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初哥的初戰

那是隻串串小京巴。

王路認得它,是小區裏清潔工養的,散放在小區裏,任它跑進跑出。

王路沒少罵過這隻小京巴,因為開車進出小區時,小家夥有時候會突然從某個角落竄出來。害得王路不得不急刹車。

看清綠花帶裏竄出來的隻不過是隻小狗,王路鬆了口氣,這時才感覺到嘴裏叨著的劍實在是不方便。

隨手把劍取了下來,背著手抹了一下嘴角,有點刺痛,舉起手在眼前一看,手背上有絲紅色。出血了。

王路無謂地甩了甩手,反手把劍夾在胳肢窩下,運了運氣,雙手拎起煤氣瓶,準備邁步。

就見到小京巴一顛兒一顛兒地小跑了過來。

跑到離王路還有10來步的時候,小京巴抬起頭,象笑一樣咧開了嘴,然後――它的嘴一下子裂了開來,分成了五六瓣,每一瓣上都長滿了尖利的牙齒!

王路並不是個膽小的人,《死神來了》他一集不拉都看了,但此時此刻,他才知道,真正的恐懼是什麽樣的滋味。

他的腿一動也不能動。

身體裏有個聲音正在狂呼,讓他快跑,快跑!

可這該死的腿卻一動也不能動。

有一刹那,王路轉過一個念頭,用那把武當寶劍砍下小京巴不知有沒有用。――但也隻是一轉念。

因為他發現自己的胳膊酸得要命,連手中的煤氣瓶都快拎不住了。更不用說,揮舞寶劍,衝著小京巴衝上去。然後用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機會,試試這一劍能不能砍中小京巴,砍中以後,又能不能傷害它,傷害以後,又能不能阻止它。

最後的最後,試試躲開自己攻擊的小京巴用它分成五六瓣的嘴的的利齒,能不能刺穿自己雨衣+大衣的防具。

想了亂七八糟這樣多,其實當時,王路隻做了一件事,唯一他有能力做的事。

他手一抬,半是推半是扔,把煤氣瓶向衝著自己衝來的小京巴迎頭甩去。

煤氣瓶出手時,王路才想起來――靠,這煤氣瓶經不起撞啊,這要爆炸了,自己連成為喪屍的機會都沒了!

煤氣瓶咚一聲撞到地上,嚇得小京巴畏縮了一下。

沒錯!可怕的狗型喪屍,被一隻煤氣瓶嚇了一跳!

雖然是喪屍狗,雖然嘴巴能變形。可說到底,它的本性本能還是隻小京巴,一樣膽小,一樣容易受驚。

所以,小京巴停止了前撲。還側了側身,企圖避讓煤氣瓶。

可煤氣瓶可比小京巴大多了,它撞到地上後,順勢滾動了一下,不偏不倚,正正好壓在了小京巴的後腿上。

一瓶煤氣差不多有60斤。

小京巴根本掙不脫。

小京巴剛剛還變形的嘴一下子又恢複了回去,重新變成正常狗的樣子,接著,從小嘴裏發出尖利的嗚咽聲。

說到底,還隻不過是隻狗啊。

王路拎了拎褲子――**有點潮潮的。

緊了緊手裏的“寶劍”,一步步向小京巴走去。

喪屍小京巴似乎感覺到了王路的不懷好意,一張嘴來回在正常形態和變形形態之間切換著,間或傳出幾聲嗚咽聲。

王路輕鬆多了,如果說,初次看到小京巴的嘴變形,給他以極度的衝擊的話,現在看多了,也隻不過是那麽回來事。

小京巴體型本來就小,嘴是櫻桃小嘴,現在分成五六瓣後,露出來的牙齒也並不大。

說實話,看起來,並沒有多少殺傷力。

王路穩穩站在小京巴前,當然,腳尖離狗嘴還有一鞋托的距離。

然後,衝著小京巴伸出了劍。

嗖一下,小京巴的嘴變形了!

王路手中的劍振動了幾下,發出刺耳的磨擦聲。

王路趕緊縮回手,舉起手中劍一看。

劍身上,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王路高興、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說明,小京巴變成喪屍後,攻擊力並沒有大的變異。

還是隻小狗。這劍就是讓它啃一天,也不會啃下一個印子。

開玩笑,不鏽鋼也是鋼啊。

王路再次穩了穩心神,伸長手臂,堅定地,緩緩地,把寶劍對著小京巴的嘴中心捅了下去。

小京巴的嘴又一次分裂,無數的尖牙在劍身上撞出咯啦咯啦的聲音。

王路不為所動,一捅到底。

劍身下傳來的是菜刀切肉時那種韌韌的觸感。

王路使勁扭了扭手腕,撥出了劍。

小京巴的身體劇烈扭動著,帶著煤氣瓶一晃一晃的。

王路舉起了劍,劍尖上是黑色的沾乎乎的**。他又仔細打量了一下小京巴,這一劍捅下去,並沒有對它造成多大的傷害。小京巴還在變形,在掙紮。

王路又捅了幾劍,有捅在嘴裏,也有捅在身上的。

劍太差勁了,甚至連狗皮都沒捅破。

王路又舉起劍在狗身上剁了幾下,有一劍剁在前腿上,聽到了咯啦的一聲,小京巴的活動明顯遲滯了許多,沒準是骨頭斷了。

能起到傷害作用。

但起不到大的傷害作用。

王路看著依舊在掙紮的小京巴,有些沮喪,靠,難道連這樣一隻小狗也對付不了?

王路直起腰,左右看了看,綠花帶裏散落著幾塊紅磚,也不知是哪家裝修時扔下的,風吹日曬,都有青苔了。

王路走過去撿了兩塊,在手裏顛了顛。

然後轉身回到小京巴身邊,高高揚起手,狠狠砸了下去。

第一磚砸在了狗腿上,第二磚就瞄準得多了,正正砸在正在變形的狗嘴中心。

這下就很滑稽了,小狗想恢複變形,可嘴裏多了一塊磚,根本收不回來了。

王路心情大好,換了一隻手中的磚,接連幾磚衝著狗頭拍下去。

陽光下,車道中,傳來沉悶的“呯呯”的粗重物體拍擊在肉體上的聲音。

不知何時,王路手中磚已經斷成了幾截。

煤氣瓶下的小狗已經一動也不動了。

它的嘴還保持著變形狀態,但頭已經被砸得粉碎了,紅磚末、碎骨碴混著皮毛和不知名的**,在車道的水泥地上,混成了一攤。

王路喘著粗氣,伸出雨靴,踢了踢狗身子。

軟軟的,一動不動。

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