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五章 民族大義就是個屁
魯企平道:“從這隻喪屍殘留的記憶看,腳盆國的智屍喪屍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原本,它們遷移的首選目標是地廣人稀--不,屍稀的袋鼠國,其次是棒子國,在二戰期間,它們也選擇過類的侵略擴張路線。但是,棒子國本身也已經被腳盆國的核泄露給汙染了,而前往袋鼠國的路線,則被幾座爆炸了的核電站封鎖了路途,沒有任何腳盆國的喪屍智屍能穿越這一片核汙染帶。目前在腳盆國,唯一還沒受核汙染的地區,就是麵朝種花家的一處出海口。此外,腳盆國的核智屍雖然全力搜集了一些船隻,但數量太過稀少,大量的喪屍隻能抱著木板跳到海裏,在洋流的作用下,向種花家的大陸飄流而來。所以,不管腳盆國的喪屍智屍願不願意,它們唯一的求生之路,就是種花大地。”
王路大吼道:“老子才不管它們是迫不得已還是故意而為,它們居然敢入侵我們的土地,老子就讓它們有來無回,再打一場甲午之戰!”
王路這帶著鐵血味道的慷慨激昂的戰鬥嚎叫聲在會議室裏回**,然而回應他的,卻是智屍們平靜的議論聲:“真沒想到,核輻射進化法的確管用,我剛聽到這法子時,還以為是誰惡作劇呢。”
“是啊是啊,誰不知道北都的喪屍智屍就是因為受到核輻射而陷入永恒的沉眠的,誰敢碰這玩意兒。”
“腳盆國的智屍倒是因禍得福,他們從喪屍直接就能進化覺醒成智屍,看起來這核輻射促進進化的能力非同一般啊。”
“怎麽你也想試試嗎?小心,從這隻腳盆國喪屍的記憶來看,受核輻射照射的絕大多喪屍也和北都的喪屍智屍一樣。陷入了沉眠,隻有少量的喪屍才進化覺醒,你要是操作不當,也同樣會一睡不醒的。我們既然已經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進化方法,又何必冒這個風險呢。”
“話是這樣說。但是誰都希望自己的進化能更快一點是不是?”
王路聽到智屍們的竊竊私語聲,呆愣了半天,才扯著破鑼嗓子嚷嚷道:“喂,你們怎麽回事?腳盆國正在入侵我們的國家,可你們卻在談論什麽進化法--這是戰爭!這是侵略!我們當務之急是立刻組織一支軍隊進行反擊,別忘了。碧宵她們正在釣魚島苦苦支撐著,等待我們的救援!”
然而,會議室內的智屍們正眼也不看王路一下,自顧自地議論著,旁邊魯企平平靜地道:“王路隊長,沒用的。對我們來說,不存在什麽國家、階級、民族、國土,我們是生化病毒的造物,舊世界已經毀滅了,對我們來說追求進化和覺醒才是唯一要做的事,你說的什麽甲午戰爭,在我們眼裏看來。根本就是小孩子的吵吵嚷嚷,毫無意義。”
王路張口結舌:“什麽?什麽?!怎麽能這樣說,它們--那些正在入侵的喪屍智屍可是腳盆國人!是曾經侵略過我們屠殺過我們的鬼子兵!”
棟棟道:“在我們眼裏,它們隻是喪屍和智屍。”
王路結巴道:“怎麽會這樣--碧宵不是正和它們大打出手嗎?腳盆國的喪屍智屍對我們所有的人類喪屍智屍而言,都是敵人啊!”
