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就在呂後發狠的同一個時間的另一個時空。
張梓凡和葉玲芝的盛大的婚禮正在A城最豪華的酒店舉行。
雖然是張、葉兩家辦喜事,但來賓除了兩個家庭的成員外,還有“騰輝”、“永達”兩家公司的員工,及同行好友,更有聞訊趕來獵取新聞的記者狗仔。
婚禮氣氛熱烈,人們講述著這對新人用愛創造的奇跡,讚美著他們不知始於何時的神秘戀情,的確,在他們從車禍後來昏迷中醒來前,甚至連他們的至親好友,都從來不知道他們是一對愛得如此濃鬱的戀人。
然而,該新人祝酒時,卻傳出新人失蹤的消息,連司儀和伴郎伴娘都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失蹤?怎麽可能!
不是說去換套衣服就來的嗎?怎地轉眼失蹤了呢?
就在婚宴上鬧得人仰馬翻時,有人送來了一張短箋,上寫八個字:
蜜月旅行,各自盡興
張、葉兩家父母轉憂為喜,出麵代子女謝罪。
沒得鬧新房的人們雖然遺憾,但沉睡半年,創造奇跡的人有權耍酷任性!
於是,親戚朋友們紛紛獻上祝福,並沒人責怪他們的失禮;獵奇訪幽的記者們盡管有太多的好奇,但這對新人在自己的婚禮上鬧失蹤,這本身就是一則很有想象力、爆炸性的新聞,因此也算沒空手而歸。
而此刻,這對鬧失蹤的新人,正走在他們重返故地的行程上。
天地不變,山河依舊,但他們再見的一切已然改變。
長安——今日的西安市郊,宮闕華殿皆已成土,曆史歲月淹沒了曾在他們生命裏留下深刻烙印的一頁,卻無法將他們的記憶抹去。
瑤池的水依然清澈動人,卻已看不到數千年前飄然而臨的王母與仙女,看不到鮮豔欲滴的蟠桃。
冷杉峪、龍源山的青鬆綠水依舊令人向往,卻不複尋訪赤鬆子仙師的故人。
駐足在香火興盛的“張良墓”前,張梓凡百感交集。
望著刻寫著“漢張留侯子房之墓”的石碑,靈芝想起從網絡上查詢到的信息,感慨地說:“張大哥真好,到處為你修墳,雖迷惑了後人,但保護了你。”
“是的,為了避免呂後加害族人,我讓他至少修十座,他竟修了這麽多。”
聽他提到呂後,想起韓信被殺的一幕,玲芝打了個寒噤。
“怎麽了?冷嗎?”山裏風涼,他立刻抱緊她。
她搖搖頭,“不冷,隻是想到呂後尋你十年,不惜掘墳開棺,如此毒辣的手段讓人心寒。幸虧你早有安排,否則她肯定不會放過你的族人。”
他神情憂鬱地說:“我猜她會找我三年,沒想到她堅持了那麽久。那十年,虛穀和族人們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玲芝輕輕抱著他安慰道:“好在那一切都結束了。”
“是的,結束了!”他攬住她的肩,欣慰地說:“曆經了這麽多的磨難,我們終於不用再擔驚受怕,可以放心大膽地相愛了!”
聽著他的感歎,玲芝眼中溢出淚水。“我還想去張家界,想去拜望你的每一座空墳,想去看望張大哥……”
他溫柔地擦著她的淚,“別難過,虛穀和族人們一定在青岩山安度了那一世。”
“有你為他們早做籌謀,遷居深山,加上張大哥為人謹慎,我相信是的。”
張梓凡的視線越過
山嶺,投向遙遠的天際。
見他眉宇間似有輕愁,玲芝道:“梓凡,對那一世你不必再有牽掛,你的兒子在皇宮平安長大,後來還做了駙馬,繼承了你的爵位封邑。雖然史書沒有呂翠兒的任何記載,但有皇後和呂氏一族庇護,她應該不會有事。”
他微微一笑,並未言明,族譜中剔除的名字,後世史書又怎會有記載?
垂視懷中命中注定的妻,張梓凡眉宇間的愁緒散去,情深義重地說:“我對那一世不再有牽掛,善惡終有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歸宿。我隻是在想,上蒼是公平的,盡管我們備嚐生離死別的痛苦,經曆人生諸多艱辛,但最終我們相聚,再不會被分開!”
“是的,我們要感謝上蒼!”
兩人緊緊擁抱,不約而同地想起了那首古老的詩歌——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回顧前世今生的種種磨難,他們更加珍惜眼前得之不易的幸福。
享用良久後,玲芝輕聲問:“梓凡,這次故地重遊,你會不會很懷念運籌於帷幄之中,決勝於千裏之外的戎馬生涯?”
“不會。”
雙掌捧起她的臉,他如同火焰般熾熱的黑眸深情地凝視著她,“我懷念與我美麗的蟠桃仙子在桃園的邂逅,更珍惜與我美麗的新娘締結的萬年之約!”
“我也是。”她微笑,如煙似霧的黑眸深情款款地回望著他,“我懷念我們曾經有過的以往,更珍惜我們今天擁有的新生活!”
他握著她的手,“來吧,與我一道開始新生活!”
他們手牽手,麵對滿目青山,浩浩長天,相信今生,幸福將填滿他們生活中的每一個瞬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