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輕璃心中惱火不已,這些人真是讓人忍無可忍,她不主動去找旁人的麻煩,這些人卻偏偏像是臭蟲一般絡繹不絕的來找死!

鬱夫人此時已經被控製住了,她口中卻並不服輸,“寒兒,你可莫要被這女人給騙了,她能害珍珍一次,就能害珍珍第二次,她一定是嫉妒珍珍懷了皇家血脈,所以才會如此心狠手辣,要知道,隻要珍珍生下皇子,她的太子妃位置就不保了!”

“娘親!是非曲直還未曾定論,再說當時的事情是我親眼所見,我隻看到了輕璃妹妹救人,可不曾看到她害人!”

鬱夫人還想說些什麽,被鬱正砂嗬斥住,“好了,瘋瘋癲癲的像什麽樣子?這件事情自然有老夫在,你若是沒什麽事情,去看看珍珍吧,大夫說她這幾日要好好臥床休息,你且好生照料著。”

“是,妾身知道了。”

鬱夫人心中還是十分得意的,畢竟她已經劃傷了鬱輕璃的臉,女人的臉麵可是十分重要的,她自己算過那力道,就算是被那女人好運躲開了一些,但是那麽深的傷口,就算是好了,也會留下傷疤,到時候,不用旁人做什麽,朝中自然有人會出來阻止她登上後位的,畢竟一個容貌不端的女人是沒有資格坐上皇後的位置的。

鬱笠寒此時已經愧疚極了,早知道會出這種事情,他就不該同時讓鬱輕璃和鬱珍珍一起出來,現在倒好,本想著讓他們兩人和好的,卻貌似反而讓兩人的關係惡化了,鬱珍珍此時還昏迷不醒,雖然說胎兒沒事,卻到底已經動了胎氣,她心中一定會對鬱輕璃產生疙瘩,鬱輕璃則更加倒黴,好好的被人冤枉了不說,臉上還被娘親用簪子劃了。

鬱笠寒心中糾結不已,這一堆爛賬讓他如何去算?

鬱輕璃也沒有繼續停留,她冷冷的掃了鬱正砂一眼,“今日之事,我也不會就此罷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鬱輕璃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鬱正砂心中咯噔一下,難道她已經發現了什麽?不可能,舒意與他的合作十分謹慎,他肯定鬱輕璃不會發現這麽隱秘的事情。

從鬱府出來之後,鬱輕璃就見到了匆匆趕來的夕落和長空,他們此時一臉的焦急與愧疚,尤其在見到鬱輕璃臉上的傷口之後,夕落的眼睛都紅了。

“小姐!望小姐責罰屬下的玩忽職守,害小姐受傷!”

夕落與長空雙雙跪在地上,眼底的後悔明顯不已。

“好了,且回去再說吧,今日之事是個意外。”鬱輕璃一邊說著,已經上了馬車。

鬱笠寒也是一臉的愧色,“輕璃,今日之事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你臉上的傷口我且帶你去看看大夫吧。”

“不用了,我那裏有藥,大哥,有些話雖然你不一定相信,但是我還是要說,今日之事,分明是有人設計好的,當時我感覺身後一陣掌風,剛剛避讓開,就見到鬱珍珍被那掌風掃到了,雖然當時我伸手準備拉她,卻不想沒有拉到,嚴格說起來,鬱珍珍也算是被我連累了。”

“不,這件事根本怪不得你,我相信你不是那種人,這件事我一定會好好調查一番的,一定會給妹妹你一個交代!”

鬱輕璃頷首,雖然她覺得以鬱正砂的手段,旁人應該是查不出什麽線索來的,而且她隱約有種感覺,這件事不會就這麽結束的,看樣子,她最好早些做準備才是!

一路無言,鬱輕璃重新回到了宮中不提,且說這鬱府裏也並不平靜。

當天夜裏,原本已經保住了孩子的鬱珍珍突然間又大出血,淒厲的聲音整整響了一個多時辰,隨後那尚未到月份的胎兒就這樣滑胎了。

這之後,鬱珍珍重新陷入了昏迷,而沒有人知道那胎兒的去向,所有人都以為那胎兒被埋了,卻不曾想,鬱正砂身邊的得力管家江白用一個小箱子裝著那胎兒的屍體,到了一處隱秘的破廟前。

破廟之中,早就站著一個女子,她整個人隱沒在黑暗中,看上去霧氣騰騰,鬼魅極了,聽到有人來的聲音,她轉過身來,那妖異的妝容,赫然是舒意,隻不過比起白天的那般模樣來,此時的舒意更加的魔魅,那猩紅的唇瓣讓人看著就覺得可怕極了。

“你來了……”

柔美的聲音裏帶著一絲蠱惑人的味道,卻讓江白不寒而栗,他恭敬的將那箱子放到了對方的麵前,“見過舒娘娘,這是您要的東西,我們老爺也托我給您帶句話,該我們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好了,希望您也盡快兌現您的諾言!”