棟棟搖了搖頭:“碧宵受到攻擊,隻是因為她首先攻擊了腳盆國的喪屍智屍。我們剛才仔細研究了這隻腳盆國喪屍的大腦,可以確認,雖然腦電波存在差異,但是這隻喪屍的很多特性並沒有改變,比如它不會主動攻擊同類。比如隻要我們找到合適的腦電波頻率,一樣也能控製它。所以王路隊長你看,喪屍就是喪屍,智屍就是智屍,天下喪屍智屍是一家。碧宵隻要停止主動攻擊渡海而來的腳盆國喪屍智屍。她就安全了。”
王比安從剛才會議室裏的智屍漠視爸爸提議的反擊戰開始,一張小臉就漲得通紅,但他又不敢胡亂插話,憋到這時,實在忍不住了,大聲嚷嚷道:“你們、你們都是漢奸!賣國賊!”
棟棟抱著胳膊道:“啊呀,這個指控有點太過了吧?漢奸--如今哪裏有還什麽民族的區分啊,至於國家,也早就不存在了。小朋友,真不知道你拚命的在維護的是什麽東西啊。”
他年紀比王比安小,卻一口一個小朋友,混沒有把王比安的怒罵當一回事。那是當然,智屍是沒有感情的,你就算是指著他的鼻子大罵祖宗十八代他也不介意。所以,所謂國土的淪喪,主權的喪失,外敵的侵略,同樣隻是--一個屁。
王路突然平靜下來,果然,用普通人的思維,是無法說動這些智屍的,它們隻關心自己的利益,沒錯,就是這樣子的,自己剛才對著它們嚷嚷所謂的民族大義,的確很蠢。就像那些成了神仙的人,誰會在乎自己原本所在的家鄉或國家出了什麽天災人禍,仙凡殊途啊,一旦成仙得道,那些俗世紅塵的事就再無關係,國家可以毀滅,民族可以滅絕,我隻管修我的大道。對一隻智屍來說,他的生命是無窮無盡的,在他的身後,國家、階級、宗教、主義等等,所有的一切會誕生也會毀滅,又有什麽值得他放棄自己的生命去保衛的?
這,就是所謂的大道無情吧。
王路咬了咬牙,最後一次努力道:“難道你們就不在乎那些腳盆國的喪屍智屍登陸後,和你們爭奪如今有限的人類幸存者嗎?別忘了,智屍必須依靠人類幸存者的血肉才能進化。”
棟棟搖了搖頭:“王路隊長,你這話就錯了,你既然主持召開這次進化研討大會,就應該知道,如今除了吃人進化法,在這世界上,已經有各種各樣並不依賴人類幸存者血肉就能進化方法存在。那些來自腳盆國的智屍,其實並不需要人類的血肉,他們進化依靠的是核輻射。所以,他們並不會和我們爭奪有限的人類幸存者。”
“那你們就不怕他們對你們的奴役嗎?別忘了,進化高級的智屍,天然能役使進化低的智屍,我舉辦進化研討大會。就是希望大家集思廣益,走一條和平相處的道路,放棄互相之間的奴役與對抗,共同進化。可是,來自腳盆國的智屍,會自覺放棄對我們的奴役嗎?碧宵的實力這裏很多智屍心裏應該清楚。如果連碧宵也不能對抗他們,就意味著在這片土地上,很多智屍都要弱於腳盆國的核智屍,一旦他們登陸,不知有多少喪屍智屍會成為他們的奴隸。”
王路的這番話,終於起了作用。神仙並不是真正的無欲無求,涉及到他們的核心利益,神仙同樣會大殺四方,智屍,也一樣。
棟棟往前站了一步:“算我一個吧。”
潘教授也開動金屬盒子到了王路麵前,雖然沒說話,可態度也是再明顯沒有了。
王路大喜。忙道:“各位,我領導的崖山最近又新獲得了不少重武器,屆時這一戰,眾位隻要壓製對方核智屍的腦電波即可,衝鋒陷陣,消滅對方喪屍智屍的攻堅任務,自然由我們崖山來承擔,以確保各位的絕對安全。”
陸續又有一些智屍站上前來,王路不無欣喜地看到,同意參加這場生化甲午之戰的智屍已經占了一半還多。他已經認出,其中一小群智屍,正是譚櫻潘靜峰夫妻為代表的山中智屍們。
