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第一個人突然攔住那人踢腿的動作,蹲下身子查看腳下的草地。

“怎麽了,大師兄?”踢腿的人麵色微抽,那腳不知該放不該放。

那被成為大師兄的人鼻間輕哼:“看來同我們一樣察覺了,所以……”起身環視一圈密林周圍笑道:“藏起來了。老三,你的腳可以放下來。”

老三:“…哦。那大師兄我們現在該怎麽辦,這個結界不破我們難道隻能在這裏瞎轉?”被稱為老三的男子說道後麵越發憤慨,看樣子是吃了一肚子氣。

大師兄扯唇,靜默半響突然看著密林某一處笑開:“無妨,我們為什麽不效仿他人隻需靜候高手突破結界。”

“師兄你是說……”“說什麽呀,兩位師兄你們打什麽啞謎?”老三沉不住氣,打斷老二的話。

“老三,師兄的意思是,現在才剛進雲上樓範圍,如果我們花精力去破這結界,那到後麵就沒有我們出廠的機會了。反正現在也不急著走,不防學學暗處的幾位高人靜候破結界之人。”

“那如果無人能破呢?”老三繼續問。

“好解決,困死為止。這樣自然就不用繼續雲上樓之行了。”老二收了劍,說的雲淡風輕。

“不會有這種情況出現的,到時自然有人出麵。走吧。”

看著邁步的人,老三不解:“去哪?”這林子他們也轉了大半圈了,能去哪。

“這裏感覺不到剛才的氣息,說明他們走遠了,跟上去。”“師兄,你知道他們往那邊去了?”老二好奇這沒什麽差別的林子,他們怎麽辨別方向。

大師兄別有深意看了一眼老二,笑不達眼底:“千丈崖之中的雲上樓位於西北正中,我們進入密林後一直是直走的。我想剛才那些人也應該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直走跟上去就好。”因為其他幾個方位估計不是走回去就是原地繞路。

老二吃癟,想辯解什麽但是又找不到話反駁,遂冷哼一聲當先往前而去。“老二,別怪我沒提醒你,雖然方向對了,但我可不敢保證半路有什麽問題……”還走了不到五步又被大師兄的別有意味話震在原地。

拳頭緊握,不甘低下頭。將原本陰柔的臉埋在黑發間後退三步:“大師兄提醒的是……”

大師兄走近他身前,看著他隱忍的顫抖。鼻尖冷哼:”門楚,別怪我沒提醒你。你一個半殘之人能做什麽。還有,藏仙門屬於我——門贏的!”

“…是。”“大師兄……二師兄”

看著老二門楚的樣子,老三有些不忍,為難的看著那放狠話的人,一時間實在找不到什麽能勸阻的話。

門贏突然厲眼射向老三,那眼神將他嚇退了兩步:“大師兄……我……”

一把拉過老三的衣襟,凶狠盯著他道:“門顯,如果你敢有二心,我殺了你。”

“大…大師兄,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發過誓的,絕沒二心!”老三門顯對天再次發誓,以示忠心。

“哼!”推開壯碩的門顯,門贏陰著臉當先往前而去。

“二師兄……”門顯拍著門楚的肩膀,示意該走了。門楚點頭,笑得苦澀。

原本他是藏仙門主最得意的弟子,卻因為一次突然伏擊反被抓,最後落得半殘之軀養了月餘才慢慢恢複。看著握劍的手,慢慢收緊卻又放開。回想起那天被那把匕首劃傷的手臂到現在也聚不上力。抬眼看著高聳入雲的巨木,或許自己怕是無緣雲上樓了……吧。

鳳棲東方府……

時隔今日,仍能清晰記得那晚黑衣獨眼的男子說的一句話。哼!就算無緣雲上樓,到時候也要去會一會那狂妄至極的東方府。

風過,樹影晃動。密林結界外,殘屍一地……

“慕容,小透找到沒?”

“沒有。照這麽看應該先走了,穆引在身邊不會有事的。”

立在樹杈上的慕容習看了一眼與他一樣狼狽的東方琥珀,麵上笑意不減。看著下麵的狼藉和走掉的肇事之人,頗有些好笑:“明明惹了這些事,居然還走掉了。”

琥珀聳肩:“我們應該早有覺悟的。”看著下麵還在對戰的東方離他們,琥珀衝她們喊道:“你們還要打到什麽時候,我與慕容先走了。”

看著三兩下消失在密林上空的人,東方玥砍倒一人衝著上空大喊:”東方琥珀……”回應他的出來林子裏的回音沒有任何聲音。

慕容泠閃到東方離背後,打手勢召來幾人近身:“這麽打下去不是辦法,還是先走吧。”看他們幾人不再說話,算是默許。慕容泠拿出幾枚煙霧彈往各處扔去,砰聲香,白色煙霧騰起……

留在原地的人搧去擋了視線的白煙,待到完全散去,哪裏還有人影。

那廂,東方離幾人避開其他幾路人的視線,閃身進了結界裏。窩在一叢半人高的草叢裏調息。

“泠兒,你有那玩意兒怎麽不早拿出來。”東方玥理了理有些亂的發髻,言語間頗為埋怨。

“我這不是忘了嗎。”慕容泠臉微紅,事發突然哪裏來得及細想。

“都怪東方透那臭丫頭,走到哪都惹事,哼!”

東方慈看著東方玥那憤恨的臉和素手狠狠抜著地上的青草的樣子,看來那東方透與她的仇怨又加深了。

“估計他們也走不遠,調戲一下就走吧。不然被人發現可就現在這麽輕鬆了。”東方離邊調息邊冷冷開口。

東方岑掏出手帕,替她輕拭去額角細汗。看著眼前的人兒,越發明媚的模樣,眉眼間全是溫和。東方離突然睜開眼,不期然撞上東方岑的柔情。瞥開視線道:“你也是。”

東方岑手上動作一頓,苦澀低下頭,將手帕收進袖間依言調息起來。東方透看著閉目調息的東方岑,麵上閃過一絲不耐。

他難道不知道靜坐調息不能受到幹擾麽?

就在他們五人相顧無言的沉默氛圍裏,一陣草木悉嗦聲又讓他們繃緊神經屏息以待:東方岑冷聲喝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