舒意勾起紅唇,塗滿了豔紅丹寇的手指勾起了那不起眼的小箱子,湊到鼻尖處聞了聞,那濃鬱的血腥味讓她咽了咽口水,練習魔功時間越長,她對血腥的渴望也就越發的強烈了起來,這一點是她始料未及的,不過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價,這一點她倒是不置可否。

“回去告訴你們老爺,這次做的很好,我十分滿意,他想要的東西我也一定會雙手奉送上,這一點,他大可以放心。”

“那是自然,舒娘娘的承諾我自然相信。”

江白也沒有再停留,這位舒娘娘給他感覺十分的詭異,甚至讓他覺得毛骨悚然,像是被無數的陰魂纏繞了一般窒息,看樣子,這位舒娘娘果然是有些手段的。

舒意順利得到了紫河車,在江白消失後不久,墨淵就悄然出現了,他從那箱子裏將你紫河車拿出來,三兩下就吸食了幹淨,隨後頗有些意猶未盡道:“這紫河車果然美味,舒意,你此番的功勞本座都已經記住了,可惜的是,這東西竟然沒有皇家的龍氣,看來,恐怕不是你丈夫的種呢!”

舒意驚訝道:“主人的意思是說,這鬱珍珍的孩子並非是殿下的?”

“難道本座會騙你不成?”

“妾身不敢質疑主人,妾身隻是覺得有些驚訝而已,沒想到珍妃會是這樣的人。”

墨淵冷笑一聲,“這些人類女子中忠貞的本就不多,這有什麽可以驚訝的,人性本惡罷了,欲望,貪婪,人類總是會因為這些而迷失本心,做出許多讓人不齒的事情來,你看那鬱正砂,不也是為了那麽點權利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要算計麽?”

墨淵的一席話讓舒意無言以對,甚至覺得他的話格外有道理,甚至她自己就是如此,為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權利地位,任何事情都可以做,包括出賣自己的靈魂。

“好了,與其糾結這些,不如努力修煉,你的資質不錯,假日時日,也能獲得與本座一樣的長生,到時候你想要什麽不能得到呢?”

舒意連連點頭,“主人所言極是,妾身定然不會辜負主人的期望,盡快修煉,以便能幫主人做更多的事情。”

墨淵十分滿意,他當初選上這舒意,也是因為她足夠聰明且識時務,否則,他何必浪費時間去教導一個對自己沒有任何用途的凡人呢?

“接下來一段時間,本座要閉關,你且按照本座說的去找九對童男童女來,記得最好是男子最好是在陽年陽月出生的,女子則要在陰年陰月,一個月之內將人送來,本座就再傳授你一套新的口訣心法,有助於讓你青春永駐!”

舒意麵上一喜,如此絕妙的功法她一定要想辦法得到。

而這天夜裏,夕落和長空也被慕容燕回責罰在七殺樓的刑堂跪了一夜,隻不過他們受罰是心甘情願的,此番事情讓他們意識到,任何時候都不能擅自離開小姐身邊。

皇宮居安殿,鬱輕璃半靠在鏤空雕花躺椅上,微微閉著眼眸,任由慕容燕回替她上藥,冰涼的藥膏敷到了傷口處,讓鬱輕璃吸了口冷氣,沒想到這藥膏會這般疼痛。

“璃璃,這是師傅的得意之作,叫做清肌雨露膏,專門是用來治療臉上傷口用的,雖然剛開始有些疼痛,不過效果卻十分好,最多三日,連疤痕都不會留下來。”

鬱輕璃低低的應了一聲,似乎還在想到底是何人對她動手,慕容燕回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將那瓷瓶收了起來,神色有些不快道:“璃璃,先前我已經與你說過,在這皇城之中,任何時候都不能粗心大意,但凡有片刻的疏忽,就會被人鑽了空子,當然,這一次也是夕落他們玩忽職守……”

“此事與他們無關,對方早就有備而來,根本容不得人反應,再加上我覺得與大哥一同出去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才是!看來是之前我太過得意,才讓人鑽了空子,今日之後,我一定會重新對自己的動手進行估量,尤其是那個舒意,貌似她並沒有想象中那般沒用。”

“不知道為何,那個叫做舒意的女人總覺得越發奇怪,而且貌似她在練習什麽功法,讓人十分厭惡。”

“哦?沒聽說過舒意會武功啊,之前的調查也絲毫未曾有這方麵的消息,總不能是調查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