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被發現

就這樣胤禮帶著侍衛們回到宮中,自然也把‘曾靜’安全的帶了回來。

呂默易容過許多張臉混過關過許多關卡,而化妝成曾靜的樣子還是第一次,更何況這一次也是他第一次入宮。

當他跟著胤禮踏進一個個宮門,隻覺得複仇的的腳步又近了幾分。

心裏那份期待好似遠遠過自己的想象,他微微抬頭看見紫禁城的上空,藍的如水洗一般,這金碧輝煌的顏色,配著如此青藍的顏色當真是絕配!

可是住在這裏的人心腸竟如此歹毒,是的,在呂默心中,皇位,隻有聖賢之人能做的,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根本不配,所以人人得而誅之。

胤禮和曾靜不是很相熟他自然認不出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就這麽帶著呂默跨過了養心門來到了養心殿中。

胤禮進了屋子忙給胤禛打千,“皇兄、”

呂默,不,現在是曾靜!

曾靜踏進養心殿時,胤禛正和一個人坐著說話,胤禛他不是沒有見過,他依舊是清冷的摸樣,可是一身黃袍加身之後,他更加的有威嚴,準確的來說,是有一個帝皇該有的氣場。

而坐在一處的男子是胤祿,因為他沒見過所以不認識,他睨了眼胤祿,複對胤祿頓隻當是打過招呼,隻是他對胤祿的感覺好奇怪,隻覺得熟悉可是卻不是知道在哪見過?

可是人已經立在養心殿裏,所以容不得他多想,還是要先給胤禛磕頭,“參見皇上。”

胤禛見曾靜進了屋子跪在地上,一身風塵仆仆的樣子,臉頰上蒼老了許多,不過數年不見還真是和當年那個盛氣淩人的曾靜有很大的不同。

當年曾靜一味的和自己較真,甚至如同一個市井潑皮,可是如今他的菱角不見了,身上多了許多先生的儒雅還有該有的蒼勁。

胤禛見狀忙的說道。“免禮,曾先生受苦了。”

曾靜聞聲起身,他現在和胤禛隻有數步之遙,要想殺他易如反掌。可是?

為了大局,他現在還不能這麽做。

曾靜立在原處,臉色露出一抹淺笑,略顯的疲倦說道,“讓皇上掛心了。”

胤禛知道曾經被俘多日。未必能呂默尊重,他也有些覺得對不住,自說道,“曾先生為了我大清,勞心勞力,這一次呂默他沒有傷害先生吧?”

曾靜聞聲說道,“他雖恨我,可是卻沒有傷害我,多謝皇上關心。”

“隻是呂默他?”

“他對皇上積怨已久,隻怕不是那麽好對付的。還請皇上務必好好珍重自己。”

胤禛聞聲細細看了看曾靜,這個男人當真如此為自己考慮嗎?

他真的沒有被策反?

胤禛這麽想著,可是也不能如此說出口,自道,“朕此生受過太多人的記恨,隻是未必就能叫他們如了心願,先生你也不必為朕擔心。”

“隻是這一次你暴露之後,再難得呂默信任,朕也未必能叫他浮法謝罪,先生你才是要多加小心。”

胤禛話至此處又想到什麽。又說道,“自然,這些日子你和落霞還是不要隨意走動,以免多惹事端。朕未必能護你們周全。”

曾靜見胤禛為自己想的還挺周到,他麵具後的人一顆心都恨的難受,可是為了能將敵人一擊擊倒,所以他選擇暫時忍氣吞聲。

忙的裝作很擔心的樣子說,“我倒不怕,隻是落霞她?”

胤禛聞聽他擔心落霞。這才說道,“落霞很擔心你,朕以傳旨叫她來見你。”

胤禛話至此處曾靜忙的磕頭道,“多謝皇上體恤。”

胤祿總覺的哪裏不對,曾靜按道理說應該認識自己才對,可是他怎麽對自己像是置若罔聞?

是沒看見還是不認識了?

