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人做事,自然要先展示自己的誠意。

徐安安先去把打底給脫下。

不多時,宛如妖精的女子身著薄如蟬翼的紅色舞衣,肩膀與手臂的雪白肌膚在輕紗之下若隱若現。

她緩緩勾唇,眼角眉梢都流淌著無邊的魅意。

像是雨後清晨裏、盛放著的帶刺的玫瑰。

明明難以接近,卻讓人情難自抑。

“妾身,為二爺舞一曲可好?”

若是一般男人看到這等美景,哪裏還管什麽舞不舞的,直接把人拽到懷裏就開始辦事。

可對麵的男人是江戾。

江戾從來都是不按套路出牌的主兒。

他扯了扯淡櫻色的唇,那笑容帶著不可言說的侵略性。

“那就來一段脫/衣/舞。”

“但不是脫你的,而是脫我的,來。”

徐安安狠狠抽搐了下嘴角,心裏暗暗腹誹,這可惡的狗男人,還真的很會破壞氛圍。

可她能怎麽辦呢?

金主的命令就是聖旨。

鈴鈴鈴!

偏偏手機在這時候響起。

徐安安瞳孔緊縮,趕忙接起電話。

這是她特意為媽媽的主治醫生而設置的鈴聲,為的就是不錯過跟媽媽有關的電話。

“徐小姐,藥物過敏,現已經被送進搶救室!”

“王醫生你說什麽!?”徐安安腦袋像是被轟了一樣,有片刻的空白,聲音發顫:“我,我現在就過去!”

好端端,媽媽怎麽會藥物過敏呢。

徐安安急匆匆的就要往外跑,卻被江戾一把拉扯住,她惱火的想要反手甩一巴掌過去,腦袋裏就隻有那一件事嗎!

怎料,江戾隻是拿過長外套給她穿上,把拉鏈拉到最上麵。

徐安安才反應過來,她穿的是什麽玩意兒,臉上一陣火辣辣:“抱歉,也謝謝你。”

“但我現在真的有急事。”

江戾跟上:“現在應該很難打到車,我送你吧。”

徐安安想拒絕的,但她現在得立刻馬上趕到醫院,便不拒絕江戾的好意,同時她有點意外。

意外江戾沒有生氣,更意外江戾願意親自開車送她。

黑色的車子在路上疾馳。

如同一支利箭,劃開暗黑的夜。

搶救室門外,徐安安無措抱緊手臂,眼尾泛紅,死死盯著亮著的紅燈,心跳呯呯的跳著。

江戾就靜靜的靠在一邊。

他已經派人去調查,事出突然必有鬼。

不知道過了多久,亮著的紅燈終於暗下,王醫生推開門走出來,摘下口罩:“幸好搶救及時,不過患者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已經被送回重症監護室。”

徐安安站得腿有點麻,邁開的那一瞬,險些摔倒。

幸虧江戾及時拉了她一把。

“醫生,我媽為什麽會藥物過敏呢?以前都沒有發生過這種事!”徐安安抓住江戾的手臂,借力站好。

王醫生表情格外的無奈:“徐小姐,我們院方已經在調查,目前還沒有結果,不過你放心,會給你們家屬一個合理的交代。”

就這樣!?

徐安安很不滿意,她媽媽差點就死了,能這麽三兩句就把她打發了嗎!

江戾把情緒失控的徐安安拉住,一直把她拉到醫院外麵:“現在你先冷靜點,就算是醫院這邊出問題,但你沒有證據。”

“繼續鬧下去,隻會給你自己找麻煩。”

一陣清冷的夜風撲麵而來,徐安安勉強的冷靜下來,雙手撐在欄杆上,垂眸掩過瞳孔中一抹陰霾。

都已經這麽多年,院方還會出現這種低級錯誤嗎?

她覺得可能性不大。

應該是人為。

鈴鈴鈴!

是沈穎打來的電話。

徐安安眼眸微閃,先接起電話:“母親,抱歉,醫院這麽晚還給您去電話,打擾到您休息。”

江戾微微偏頭。

察覺到什麽,徐安安轉過身,不想自己此刻卑微討好的模樣,被江戾看到。

“不礙事,王醫生剛跟我說了你媽的情況,確實是有點嚴重。明麵上是藥物過敏,但其實是一種並發症,剛好我研究到這裏,明天我會到醫院看看。”沈穎說道。

剛好研究到。

事情就這麽湊巧嗎?

徐安安可不是三歲小孩,但現在她能怎麽辦?就算沈穎直白說出是她做的,她也沒有辦法。

隻能說明徐母的命,被沈穎拿捏得死死。

“非常感謝,您的大恩大德,我這輩子都會銘記在心。”

“嗬嗬,這倒是不必,隻要你乖乖的把江少給哄好了,順順利利嫁入江家,為我們徐家多謀點資源就可以了。”

“是,我明白的。”

接著,電話就被沈穎掛斷。

徐安安眼底蘊藏的風暴在呼吸的逐漸平穩中慢慢消散。

她回頭,還想著該怎麽麵對江戾,卻沒想到江戾已經離開,不由得自嘲勾唇,嘲諷自己不該期待太多。

徐安安裹緊身上的外套,回了醫院。

站在重症監護室的玻璃窗外,徐安安看著臉色蒼白,被病痛折磨的不似人形的媽媽,心痛得難以遏製。

眼淚大顆大顆的砸碎在地上。

她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給。”

一杯溫暖的豆漿,被送到眼前。

徐安安忙擦擦眼淚,震驚的抬起眼眸,萬萬沒想到江戾會再出現,還去給她買了吃的。

不過她現在也餓得厲害,便接過豆漿。

江戾示意徐安安到旁邊去坐下:“隻有豆漿和包子,將就吧。”

“謝謝。”

徐安安很疲憊,喝了一口熱豆漿,感覺渾身都舒服不少,三兩口就把肉包子吃下。

見江戾還沒要走的意思,徐安安想了想,還是沒有開口。

她掏出手機,查看網上的消息。

目前還是風平浪靜。

難道是因為剛才的事情沒做完,所以江戾就不幫她,還把她後續所部署的那些,都破壞了!

“沒那麽快。”

僅僅是一眼,江戾就把徐安安給看穿。

徐安安自然不會那麽輕易就相信,除非是讓她看到事情的爆發,不過她現在還是嗯了聲:“謝謝。”

表麵功夫還是得做的。

“你就在這裏幹等到天亮?裏麵還穿著什麽,你應該還記得吧?我在附近有一套公寓。”江戾說完,便徑直起身。

像是打定徐安安肯定會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