他乘熱打鐵,對王比安道:“王比安,把爸爸準備開會時宴請各位叔叔阿姨的‘好酒’拿出來。爸爸要和大家喝一杯,就當是誓盟之酒。從今後,我們和平共處攜手共進一致對外共尋進化大道。”
這原本就是王路舉辦進化研討大會的真正的目的,卻沒想到,因為堡壘的強行插手以及腳盆國喪屍智屍的攪局,這場大會還沒有開幕就完結了,但是,王路也借此實現了自己的初步目標--拉攏一批智屍。這些自願參加甲午之戰的智屍,其實已經默認了和自己合作,能得到一半與會智屍的認同,已經大出王路意料之外了。
王比安匆匆而去,不一會兒,就從廚房的冰箱裏,取來了王路特意交給自己的“好酒”--自然是王路的大殺器,他的血液。
果然,一杯杯猩紅的血酒端上來,讓在場的智屍劇烈**起鼻子來,潘教授甚至打開了他的烏龜殼,破天荒說起話來:“給我一杯。”
棟棟有些遲疑,他曾經答應過聞爺爺,再也不喝血的,可是,這血的味道……王路察覺了這隻有些不同凡響的小智屍的遲疑,他輕笑一聲:“這,隻是一杯酒。”
棟棟點點頭:“不錯,不錯,這隻是一杯酒,雖然小孩子不能喝酒,不過偶爾喝一點也沒關係。”
這時,又有20來隻智屍走了過來:“我們參加戰鬥的話,也能喝這酒嗎?”
王路哈哈大笑:“來的都是朋友。”他頓了頓道:“甲午戰爭隻是一個小小的插曲,我舉辦研討大會的宗旨是絕不會變的,那就是以和平的方式尋求我們的最終進化。兄弟我不才,稀裏糊塗就有了這點子能力,但我在此保證,隻要與我為善,我就絕不會用暴力去征服任何一方智屍。今天,願意和我王路共飲這一杯酒的,自然從今後就是我王路的朋友,不願意喝的也沒關係,大道朝天各走一邊,以後遇到為難事,也盡管來找我。”
王路舉起酒杯:“幹杯!”
“幹杯。”首屆進化研討大會智屍聯盟成員們舉起了酒杯,一飲而盡。這可真成了弑血為盟了。
這“好酒”一入口,智屍們的反應就頗為強烈,棟棟喃喃自語道:“這世界上,居然還有這樣的東西,果然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聞爺爺說得對,京城的智屍都是鼠目寸光之輩,不足與謀,進化的大道的確不是我們以往陳舊的知識可以理解的。”
棟棟看向王路,他知道,在場的智屍們都是極為聰明的,如何不會想到,這“好酒”與王路脫不了關係。十有八九,就是他的……但是,在見識過王路腦電波的強大後,沒有一隻智屍敢於對王路使用武力,隻要王路願意。他們留在外麵隨從們,就會成為王路最忠誠的衛兵。
怪不得王路敢於在自己的家門口舉辦這樣一個大會,他分明是有峙無恐,有如此強大的實力,又有何懼哉。
這時,沒有參加弑血為盟儀式的那一小群智屍裏。走出了一隻男智屍,他代表眾智屍對王路道:“尊敬的王路隊長,我和我的朋友們各有各自的生存理念,所以,我們這次就不參加對腳盆國的戰爭了,但是。我們也會將王路隊長你關於追尋和平共同進化的理念傳播開去,等第二屆進化研討大會舉行時,一定會有更多的智屍參與到王路隊長你主導的這個行列。”
王路正色道:“借你吉言,一路順風。”他轉身對已經弑血為盟的眾智屍道:“東海戰事正急,我們就不講客套了,請各位這就跟隨我到崖山……”
就在這時,隻聽到一聲尖嘯從會議室上空傳來。然後,就是轟的一聲響,會議室的大門被飛舞的彈片和氣流撕扯成了一堆碎片,那一小群正向大門走去離開會議室的未參與結盟的智屍,頓時有幾隻被彈片擊傷,雖然沒有致命,但他們齊刷刷臥倒在地:“有人襲擊。”
“是迫擊炮。”
“陰謀,這是王路的陰謀,他要將我們一網打盡。”
王路被這突如其來的炮擊也震得驚呆了!哪裏來的炮擊?該死,難道是崖山武裝部不聽從自己的命令擅自行動了?!