胤祿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曾靜,又看了看胤禛,胤禛對胤祿的眼神不是沒有看到,他回了胤祿一眼最後兩人像是達成了什麽共識,最後也沒說話。

不一會的功夫落霞便從景仁宮趕了過來,當然我聽見曾靜回來的消息之後也很震驚,便和落霞一起趕來過來。

待我和落霞踏進養心殿,落霞已經抑製不住的哭喊著,“爹,爹。”

曾靜聞聲張開雙臂,眼睛裏噙滿眼淚,“落霞。”

落霞擁著父親像是幾百年沒有見過,又像是別人說的那樣死裏逃生後的相逢如此珍貴。

她擁著父親,哭的像是個孩子,問道,“爹,他們沒把你怎麽樣吧?”

“爹你嚇死我了。”

曾靜聞聲抬手為落霞拭淚,語氣如此溫和像極了父親的口吻道,“我沒事,我沒事你可好?我的外孫可好?”

落霞回道,“我們都好,我就是擔心爹,爹你可受苦受傷了?”

曾靜回道,“我沒事,呂默雖然抓走了我,但是沒有對我用刑。”

落霞聞聲拭去眼淚,忙的給胤禛磕頭,“皇上,多謝皇上救了我爹。”

她話至此處不忘胤禮,連連給胤禮又磕頭謝恩,‘還要多謝果親王全力相救。”

胤禛的眼看了幾眼曾靜,因為他剛剛看見曾靜為落霞拭淚,他的手腕處怎麽沒有傷疤?

胤禛清楚的記得,當初曾靜在圓明園喝的爛醉,摔了酒杯和弘曉吵架,也就是那個時候他劃傷了手腕,手腕的內側明明落了一道傷疤。

難道是日子久了傷疤已經好的看不出來了嗎?

胤禛的心裏存了個疑影,可是卻不能確定。

不能確定?

既然不能確定,那就留在身邊慢慢確定,當初不就是把曾靜留在園子裏的嗎?

胤禛想到此處說道,“朕叫他故意抓走你,實在是風險太大,這一次回來之後還是住在園子裏,等到這一段時間事情都結束了,再回湖南也不遲。”

曾靜聞聲心中有些失落,若是留在圓明園,豈不是不如留在皇宮中接近皇帝更方便些?

可是他也開不了口說要留在宮中,最後隻能先應下再做打算道。“多謝皇上厚愛,隻是這麽做,隻怕要落人口實、”

胤禛聞聲說道,“誰愛說誰去說。朕不說就是萬幸。”

胤禛這麽一說胤禮和胤祿都相互看了看並未說話,而我立在一側看的清楚,胤禛是故意想留下曾靜嗎?

他是擔心呂默來尋隙所以要保護曾靜的嗎?

我想到此處細細看了看胤禛,又看了看曾靜,曾靜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好像一切都隨皇上安排。

而落霞則說道,“爹,若是你不願意住在園子裏就去我們那裏,莫矣他會保護你的。”

曾靜聞聲一愣,他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的,況且這半路殺出個落霞來,他很意外。

“這個?”

落霞見父親遲疑,她覺得許是父親不太好意思打擾自己,可是想著父親不打擾自己,反而打擾皇上似乎更不好。

忙的說道。“爹,我真的很擔心你,你還是和我住在一起好不好?”

胤禛見曾靜有遲疑,他思忖一瞬,這才說道,“落霞你和你爹也許久不見,既然如此想念,那就叫你爹先在你那裏住幾日,過幾日朕在派人接你們父子來園子小住。”

曾靜聞聽胤禛都這麽說了他沒好在說什麽,隻能先這麽著。自謝恩道,“多謝皇上成全。”

落霞見父親答應她笑容滿麵,滿足不已,胤禛見狀說道。“你們父女兩個一定有話要說,還是先回去,朕派人親自護送,回頭要去園子的時候,朕也叫人親自去接。”

落霞聞聲連連道謝,“多謝皇上。多謝皇上。”

曾靜不言語,隻是看著女兒如此滿足的謝恩,表情如此複雜,最後和落霞一起離開。

待落霞和曾靜踏出養心門,胤禛這才吩咐,“找人秘密跟蹤他們,務必留意曾靜的一舉一動。”

胤祿聞聲一愣,難道他四哥也看出什麽了,忙的問,“皇兄的意思是?”

我和胤禮都不知他們這是什麽意思,自在一旁靜聽,隻見胤禛的臉頰出現了防備之意,對胤禮說道,“十七弟要叫人快馬加鞭告訴張琪之,此人有可能是假的,叫他務必防範,若是能抓住他就千萬別失手。”

胤禮聞聲噌的起身,驚訝不已,問道,“皇兄怎麽知道?”

