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挽情瞅著對麵之人一臉錯愕模樣,淡淡開口:“比你們早到一晚。”隨後看了一眼隻有他們幾人的身後問:“琥珀還沒來?”

比他們早到——一晚?也就是說……她在這裏露宿一宿?!瞅著四麵密不透風的高聳密林,東方透隻覺陰風陣陣,忍不住瑟縮一個。

“琥珀他們在後麵。”東方吟見是挽情堂姐遂指著身後道明。當下被東方透動作驚到的心也安定下來,隨後認識到剛才差點用袖箭殺了她時,心又抖了起來。

“?”

見東方挽情麵露不解,東方透有那麽一瞬間不想解釋,遂隨口敷衍:“後邊打起來了,估計快完事了。”

“情況怎麽樣?”

聽她的口氣完全沒有波動,難道是相信自己弟弟的實力?還是完全不傷心?不過……都跟她沒關係,遂攤手:“不知道。”

看著明顯扔下他們不管的東方透,東方挽情隻是看了一眼他們身後,除了風拂樹影的沙響感覺不到一絲血腥,皺眉:“我昨晚就進來了。”

“什麽?”東方透有點跟不上節奏。

東方挽情沒任何情緒睨了她一眼,繼續道:“這裏沒有任何問題。”

“可聽你的意思……不像說的那麽輕鬆?”見東方挽情一直成‘川’的眉頭,東方透也不再嬉笑,正經問出自己的不解。

“你們在這裏能聽到什麽聲音嗎?”

東方透不懂她為什麽說這個,側耳細聽一下才道:“你為什麽這麽問,仔細聽的話還是能聽到前麵的打鬥聲的?”

麵對東方挽情不信的眼神,一旁的東方吟也附和著點頭又看著穆引:“穆引也能聽到吧。”

呃!其實:“少爺,我也聽不到?”“噯?!”東方吟明顯不信。

嗯?!怎麽會呢:“不會是你們一時不適應吧?”東方透皺眉,試著分析最可能的結果。東方挽情斜靠樹旁,冷然搖頭:“我說過我昨晚就已經在這裏了,直到剛才我也沒找這林裏有什麽貓膩。”

“該不會是這密林裏的植物所散發的味道之類的阻礙了正常聽嗅覺?”試著回想以前看過的野外生存手冊,貌似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最容易蟄伏那些奇珍異種。現在想來很有可能:“或許我們可以從這方麵著手找!”

“你們兩個不是說能聽到嗎?”穆引撫額,對於眼前這個分析的頭頭是道的丫頭偶爾的迷糊還是有些無奈。

噯?!是嗎?

看著彎彎一副‘是這樣嗎’的眼神,東方吟難得做一回哥哥點頭笑道:“是哦,我現在還能聽到一點呢。”

“咳!既然這樣那就已經超出我所預知的理解,所以現在隻有唯一一個說的通的理由……”看著三人同時側耳細聽的表情,東方透清清嗓子:“那就是——鬼打牆!”

三人:“……”

了解了她口中唯一一個理由後,在場三人隻覺背後一陣陰風襲來,刮起一地陰涼……

吱嗚:“白癡,明眼一看就知道是結界啊。”

窩在東方吟懷裏小憩的黑芝麻一臉陰沉,隔著衣服不禁直翻白眼。英明如他饕餮,怎麽落得與此等白癡同路的下場。

實在不忍看她繼續幻想下去,穆引咳了兩聲拉回另兩人的思緒:“我剛才一路下來仔細觀察了一下,有一處地方的植被生長不一樣……”

“你是說結界!”東方挽情有些不敢相信,看東方透的樣子,恐怕著結界還隻對會武之人有效?她昨晚明明來回查了好多遍?

穆引點頭:“而且還是術法和內息與你們不在同一層次的高手。”

東方挽情震驚穆引的話,深深看了一眼依舊淡然的他。按理說一個真如他說的武功平平的人怎麽可能有如此定力?

同時又仔細斟酌他的話,回想著自己一個人在這麽厲害的高手眼皮下獨自行動。又想著自己可能被那個高手當做籠中鳥一般戲耍,心裏就有一股恐懼的無名火直竄。

趁著東方挽情陷入自己的思緒之時,東方透突然發現不對勁的地方,若有所思看向穆引:“為什麽你剛才說‘你們’而不是‘我們’?”而且她跟呆子不會武功吧……

“啊?哦…因為我的武功對那種高手而言完全構不成威脅,所以不計算在列。”騙人的,看著丫頭懷疑的打量,穆引輕笑。而東方透這種眼神讓他有一瞬間的錯愕。

當然,剛才的話對於他本人而言……全都是反義。

因為他可沒打算陪雲上樓玩這種……遊戲。

“嗯……~,是嗎。可聽你的語氣完全沒有害怕。”實在有夠佩服他的演技。

“當…當然,我可是小姐少爺的管家。怎麽能表現出那種軟弱的樣子……”看著東方透終於不再鄙視的眼神,穆引暗歎:看樣子是說通了。

話說,自己好像也被繞暈了,穆引搔著頭發泄氣。

“喂,有人來了!”實在不忍打斷他們的自娛自樂,但眼下還是先掌握時勢比較安全。

“你不是說聽不到聲音麽?”怎麽知道有人來了,她怎麽沒看到。

看著東方透四處張望的傻樣,東方挽情冷聲吐槽:“如果你看到了,我們也就玩完了。”

東方透:“……”兩姐弟性格還真是天壤之別呢,但是卻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讓人不爽,特別是現在。

“呀~,會武功可真讓人羨慕啊。”瞧瞧那速度,轉眼便不見蹤影,望塵莫及。

東方吟:“……嗬”你的樣子明明就沒有看到羨慕的影子。

半響,隻聽由遠而近的沙沙聲逼近……

“人呢?”幾個人由遠及近,當先一人四顧問著空無一人的密林。

“剛才還感覺有氣息的?”另一個人直接一劍劈向身旁腰粗的大樹,半響安靜過後轟然倒下來。樹幹切口處光滑平整,好鋒利的劍!

“該死,這什麽鬼地方,居然還設有結界。都進來好半天好不容易發覺有人在,怎麽一眨眼又不見了?”第三個人煩躁的踢了一腳腳下的雜草,扒拉著滿頭黑發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