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彼岸燈火,心之所向;後來漁舟晚唱,煙雨彷徨(10)

男人沉鬱的聲音落進耳裏,一聲一聲,低聲傾訴一般。8求你再抱緊我,我感覺冷。這是否也是在那樣的時刻,他想說,卻說不出來的話呢?

在那無數個被薑瑜那肮髒的雙手所觸碰的夜晚,她最想要的,不過是有一雙手,能將她拉出深陷的泥潭。

顧錦言的話……應該也希望有誰能陪在身邊給予他安慰吧?

尹芬嗎?

何可人慢慢地勾起唇角,冷笑。那笑容裏有自嘲,有荒涼,有絕望,看得沈君不寒而栗。

媽媽……嗎?

有一首歌,誰都會唱。世上隻有媽媽好。可是,對何可人而言,這首歌卻像是一個笑話,向她露出嘲諷的惡意的笑容。

在她被何光耀拋棄以後,尹芬的母愛便全部蒸發成空氣,揮發了。連一絲痕跡也尋不到。作為母親的你,到底要看著我變得多麽淒慘多麽可憐,才肯罷休呢?這念頭,牽動著她的神經。

“帶我去看看顧錦言吧。”許久,何可人才開了口。她的聲音已是平靜,冷靜得可怕。那雙杏核眼裏一絲多餘的情緒都看不見。

遲宇新的辦公室。秘書敲門,走進來,“遲總,您妹妹,遲安然小姐,想要見您。”

遲宇新沒抬頭,看著手裏的資料,“讓她進來。”

秘書點頭應下,退了出去。沒一會,伴隨著高跟鞋敲擊著地麵的有規律的聲響,遲安然進來了。

“三哥……”她看著那伏案工作的男人,猶疑了一會,低低地喊他。無限輾轉。若是細聽,則會發現,那語調,與何可人的發音有些相似。

遲宇新放下資料,抬起頭來,狹長的眼睛望著遲安然。他抿著唇沒說話,隻是沉默望向她。17111512

那曾經是遲安然最依戀的目光。無數次,她在那目光下痛苦淚流滿麵卻又無數次從那目光之中尋到安心得到力量。那是她的三哥。是她的。

遲安然的眼睛澀澀地疼。

“我想不明白。為什麽……我就不行呢……”她的聲音很低很低,那麽的不甘心。為何一夕之間,那個寵她疼她的三哥,就不要她了呢。

這些日子裏,遲安然想了很多很多。那些過去,他的寵溺,是否僅僅隻是兄妹之情,是否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可是無論怎麽想,她都清楚明白,那並非錯覺。

那個夜晚,熟悉的煙草氣息彌漫在鼻息之間,然後,印上自己唇角的溫潤幹燥的唇。那是遲宇新,那是兄妹之情以外的表達。

每每一起走路,她總會抓著遲宇新的手,手指插進他的指縫裏,十指相扣。而遲宇新,一次都沒有沒有拒絕過。

她送給他的情侶手鏈,他也配合地戴著。

在她將他當作兄長而是男人且墮入愛河的旅程中,他從來就不是清白無辜的那一個。他不僅僅是縱容了這一切,甚至推動了這一切。

她和他,不是共犯麽?

可為何到了最後,他卻獨自遠走,隻留下她困在了這監牢之中,無論怎麽掙紮,都逃脫不掉。

遲宇新沒回答遲安然的問題,他站起身,走到一邊,親自泡了兩杯咖啡星河貴族最新章節。他將其中一個馬克杯放在了遲安然麵前。

遲宇新拉開窗簾,屋子裏瞬間亮堂了不少。外麵,是熱烈卻悲涼的晚霞。將整個清河城都染上了淒哀的色澤。

“理由再你心知肚明,你又何必再問?”遲宇新的聲音很淡,他背對著遲安然站著,整個身子都映在了落日的餘暉之中。

遲安然咬了咬下嘴唇,眼裏蓄了淚,卻怎麽都留不下來。

“即便是死,我也想要死的明明白白。”遲安然盯著他的背影,一字一句地開口,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她不是後來出現在你生命中的人。她一直都在。既然你選擇的是她,當初為什麽……又要那樣對我呢?既然對我沒有愛情,那你為什麽,要吻我?”

若是沒有那個吻,沒有他的縱容,到如今,或許,她不會在這情感之中陷得如此之深。

因為愛過你,總覺得,再也沒有辦法愛上旁的人了。

和遲安然的吻嗎?

