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觸犯法律肯定不行哈,我也就過過嘴癮。
而且無論如何,現在這種情況也算得上我們的勝利。隻要何慕雲一天沒回家,我們的勝利就可以一天一天延續。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喪氣話等被接回家之後再說,未來的事情沒人說得準。
短暫的無望後,我很快恢複了心情,不想再為不相幹的人或事勞心費力。
從薑芷被接回家至今已經發生了太多事,整個十月甚至在我還沒注意的時候就偷偷溜走,等回過神來,十一月已經帶著最後的秋色悄然而至。
我本以為家裏少了我媽和何慕雲之後,所有人包括我都會花很長一段時間才能適應。畢竟家裏的大事小情都是我媽在管,平常也是她跟何慕雲最愛挑毛病。
但意外的是,無論是我爸還是宋嬸,都非常快速地適應了沒有女主人的生活,每個人都默契地不再去提起這對出走的母女。
其實,看我爸吵架那天的表現,我以為他至多一周就會拿著禮物捧著花去找我媽道歉,做一場大秀來把她們都接回家。但我小覷了我媽跟何慕雲結仇的能力,差點忘了除了我,我爸身邊還有好幾位想等著看他們夫妻失和的“盟友”。
以我爸每晚不同的香水味來看,數字小姐們的出力最大,讓他耽於情愛而無暇傷懷舊情。
多虧了各方勢力共同努力,我在餐桌上的位置已經榮升為主位的右護法,每天對著薑芷秀色可餐的臉吃飯,連帶著食量都大了不少。
因為日子過得太安逸,我幾乎都要忘記我媽跟何慕雲的存在。
在體育課第一次沒跑進7秒時,我突然意識到有什麽東西似乎改變了。
午餐時明媚摸著我的臉頰說了句好想吃肉丸子,差點讓顧淮寧當場噴菜。
林俐替我解圍,提出了臉圓點更好看的觀點,獲得了跟班葉牧的違心讚同。
我放下筷子,決定從今天開始節食。
“不吃東西可不行。”打來肉丸子的明媚看我餐盤裏還剩四分之三沒吃,立馬把肉丸子倒給我一半,“吃飽了才有力氣,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朋友們已經得知我父母分居,但因為補充信息不等量,所以對我使用了兩種不同的態度。
林俐跟顧淮寧知道全部內情,同時也算得上不同程度的受害者,所以他們為我高興,對我的圓潤持肯定和積極態度。
明媚和葉牧則隻知表麵,她們以為我是因為過度傷心而暴飲暴食,現在又絕食,所以十分關心著我的情緒。
朋友們的關心讓我很感動,所以看到明媚擔憂的眼神讓我心裏的負罪感更重了。
“我真的沒事,這幾天沒我媽管我可輕鬆了。”我心虛地移開視線,把丸子又夾回她的碗裏,“我們家裏人之間的感情不深,我才回家幾年啊,他們就算真的分開也對我沒什麽影響。”
然而此話一出,好像讓明媚的表情更難過了。
我給林俐使眼色,讓她說幾句緩解一下凝重的氣氛,結果她不知道想起什麽,神情比明媚還要難過。
看她們兩個這個樣子,我都覺得自己可憐了。
“胖點挺好的,馬上就要冬天了,保暖。”顧淮寧結束了凝重的氣氛,但他並沒有在開玩笑,看他瞪著眼環視我們的表情,是真心認為如此。
我使勁踹向他的小腿,結果卻因為他跟葉牧離得太近而不小心踢錯了人。
那一腳我可使用了五分力,直接把葉牧踹到飆淚。
他捂著小腿劃到餐桌底下。
因為我做得很隱秘,所以大家都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麽。我跟著其他人用擔心的眼神看他,生怕一不小心死在地上。
終於,他顫顫巍巍地扶著桌子爬起來,淚珠掉在桌麵上。
林俐嫌棄又擔心地扔過去紙巾,皺著鼻子問了句。
“沒事吧?”
葉牧虛弱搖頭,然後用滿含熱淚的眼睛看向林俐,結果紙巾的同時還衝她比了個心。
我默默將掏出來的小蛋糕放了回去,因為下一秒他的腦袋就又遭受了林俐的湯碗攻擊,再起不能。
始作俑者顧淮寧在旁邊毫不留情地嘲笑,大腿被倒地的葉牧狠錘,誤觸膝蓋反射,踢到了我的小腿。
我完全沒有準備,倒吸一口涼氣往回收腿,結果膝蓋磕到餐桌,一時間飯菜與湯齊飛,驚呼共尖叫同響。
一頓午飯吃得熱熱鬧鬧,把食堂阿姨引過來給我們一人一頓臭罵。
我們拖著傷痕累累的身軀收拾狼藉。
“放心啦昭昭,很快都會過去的。”收拾餐盤的時候明媚安慰我,小腿雖然還在隱隱作痛,但朋友的關心治愈了我心中的傷痛。
我想要把明媚劃分到自己人,決定過幾天事情有個明確結論之後,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說給她聽。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生活又迎頭給我一記。
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上輩子無惡不作,所以這輩子才沒有一件事是能平穩安寧地得到解決的。
未來啊,果然真的沒人說得準。
十一月第二周周三,我結束晨跑簡單收拾了一下之後準備上學。剛坐上車掏出手機解除飛行模式,無數條信息提示如雨後春筍般從屏幕上冒了出來。
因為依舊有信息不斷刷出,提示音動靜不斷,引得張叔都從後視鏡看了我好幾眼。
我剛點開其中一條,薑芷便上車來。
“早上人氣很高嘛~”她係好安全帶,調侃了我一句。
我嘴角剛提起來想回應,待看清手機上的內容後僵住了弧度。
薑芷看出我的不對勁,湊過臉來看我。
我下意識把手機藏起來,但馬上要意識到就算現在不讓薑芷知道也沒什麽用,反正很快她也能看到同樣的內容。
“姐,你今天請假吧。”我把手機遞給她,上麵還是我剛剛點開的帖子內容。
她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接過手機,看到第一個字後表情瞬時凝重。又草草翻了翻,閉上眼咽了口口水。
“沒錯,這裏麵說的人就是我。”再看向我是她已經恢複了平靜,平靜得讓我後背發涼,“我就是殺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