一陣微型馬達的急速轉動。潘教授的金屬方盒外部突然彈出幾管槍口,甚至,還有一枚小型導彈,潘教授變形的聲音從金屬方盒裏傳出來:“王路,命令你的手下停止進攻。我的保護外殼能抵得住高射機槍的直射,也能削弱你的腦電波,在你用腦電波控製住我之前,這些武器足夠將你轟成一堆肉片。”
王路萬沒想到情勢會急轉直變成這樣子,他苦笑著一攤手:“這炮擊真的與我無關,我要是想對付你們,會在自己和兒子都在現場的情況下,發動無差別的炮擊嗎?”
王路咬了咬牙,知道在這一時刻,自己再怎麽空口白牙也無法說服對方,而且,他也懷疑,這炮擊還真的極有可能就是崖山的人搞的鬼--如今,隻有孤注一擲了!
王路大聲道:“這是誤會,一定是誤會!請大家不要亂,保持鎮靜。王比安,你想辦法爬到會議室屋頂上去,點起一團火,向著周邊的山頭大喊大叫揮舞雙手。”
王比安小臉嚇得煞白:“爸爸,你叫我爬到會議室屋頂--剛剛有人朝這兒打炮啊!”
王路瞪著眼嗬斥道:“快去,剛才這一炮隻是校正射擊,等下一輪炮轟下來,我們全都要死!”
王比安一咬牙,紅著眼就衝出了已經毀壞的會議室大門,在場的智屍們沒有一個阻攔他--因為王路以自己為人質,留在了會議室內。
正在王比安顫抖著手腳,咬著牙攀著會議室走廊上的木柱往上爬時,在慕天山莊的3公裏外的一處山頂上,一場激烈的爭吵正在進行:“鄭奮,你怎麽回事?!沒有統一的命令,誰允許你開炮的!”
“關新,這樣一大群喪屍智屍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還要等什麽命令嗎?轟他娘的就是了!”
關新氣得臉色發白:“鄭奮你這混蛋,你可坑死老子了,早知道就不該聽你的話,搶先到山頭布置什麽炮擊陣地。完了完了,這下死定了,沒有王路隊長的命令,武裝部的大隊伍還在鄞江鎮裏沒有出動,我們卻打草驚蛇,這要是驚跑了智屍們,可怎麽辦?!”
鄭奮滿不在乎地道:“關新你哭什麽喪,這個時候還有什麽好說的,把我們帶的炮彈全砸到慕天山莊不就行了?趕在智屍逃跑前,讓他們吃頓炮彈。咱們再派個人,回崖山,讓封部長趕緊把隊伍拉出來,還來得及。”
關新瞪著鄭奮,恨不能衝著他的鼻子來上一拳,他心裏後悔得要死,他負責組織迫擊炮陣地,沒想到全身包紮得和木乃伊一樣的唐楠杉陪著鄭奮跑來說,他知道在慕天山莊旁有個位置絕佳的打炮陣位,居高臨下,俯視山莊,又離得遠,不需要擔心智屍發現。
當時鄭奮慫恿關新道:“咱們這迫擊炮想運上山頭可不容易,就算是拆成零件背上去,也要花很長時間,等和大部隊一起出發,黃花菜都涼了。這迫擊炮炮擊可是咱們這次行動的第一輪打擊,首戰用我,用我必勝,如果因為迫擊炮不能及時運上山,耽誤了總攻,那臉就丟大發了。”
關新心知鄭奮說得有理,他遲疑道:“可是我爸--封部長說過,隻能在得到王路隊長的命令後,在淩晨才能發動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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