遲宇新自然是記得的。那是盛夏,顧錦言已經走了。何可人整日裏都往圖書館去。他公司裏的事情多,忙得不可開交。連難得和周季堯見麵的時間,都大大縮水了。

那天,是他的生日。他還在工地上,卻突然接到了她的電話。她從來不曾主動給過他電話。

電話那邊,她猶猶豫豫,欲言又止,到最後,也隻是對他說,沒什麽,隻是想跟你說聲生日快樂。

哪能那麽簡單呢。她已經好幾年,沒在他生日的時候給過隻言片語的祝福。8他心中清楚,她必定是遇到了什麽難題,便追問她究竟出了什麽事。

八月裏,正是最熱的時候,他身上全是汗。襯衫被打濕了,緊貼著肌膚。不遠處有知了在叫著。叫得心裏格外煩躁。

那端,她卻低低地哭出來,哽咽著,連話都說得斷斷續續地。

她說,三哥,你帶我走吧。去哪裏都好。

他的世界,一瞬間寂靜了。一點兒聲響也沒有。隻有她低低地哭泣聲,細細密密地爬上自己的心尖。那些燥熱都一並退了去。一切都不再重要。唯有她的存在,占據了所有的心思與念頭。

在她孤立無援的時候,還能夠想起他。這已經足夠安慰。

可那會,是有著隱隱約約的企盼和欣喜的。

就那麽一瞬間,他以為,自己是有機會的。

他一路急駛,也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綠燈,等到了目的地,他急刹車,從車子裏跳下來便跑過去。

她坐在公園裏的石椅上,背影蕭瑟,小小的人兒縮成一團。他跑得太快太急,到她身邊的時候竟有些刹不住,直直地跪在她麵前。他伸手,直接將她拽進懷裏,緊緊地緊緊地擁著她。

何可人伏在他的胸口,慢慢地,小聲地哭著。她說,三哥,我不明白。他為什麽,就不要我了呢。為什麽所有人都要放棄我呢。我就那麽……差勁麽。

然後原本升騰起來的希望,跟伏在空中的泡沫似的,消失不見。

他拍著她的背,“不是所有人。還有我呢。這是他們的過錯,不是你的。”

不是所有人都會放棄你。不管什麽時候,我都會在。

這話,也不知她究竟聽進去了沒有極品聖醫最新章節。

她的悲傷與喜樂,與他無關。

那一刻,他真真切切明白過來。那一句,你帶我走吧。從來,就不是對他說的。

最後,她的情緒漸漸平穩了,說是要去圖書館。他便開車送她過去。一路上,她沉默著,神情恍惚地看著車窗外。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他多說了一句:如果你不想呆在這裏,我隨時都能帶你走。

隻要你要,隻要我有,我都能傾盡一切給你。這是一直以來,他唯一的想法。

她的動作僵在那裏,好半晌,她才輕聲開口,“我得留在這。隻要他回來,總還能找得到我。他會回來的,這裏有他的家,有他的親人,他總會回來的。”她停下來,然後像是要給自己信心肯定自己方才所說的那一句似的,點頭,又接著說,“我要等他回來。”

她的視野之中,沒有他。從來就沒有。

他的生日,她連一句生日快樂都沒有。

可顧錦言的生日,她費盡心思,想法設法的給他驚喜。

這便是區別。

十年前,他就被判了死刑。

不是麽?

那時候,他看著何可人那副模樣,微笑,“那就等下去吧。我會為你保駕護航的。”

她勾起唇角,笑得勉強。那微笑,沒有任何意義。甚至看得他心裏悶得慌。

大概,他所說的,她也沒能夠記住過。

她走進圖書館後,周季堯的電話就來了。

“你這麽一聲不吭把人帶走了。我們可不負責。”

“讓他們到市圖書館來吧。”遲宇新這才覺得身子涼的很,大約是空調溫度調的太低了。他將車窗搖下了一丁點,火辣辣的太陽照著大地,熾熱的空氣往車子裏鑽。

周季堯對身邊的人說了些什麽,又對他說,“下次憑感動中國人物,一定得加上你的名字才行。最無怨無悔沒可能轉正的備胎。”

他跟周季堯處慣了,倒也不覺得有什麽。他點了一根煙,看慢慢地吐出煙圈,“我可沒做備胎等著轉正的意思。”

“你就自欺欺人吧。”周季堯不屑,停頓了片刻,他轉了語調,“你這麽做,有什麽意思呢?”