胤祿說道,“原來皇兄也看出什麽了?”

胤禛見胤祿這麽問,他也就知道他十六弟也看出什麽別的了,自問,“十六弟怎麽說?”

胤祿回道,“曾靜和我不是不認識,皇兄還記得當初在圓明園裏,除了皇兄就是我和他接觸最多,可是他剛剛看見我就像是不認識,難道多年不見他就忘記了我嗎?”

“還有他剛剛看落霞的眼神,明明如此年輕,根本不是父親看女兒那樣的父女情深,反而多了許多別的情愫在裏頭。”

胤禛見胤祿分析的都對,他看了看我,我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心裏被堵的難受,難道該來的已經來了嗎?

我呆滯在一處,不說話,也不動,胤禛見狀蹙眉,又問胤祿和胤禮道,“還記得曾靜以前和弘曉對罵的事情嘛?”

胤禮聽了這麽多他快糊塗了,到底這個曾靜坐了什麽竟然叫他四哥和十六哥都起了疑心?

他怎麽沒有看出來呢?

胤禮忙的應聲說,“記得。”

胤禛這才道,“當初曾靜愛喝酒,手腕處有道傷疤是他喝醉了酒摔了酒瓶,不小心劃傷自己所致,此事蘭軒也知道。”

胤禮聞聲這才明白,起身說道,“既然如此那我這就去告訴張琪之。”

胤禮說話就走,胤禛這才提醒道,“十七弟,記住要抓活的。”

胤禮聞聲回眸,應了句,“好。”

胤禮提步離去,胤祿長歎一聲問,“皇兄,也不知道呂默到底要做什麽,我們是不是要做些別的什麽準備?”

胤禛聞聲看了看我,說道,“先等張琪之那邊的消息,咱們不急。”

胤祿見狀也看向我,我自打踏入養心殿後,便沒有言語,他們兩個都很擔心,自看了看我,卻不知道如何說話。

半響養心殿內安靜的叫人感覺壓抑,我問道,“剛才的曾靜真的是假的嗎?”

“是不是呂默?”

“他到底想做什麽?”

胤禛見我蹙著眉,臉色很難看,他忙的說道,“蘭軒,我們也隻是猜測,一切還要等十七弟回來之後才知道,你別太擔心。”

我一雙眼慌張的看著胤禛,胤禛見狀蹙眉許是心疼我這個樣子,胤祿見狀起身說道,“皇兄,我還是去看看十七弟有沒有要幫忙的。”

胤祿話至此處提步走了,胤禛見我還依舊是剛剛的姿勢坐著,他長歎起身,自來在我身邊,緊擁著我道,“別擔心,我會保護你,不會叫你有事。”

他抱著我,我感受的到,心裏更不是滋味,我的手不自主的環住他的腰,說道,“可我擔心的是你。”

“我真的怕呂默會??”

胤禛聞聲問我,“會如何?你擔心什麽?”

“你是怕他取了我的性命嗎?”

我不說話,隻是緊緊抱著他,胤禛見狀又問,“還是不信任我?”

聞聲我說,“我隻是害怕!”

胤禛見我話至此處緊緊抱著他,他忽然語氣溫溺起來,安撫我道,“別怕,有我在。”

我隻覺得心中難受,呂默真的會成為日後殺害胤禛的凶手嗎?

他這樣行蹤詭異,又武功高強,我們真的是他的對手嗎?

我隻覺得我們會輸的很慘,慘到後果叫人難以承受。

我忽然很想逃離這裏,逃離之後我們再也不回來,我自抱著胤禛道,“胤禛,我們離開這裏好不好,我們離開之後隱姓埋名,然後去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去生活,這樣就不會有人打我們的主意,我們就可以安安穩穩的度日,這樣多好?”

胤禛見我如此逃避,他直言不諱的打擊著我,說道,“可是若有人要取我們的性命,即便是我們躲到天涯海角,難道就真的躲得掉?”

聞聲我隻覺得自己的心驟然停止了跳動,難受,還是難受。

他見我不說話了,許是意識到自己的話說的有些直接,隻聽胤禛又道,“答應我不要多想, 你也要相信我,我會保護好你,也不會叫你擔心的事情生的好不好?”

我不言語,隻是靠在他懷中,他見我如此,自緊擁著我再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