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雯,你能閉嘴嗎?”

葉歡聽不下去薛雯的括噪,惡狠狠的警告她。

而慕晚檸,隻擔心暖暖。她害怕越拖下去,對她的病情就越不利。

她目光看向席洵,忽然想到了什麽,語氣極其冷靜,“你不是很想要城東那塊的地工程項目嗎?主事人是我,我可以給你。”

“那塊地價值千萬,我隻是借用一下醫療設備,這報酬已經夠了。”

席洵蹙眉,這個女人連這個都知道?

她到底有多少事情是他還不知道的?

慕晚檸提的這個條件確實讓他心動,因為這個項目他已經盯了半個月之久。

但慕晚檸越是在乎那個孩子,就證明她越在乎孩子的父親。

他眼眸微垂,眼皮輕掀,麵上透著克製的冷淡和疏離,淡淡道,“想要我借可以,讓這個孩子的親生父親親自來求我。”

“席洵,你瘋了?檸檸,要不……”

葉歡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被慕晚檸及時阻止,衝她輕搖頭。

葉歡已經不知道說什麽了,這項目本來已經有屬意的東家了,如今臨時換人,慕晚檸背後肯定會承受了莫大的壓力。

現在還要逼迫慕晚檸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簡直太過分了!

她多想脫口而出席洵就是暖暖的親生父親,但還是硬生生忍了下去,把她氣得不輕。

“慕晚檸,孩子的父親根本就不愛你們,你們沒人要,何必在這自討苦吃。”

薛雯悠悠開口,意有所指,刻意說給慕晚檸聽的。

她就是要讓慕晚檸死心,要讓她知道就算是帶著女兒回來,也奪不走席洵。

“席洵,我求你,借我好嗎?”

慕晚檸對薛雯的話自動屏蔽,她早已經不在乎席洵愛不愛她了。

她的目光緊盯著席洵,眼裏閃過哀求之意,“暖暖是我的女兒,她很可愛,她本應該健康快樂的過完一生,都是我的錯,我想讓她好好活著。”

“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隻要你能救救我的女兒,席洵,我求你,救救她。”

慕晚檸的眼中飽含淚水,喉嚨間哽咽得震著,帶著最後一絲希望緊緊盯著他,希望他能夠鬆口。

如果暖暖死了,她不知道活著能幹什麽。

暖暖是唯一支撐她活下去的理由。

席洵震驚了,看到慕晚檸的哀求,他做不到無動於衷。

可一想到孩子的身份,心裏沒來由的升起一股怒火,讓他不要救。

就這麽僵持著,席洵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

“爹地,救救暖暖妹妹吧。”席嚴旭忽然開口。

“暖暖妹妹很可愛,我知道心髒病有多難受,每一天都徘徊在死亡之間,不知道自己多久就死了。”

“有做不完的康複和吃不完的藥,爹地,我想暖暖妹妹活著,就如同我一樣,好好的活著。”

他的聲音清澈幹淨,稚嫩又明事理。

席嚴旭的一席話,讓慕晚檸當即淚如雨下,心緒觸動。

她緊緊咬著牙關,盡量讓自己不哭出聲來,不停得擦著眼淚。

席洵看著這一幕,聽到席嚴旭發自肺腑的話,原本已經鬆動的心徹底裂開了。

暖暖還隻是一個幾歲的孩子,還沒有好好享受這個世界就突然走了,對她多不公平。

他確實不應該私人恩怨,而放棄眼前一條活生生的生命。

“慕晚檸,我可以借給你。”

席洵深吸一口氣,目光深沉,對著慕晚檸道,“但我還有一個條件。”

眼看著情況不對,薛雯當即嗬道,“不行!阿洵,如果嚴旭的心髒病突然發了怎麽辦?”

“難不成要用嚴旭的命去換那個野孩子的命嗎?!我不同意!”

薛雯言辭尖利,如果一把刀子劃破了裂縫,讓現場的氛圍有再次割裂開來。

慕晚檸眼看著已經席洵已經鬆口,薛雯又突然跳出來阻止。

她目光如炬,冷不防走到薛雯的麵前,捏住她的手腕,眼神瞬間變得鋒利如刀。

空氣仿佛瞬間冰凍,一道道寒芒從她眼中迸發,嚇得薛雯大氣都不敢踹一聲。

慕晚檸僅用著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薛雯,如果你再阻止,我會讓你後悔今天出現在這裏,你別忘了,你都做過些什麽!”

濃濃意味的警告,是承受慕晚檸心中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

薛雯聽明白了,如果慕晚檸破罐子破摔,把所有的真相全都說了出來,那她苦心經營的一切就全毀了。

此時,薛雯看了看席洵,開始改口,“阿洵,慕小姐也是為了孩子,我們身為父母,還是要多為孩子考慮。”

上一秒還極力阻止的薛雯,此時卻改了口。

慕晚檸這女人倒還真有本事!

嗬!

席洵沒繼續糾結這個問題,視線看向薛雯,“出去,帶孩子出去。”

慕晚檸看著薛雯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知道席洵是想要單獨跟她談話。

她用眼神示意一眼葉歡,葉歡點點頭離開。

一時間,病房隻剩下了席洵和慕晚檸。

慕晚檸的眼眶通紅,眼神卻清亮,筆直得望著他,“席洵,考慮得怎麽樣了?”

此時的慕晚檸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並且身心俱疲。

席洵眸色微深,眼神陡轉,鋒利又冷然,朝她步步逼近。

她被逼得後退,背貼上了牆,已經無路可退。

席洵湊近慕晚檸,眼神相擒。

“在我別墅的臥室裏,你躲了我?”

他的聲音低沉,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冷然,讓慕晚檸心下一驚。

難不成席洵想要——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席洵已經俯身下來,骨骼分明的大手將她摁在牆上,形成了一個撐手的姿勢。

隨即,男人嘴角微微勾起,她心驀地一慌。

“席洵,我已經結婚了,你不能……”

而席洵在聽到結婚兩個字,眼底的戾氣一閃而過。

“閉嘴!”

他不由分說的將手扣住她光潔的下巴,輕輕捏了捏,一股子失控的意氣凝在薄唇上。

男女唇齒相交所帶來的心驚肉跳感,鋪天蓋地的襲入她的大腦,沿著舌尖一直傳遞到大腦。

她一時忘了眼前的人是誰。

不多時,慕晚檸感覺已經快要缺氧了,席洵才放開了她。

她靠著牆上踹著粗氣,紅腫的嘴唇印證著剛才發生了什麽。

“現在,可以答應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