有什麽意思呢。

他轉臉看著圖書館高高的台階,自然是已經尋不到那個熟悉的背影。她心中沒有他亦不願遷就,而他連勉強她都做不到。

他收回了目光,“我對她,總還有這麽一個用處。也就行了。”

“你就該把你做生意那點殺伐決斷拿到這裏邊來用,這麽迂回作甚麽?反正那男的已經自個滾蛋了,你這時候就得趁虛而入,實在不行就直接給辦了。”

遲宇新的太陽穴有些發脹,突突地跳著。手心裏,懷裏,似乎還殘留著她的餘溫和她的淚水。方才,她在他懷裏哭得渾身發抖的模樣,就還在眼前。

“先把你自個那點破事管好吧。我還有事,先掛了。”

遲宇新掛了電話後,猶自在車裏坐了一會暴王囚妃最新章節。車上涼的很,好像暖不過來似的。他什麽都想不了,隻有方才何可人的模樣,一直在腦海裏閃現。

他想,他還真是連備胎都算不上。

何可人連餘光都沒給他分毫。

但,方才對周季堯說得,卻是半真半假。

他想過有一天自己可能會取而代之。可是這十年間,看著她和顧錦言兩個人,那些想法早已經被消磨掉了。

她和她深愛的人在一起,過她想要的生活。也就夠了。而他要做的,就是為她保駕護航,僅此而已。

遲宇新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拿在手裏把玩了些許,終究也沒點燃。從後視鏡裏看過去,周季堯手下那兩個小嘍囉人已經到了。那機車停在不遠處的樹蔭下。

他啟動了車子,離開。

那一個晚上,何可人自然是沒出現。他的生日,何可人從來不曾放在心上。沒有祝福,沒有禮物,甚至都不會露麵。

他於她,不過是落水時的一根浮木罷了。

周季堯端著高腳杯,靠在露台邊上。他穿著黑襯衫,解開了三顆紐扣,露出內裏健壯的胸肌。

他見著遲宇新,一臉不懷好意地笑起來,“你那青梅竹馬還真是……”

“少洋腔怪調的。”遲宇新白了他一眼。

周季堯看著大堂之中,盛裝而來的形形色色的人,微微眯起眼睛,“這些人裏,絕大多都是因為你是遲老三的身份才來的。可是,那也總比某些人要好。需要幫助需要慰藉時一個電話就將人喊去了,人生日宴上連麵都不露。還真是白眼狼。”

那琉璃燈燈光耀花了遲宇新的眼睛。他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慢慢開口,“被愛的人沒有錯。”

周季堯轉臉盯著他看,半晌,才收回目光,“你真是沒得救了。”

遲宇新沒說話。

她還有需要他的時候。他的存在對她而言還是有意義的。那也就夠了。

這一整晚遲安然一直偷偷看他。等他看過去,她卻轉了臉,小孩子的別扭模樣。晚上回家,遲安然坐在他的車裏,反常地不說話,低頭沉默著。

回到家,車子開進車庫裏的時候,他也就是隨口一提,問了一句,“今兒怎麽了?這麽低落。”

遲安然雙手絞在一起,怯怯的模樣,“今天下午……那個女的是誰?”

她的聲音低得很,蚊子哼哼似的。雖是這麽問,可她卻是一臉怯懦的底氣不足的表情。

他看著安然那模樣,笑起來,“就為這事?”

遲安然卻跟被點燃了的炮仗似的,瞬間炸開了。她的眼睛鼻尖都紅了,眼裏蓄滿了淚,“是!就為這事!我討厭你有事情瞞著我!我討厭你把我當作不懂事的小孩子!我很清楚我要的是什麽在乎的是什麽!你呢?”

她吼完,衝出了車子。她的背影跌跌撞撞的,兩隻手捂著臉。

那樣淒涼的悲哀的模樣。

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麽在乎的是什麽嗎?

他向來清楚明白。他要的是何可人的安然無恙。那麽,更多的呢?成為她身邊的男人,與她共度這一生?

