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我還沒有來得及驗證什麽,一雙手就這樣落在了我的背上。
我身子一僵,完全不敢動彈。
雙腿在瘋狂發抖,手心也被掐破,傳來絲絲痛意。
怎麽可能?
我明明是貼在牆壁上的,怎麽會有一雙手落在我的肩膀?
難道還能有人透過牆壁將自己的手放在我的身上?
除了......
我心裏發緊,催促著自己趕緊跑開,可惜雙腿卻已經完全發軟,提不起一絲力氣。
那雙手在緩慢移動。
不過在忽然觸碰到什麽的時候它消失了。
我擦了一把汗,癱坐在地,將徐世績給的藏在了衣襟內兜的符籙取出來,猛親了一口。
“幸好,我臨走的時候將這東西給接過來了。”我呢喃出聲。
嘩啦——呼啦——
有什麽東西過來了。
我抬頭看去。
隻見一個小男孩站在不遠處。
手中抱著一個蓮花狀的蠟燭,眼睛被什麽東西給蒙住了。
四肢上麵綁著什麽,因著距離離得有些遠,我看不清楚。
小男孩走近,我終於可以看清那些東西是什麽!
一根鎖鏈,鎖著男孩的四肢,長長的一節拖在地上,看不到盡頭。
他抬頭,好似在看我,“哥哥,你看到我媽媽了嗎?”
額頭上,紅色的鮮血緩緩流淌,我心裏發怵,顫抖著聲音回答,“沒、沒有。”
小男孩忽的咧嘴一笑,“我認識你。”
轟隆!仿若晴天霹靂,我強忍著尿意開口,“哈哈,小朋友你可真逗,我是第一次來這裏買花,你怎麽會認識我呢?”
他很是單純的偏頭,動了動鼻子,好似在確定我說的話究竟是否正確。
“就是你!”
“你剛才踢我了。”
我一驚,手中捏著的符籙險些落在地上,幸好最後及時的捏著了。
攥緊手中的符籙,我腦子一空。
我剛才怎麽可能踢了他呢?
剛剛明明是......
淦!那顆頭是他的!我剛剛踢走了兩三次的頭顱是他的!
我吞咽著口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而腦子裏亂成一片,我根本就冷靜不下來。
“哥哥?”
男孩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我噗通一聲,坐在地上。
“怎麽了?”
我捏了捏雙腿,苦笑道:“腳麻了。”
“哥哥,你還沒回答我,你看到我媽媽了嗎?”
等等,我不是已經回答了嗎?
我抬眸,直直與那一雙明明是被布條遮擋住卻感覺目光時時刻刻落在我身上的視線相對。
身子一抖。
我顫巍巍的再一次回答,“沒、沒看到。”
男孩子嘻嘻一聲輕笑,“哥哥,說謊的孩子是會被懲罰的哦。”
臥槽!這個是什麽意思?我就是沒有看到!難道要我說自己看到了?
這不也是欺騙?
然而,此時此刻,我話鋒一轉,“哈哈哈,怎麽可能會沒看到?我看到了,你媽媽就在那邊!”
說著,隨意的值了一個方向。
男孩收回目光,看向我手指的方向,動了動自己的鼻子,似乎在嗅著什麽。
“嗯,那邊果然是有媽媽的味道,哥哥沒有騙我。”陰惻惻的聲音從他口中傳來。
我嗯了一聲,“自然不會騙你。”
隻是,男孩始終沒有走開,就這樣看著那邊的站在我身前。
我疑惑不已。
不是要去找你媽媽嗎?我都已經給你指出一個方向了,你還不去?
男孩回頭,直勾勾的盯著我。
嘴巴張開,牙齒開開合合,“哥哥,你不帶我過去嗎?我看不見。”
我想要後退卻發現已經沒有地方可以退了。
咕咚。
咽咽口水,我笑了笑,“好,我帶你過去。”
說著,我起身,想要快速的跑出去。
不想,一隻被鎖鏈鎖著的手就這樣落在了我的手心,“我怕哥哥跑了,就這樣帶著我過去吧。”男孩抬頭,無害的看著我。
我隻覺手心冰涼,全身卻在瘋狂冒汗。
牽著一隻沒有溫度的手,我視死如歸的朝著前麵走去。
感覺全身的骨頭都透著一絲絲的涼意,我行動遲緩,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
就在我快要承受不住的時候,前麵露出了一絲光亮。
我心裏一喜。
那裏,應該就是出口了!
腳下動作加快。
連自己手中的寒冷刺骨什麽時候消失的都不知道,一腳就這樣踏入了那個帶著白光的地方。
砰。
滿屋子的鮮花正含苞待放的躺在一個個鐵通裏麵。
我站在門口,看著這裏數不清且說不上名字的鮮花,心裏暗想,這裏應該就是這個花店的倉庫了。
白熾燈在頭頂閃閃發亮。
我站定,用衣襟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珠。
身後是萬萬不能再出去了。
隻能在這裏麵找找,看看有沒有其他的出口可以出去了。
倉庫分為了兩半,左邊都是紅色好似在滴血的玫瑰,右邊則是說不上名字的花束還有一些綠植。
花朵大多是白的、黃的,幾乎沒有一朵紅色的花。
這個老板竟然還有強迫症,紅色的花都放一邊,其他顏色的都放另一邊。
我嘀嘀咕咕。
忽然。
我腳步一頓。
有些驚悚的轉身看去。
鐵通裏麵的藥水顏色很重,都是豔紅的如同鮮血一般的顏色。
這個,應該不可能是鮮血吧?
心裏這疑惑還沒全部閃過,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就從鐵通裏麵傳來。
我一驚,雙腳後退。
目光四轉。
難道這裏麵的這些紅色玫瑰都是這些東西給染紅的?
不是吧!這麽多花,這得需要多少鮮血才可以完全染紅?
我瞪大雙眼。
不對。
一朵花的花期不會太長,用鮮血染紅更不可能了。
賣出去都會聞到這濃濃的血腥味!
就在我這樣想著的時候,一束我碰到的花落入了鐵桶中。
我親眼看到。
它變紅了!
紅得嬌豔欲滴!除了枝葉之外的所有花瓣都一一染紅!
怎麽可能!
而在花束被染紅了之後,鐵通裏的紅色就淡去了幾分。
我心裏一駭,脊背發涼,身子都忍不住顫抖,想要抬手揉揉眼睛都做不到。
“嘻嘻。”是誰?
是誰在笑?!
汗毛唰的立起,我全身一抖抬頭朝著聲源處看去。
隻見邵婉正穿著一身紅色旗袍站在不遠處。
白白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我,嘴角裂開,輕輕的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