著一道銳利的目光,正看著自己。

半空之中,一個黑點在盤旋飛舞。也不知道是什麽海鳥。但是,那種被監視的感覺,就出自其上。

“找死!”劉易冷哼一聲:“想辦法,把這隻鳥給射下來。”

隨著旗號,三條船隻飛速接近。然後隨著王然施法,一陣霧氣湧現。把三條船隻都整個裹了進去。

那鳥兒看不真切,果然降低了高度在這霧氣之上盤旋觀察。

見到這一幕,誰的臉色都不好看。便是傻子也都知道,被人給綴上了。

劉易一振手中的大弓,瞬間鎖定了這海鳥。

似乎感覺到了危險,海鳥立刻的振翅而起。然而在這一瞬間,蒸汽船上裝備的武器,一下子開火。

海戰之中裝備的武器,威力極大。甚至有著蒸汽推動的弩箭,和彈丸。

尤其是這種蒸汽船,更是威力無比。在一瞬間,隻是聽到一聲如同怪獸一般的巨吼。

這是蒸汽被釋放出來所發的巨大聲音,一股白氣之間。無數的彈丸,射向空中,彷佛在空中組成了一個大網。

那海鳥甚至連哀叫都來不及發出,在半空之中,就爆成一團肉醬。

劉易收回了手中的大弓,雖然從秦時月的記憶之中。知道這些蒸汽船的厲害,但是畢竟不是感同身受。

如今親眼看到,還是讓劉易心有所感。

“據說大楚的蒸汽鍋爐,燒的好像不是煤炭和油料。”劉易心中想著,這大約是這方世界的另類科技樹吧?

消滅了眼中釘,霧氣散去。船隊再次加速。

雖然方字號和毅字號,都不過是普通帆船。而並不是蒸汽船。但是船型卻都頗為先進,速度並不太慢。

按照另外一個世界的說法,就是有著十幾二十節的速度。雖然還比不過飛剪船,但是卻也不錯了。

這次,既然被人盯上。船隊改變了一下航向。

大海茫茫,既然被人盯上。肯定是在港口,若是有人處心積慮的話,那定然是在順風港綴上來的。

這次他們改了航向,過了幾個海港而不入。穿過離家水道,港口島嶼都開始變得稀少。

自然的,船隊也算是徹底的進入外洋。可以說是徹底的龍入大海了。

經過這麽多日子的航行,大部分人都已經適應了海上的風浪。比較出海所選擇的不是高手,就都是身強力壯之輩。適應能力都是不錯。

一連航行數十天,方才到了中遠港。這是外洋之中,最為重要的補給港口之一。

同樣也是大楚最為重要的港口之一,雖然是某位外藩的封藩,但是此地卻也駐紮著朝廷的艦隊。

經過這麽多天的航行,所有人盡數都身心俱疲。來到中遠港,除了留下必要的人手之外,其他人盡數都下到岸上去隨意狂歡。

劉易原本打算留在船上的,卻被徐毅厲方兩人邀請。

“此地最是安全,這裏是大楚艦隊駐紮之所,誰敢在這裏亂來?走走,一路上這麽辛苦,最要出去放鬆一下!”

劉易想想,卻也是這般道理。就點頭答應下來。

此地已經是典型的熱帶海域,沙灘風景極佳。隻是港口之處,卻是亂糟糟的,擠滿了各種亂七八糟的建築。

無數的提供那些出海人員們休閑娛樂的所在,生意十分興隆。

徐毅這些人,自然看不上那些下裏巴人們消遣的低級場所。

熟門熟路的帶著劉易向別處走去,這個時候到了傍晚,海水更是呈現一種玻璃一樣的淡藍透明之色。

岸邊到處種植著椰子樹,到了晚上,海風徐來,愜意無比。

就在海邊一處所在,建了一個正宗的大楚模樣的青樓,豎立一側。

“這都行。你們不是第一次出海麽?”劉易好奇的問道。

“我們雖然第一次來,但是恩船長,卻是老手了!”徐毅大笑。

似乎一下子放鬆下來,就格外容易讓人放浪形骸。

那位恩船長,正是蒸汽船的船長。算起來,還是隸屬於大楚水師。

就和那蒸汽船一般,那船上的水手等人,盡數都是朝廷借給他們這些國子監的監生所用。

“以前來過幾次,這裏的消費太貴。當初服役的時候,兜裏可沒有這麽多錢……”