他勾唇,輕笑,自嘲的模樣天王再臨最新章節。

事到如今,還會抱有這樣的期望,大約真的就是白日做夢了吧。

他在車裏坐了很長時間。很多事情,他一直理得很清楚。可是,到底,還是有些隱隱的心有不甘罷。

他回家後,推了遲安然的房門。她的門沒鎖。屋子裏沒開燈,隱約能看見她抬手擦了眼淚,然後停止了動作。假寐的模樣。

屋外的月光燈光一並照進來。

他看著她的模樣。這是絕佳的結婚對象。簡單單純,藏不住一絲半點的心思與情緒。且年紀小,足以打磨成他想要的模樣。

遲安然緊閉著眼睛,隻是,眼睫毛卻出賣了她,不斷地發顫。

他想起那個五官豔麗白裙飄飄的女孩,拉長了聲音喊他“三哥”。

他俯下身,嘴唇貼上遲安然的唇。

心底裏一片荒涼。

像是冬日裏雪後白茫茫的大地。什麽都沒有。

雖說何可人沒肯告訴他究竟發生了什麽,他費了不少精力,才查到了。尹芬想要將她送上自己親生父親的床。如此肮髒的交易。

他提前到了會所,等在那裏。在他準備到包廂裏將她帶出來的時候,她卻自個出來了。她的臉色鐵青,瑟縮著,在看見自己的那一刻,睜大了眼睛。

他慢慢逼近,將她逼至牆角,圈進自己的懷抱裏。她繃緊著身子,眼裏都是警惕和疑問。那雙杏核眼裏,他看見了自己。

“三哥?”她小心翼翼地喊。

那一刻,他魔怔了似的,腦袋裏一片空白,低下頭含住她的唇,輾轉吻下去。溫潤而柔軟的唇齒。她的呼吸,她的體香,盈滿鼻息,包裹著他。

何可人想要推他。

他哪裏還容得她的掙紮,緊緊地抓著她,將她禁錮在自己手臂所圈成的雙臂之間。大約是遲慶平來了。她也停止了掙紮,甚至,主動伸出手,環著他的腰,微微仰著臉,迎合著他的吻。

一顆心撲通撲通跳著。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心髒可以跳得這麽快。他甚至想要伸手去按著自己的左邊胸口。

老爺子在走廊的盡頭站了許久。

他吻了她許久許久。整個世界都是靜寂的,隻有她的存在,是如此真實的。那香軟就在他的懷中。這一刻,是屬於他的。

等老爺子離開後。何可人鬆開手,整個人跟沒了氣力似的,他才反應過來,意猶未盡地鬆開手。

她紅了臉,低聲道謝。

他心裏七上八下的,眼前,她的臉,她的唇,在自己的視野之中無限放大,直至占據了整個瞳孔。

何可人永遠不會知道,那個幽長的走廊裏的吻,是前前後後的十年裏,他最美好的記憶。

她以為這其中隻有幫助,沒有愛。

他自然也不會揭開。

就這麽以為著,就好。

橫跨十年的時光,遲宇新看著此時的清河城夫人在上——嫁值千金。已經是傍晚,晚霞映照著整個城市,又寂寥又落寞。

他恍惚間,又看見了何可人蹲在陽台上,縮成一團,小心翼翼地,低低地哭著。那些淚,不是為他而流。

“你當真想聽?”他冷聲開口。

遲安然緊盯著他的背,不躲不避,“我要聽。”

遲宇新轉過身,坐下來,他看著遲安然,語氣淡淡的,“找一個自己需要的事物,有時候太困難了。不如找塊璞玉,自己雕刻。”

遲安然的手驀地握緊,心跟提到了嗓子眼似的。她已經隱約明白了,遲宇新要說的是什麽。她想要逃開,不想去聽接下來的解釋。可是,身子卻好像被人摁在了沙發上似的,沒辦法移開分毫。

“你是最合適的人選。年紀小,可以培養成我要的樣子。且知根知底。”他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很平很平,好像是在說著無關緊要的事情。

遲安然咬著自己的下嘴唇,明明那麽難過,眼淚卻落不下來。隻是心口痛得就好像隨時會倒下去似的,“後來她給了你機會,你就放棄了我……”

遲宇新望著她,沒說話,他的眼睛又溫柔又憐憫地望著她。

不要這麽看著我。19nu8。

遲安然想要喊,卻怎麽都張不開口。

靈魂好像與身體脫離了,懸浮在空中,看著自己的落魄與絕望,看著他的憐憫。

到最後,他所能給她的,也僅僅是憐憫而已。

這是再簡單不過的選擇。

何可人被薑瑜囚禁起來,他甚至找不到薑瑜。那時候,周季堯也因為女朋友過世的事情一蹶不振。

那時候,他下定了決心。這一生,不管她的想法如何,不管她要的是怎樣的生活,他都不會再管,他會救出她,然後將她綁在自己身邊。即便,這不是她的意願。

他沒太多時間精力與遲安然周/旋,索性就將她送出國外。老爺子也是讚成的。他原先的想法,老爺子自是早就察覺了,甚至找他談了好幾回。這次,他主動提出讓安然去國外留學,倒是遂了老爺子的意。

一切順理成章。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好人。對自己有用的,便擺在身邊,若是沒用,自然是棄了。

遲安然就這麽怔怔坐在那裏,回不過神來。人耳肮那進。

好半晌,她才開了口,“僅僅……隻是這樣啊……”

對她而言,最初的最深的,最重要的愛戀。

在他麵前原來分文不值。

她以為他也曾愛過,也曾在意過,也曾經將自己當成掌中寶。卻原來,不過是她自作多情罷了。

遲宇新看著她那般淒涼的樣子,目光漸漸暗淡下去。就這樣也好。活在虛偽的天堂,依賴著偽裝的溫暖,倒不如實實在在地恨著,然後往前走。

遲安然站起來,“我不會祝你幸福。”

她望著遲宇新的眼睛裏寫滿了恨意。“你所加諸於我身上的苦痛,我會記得。若老天有眼,他ri你心中那人也會毫無惻隱之心一刀插進你心底裏,使你清楚我此刻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