恩船長淡淡的笑道,一句話也讓大家都笑了起來。

這一次出海,船上所有船長水手都人員的俸祿,都要徐毅厲方負責了。

而且起碼,也都是在他們部隊服役時候的十倍以上。

恩船長大約四十多歲了,差不多已經到了退居二線的年紀。不過正是經驗豐富的時候。

這大約應該是他最後一次遠洋,然後不是退役,接受一些私人船行的聘請,做一下近海航行。便是作為教官,進入海校之中。

“你放心,知道這些錢是你養老金。我們會給你留著,這一次的花銷,我和阿方請了!”

徐毅的一句話,讓四周人都露出一絲歡喜來。

能夠在這個小圈子之中的,都是船隊之中的高層。總共也不到十個人而已。

而這船隊,三艘船加起來,卻足有二百七十多人。

恩船長笑道:“那我不客氣了,這裏的四海樓花銷可真不低!”

厲方大手一揮:“等下一人找兩個粉頭,不用替我們省錢!”

這花銷再高,這個時候也不能小氣。一路上同舟共度到此,後麵還有大半的行程。正是要振奮人心之時。

劉易淡淡的笑著,遠遠眺望港口的燈火輝煌。

想想,自己一路所行數千裏的海程。盡數都是大楚的地域。

而這整個大楚的龐大帝國,在另外一個世界,從來沒有出現過的,這種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帝國。正是自己親手所塑造。

一種淡淡的得意,和失落。無由的湧上心頭。

滄海桑田,似乎一切都為之變化。而自己親手所塑造的基業還在,還在不斷的強大。

生而不有,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一直到了四海樓,迎麵走去。就是一片脂粉甜膩。無數鶯鶯燕燕的女子迎了出來,歡迎這些有錢的海客大爺。

放在大楚福地,這座四海樓自然算不得第一流。讓那些達官貴人,騷人墨客見了,覺著品味還是低俗了一些。

然而,放在這連續航行如此之久。距離大楚數千裏遠所在,有著如此正宗的大楚風味的銷金窟,已經十分難得。

對於這些憋了如此久的人們來說,那種詩詞歌賦,欲拒還休。自然都是扯淡。

還是來的爽利一些的好!

當下進了樓去,先是叫上酒席台麵。身邊坐了美女侍候再說。

“各位客官來的正好。這幾日,我們四海樓,正來了一批新鮮貨色。都是從彼岸掠來的金發碧眼的妖姬……”

這話沒有說完,頓時就讓各人大感興趣,紛紛嚷道:“快把人帶上來,快把人帶上來……”

恩船長笑道:“中土雖然也有著一些妖姬。但是除了最為頂尖的貨色運到那些大人物的府上,或者是京城八大樓那種頂尖青樓。一般的好貨色,都在海外。

中土其他地方所見的妖姬,卻都不過隻是三流貨色而已!”

“也不盡然,我和阿方離京的時候。去過得意樓,那裏正來了一批極北之地的女子。個個皮膚如同雪樣的白,那眸子,卻是藍的如同外麵的海水一般……”

“天方的胡姬也不錯,不會差了這些彼岸的妖姬了。我在靈州時候,就見過許多胡姬。尤其能歌善舞,那腰肢更是纖細,大腿修長,其中妙處。隻有試過方才知道……”

一夥人嘻嘻哈哈,說起女人來。再無隔閡。

不一刻,便有十來個所謂的妖姬被送了上來。個個身軀纖細修長,大部分都是金色的頭發。碧綠的眼珠。

然而,最惹人注目的卻是這些妖姬,耳朵尖尖。和常人大大不同。

“咦,這些妖姬怎麽和我所見不同?”徐毅奇道。

“是啊,是啊。我們在京城所見的妖姬,雖然金發碧眼。但是卻和天方胡姬也差不多,為何這些卻如此古怪。不過,似乎也頗有其他妙處……”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