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儒對褚天歌講述全盤的內情,並讓褚天歌依靠靈覺去追尋餘下的大量龍脈祥氣。
褚天歌初時覺得很意外,很吃驚,卻又似乎是在臆想之中,聽到龍脈祥氣的事,尤其是聽到關於修為到萬聖神脈之境的事,沒人能不動心,當然包括他。
以前曾經那渺渺茫茫的念頭,那空空虛虛的目標,似乎有了落實之處,這對他來說,就好像洞開了新大陸的門啊,意義絕不簡單。
褚天歌陡然一下子站起身,“大哥!你說得是真的?真的?”
“真的,褚兄弟,我絕不會騙你。”青儒臉上完全是鄭重與認真的表情,幾乎就差說出真相了,我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折騰了這麽久,對你重視有加視如親兄弟是為什麽啊,那就是為了利用你能找到祥氣,為了讓你練成掌控靈覺的功力,為了以你為引,引出全部的龍脈祥氣所藏之地。
這心裏的話,他當然不會真的說出來,盡管他看出褚天歌也是極為渴望找到龍脈祥氣,隻不過還是不能讓對方盡早對自己生疑,否則疑則生變,不是好事。
青儒笑得很和氣、很關懷對方的樣子,“褚兄弟,我知道你一心想修煉大成,何況萬聖神脈是誰都渴望的目標,所以,我們應該往這方麵努力,這才是最關鍵、最要緊的。”
“那好啊,太好了!我正做夢都想呢。”褚天歌似乎興奮得難以抑製,“若是能找到,能幫我練成,我就別無所求了,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我還以為要奮鬥一輩子都未必能如願呢,沒想到能……近在眼前!”
“嗬嗬,兄弟,我知道你很高興,隻不過也不要高興得過早了些,咳,近在眼前是算不上的,隻是比較有希望而已。”
“怎麽了?我立即召喚靈覺,靈覺不就可以告訴我們在什麽地方了嗎?”
“關鍵是這祥氣太過神異,難以琢磨,我們就算知道具體的所在,怎麽能將它引上來,還是個未知數……”
“咦,這個靠靈覺的幫忙不就行了麽?它本身是祥氣,引動祥氣同類應該可以吧!”
褚天歌覺得靈覺無所不能,青儒就沒那麽樂觀,果然不久後召喚來靈覺,首先詢問關於其餘龍脈祥氣的事情,就立即遇到了難題。
靈覺雖似閃現在心頭,卻竟然並沒告訴他答案。
褚天歌登時怔住了,又催問幾次,靈覺才終於拋出個答案給他:“聚集在中域洲。”
還問具體的,靈覺就沒有更多的答複了。
他如今才知道,靈覺也不是萬能的,先前認為它什麽都知道,什麽問題都能告訴自己,卻沒想到,靈覺也有不靈的時候。
以前他是召喚不過來,所以才認為靈覺是時靈時不靈的,沒想到如今能把它給召喚來,它仍然是不靈了,褚天歌心中的擔憂情緒漸起,之前的信心似乎被侵蝕了不少。
“兄弟,它告訴你了嗎?”青儒在旁邊詢問,這與互通靈覺消息,隻有褚天歌能辦到,外人是不會知道靈覺向他傳遞了什麽信息的。
青儒不知道,看見他的表情,忍不住就問出口,褚天歌從奇疑之中緩過神來,說:
“中域洲!”
“什麽,中域洲?”
“沒錯!它告訴我的答案,餘下的龍脈祥氣,聚集在中域洲,至於更具體的,就不得而知了。”
青儒有幾分失色,喃喃說道:“我最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中域洲是大陸上最不可測的區域,如果在別的地方,還好些,它偏偏在中域洲……這一下子,真的太棘手了。”
他與褚天歌又互望了一眼,兩個人都泛出了苦笑。
“如果靈覺能告訴我更具體的方位也還好,偏偏它不說,也不知道它是不知道呢,還是礙著什麽關係,不肯說啊。”褚天歌長長的歎氣,“大哥,如果是在中域洲,我們怎麽去那裏?你可知道去中域洲的辦法?”
“不知道。”青儒簡單又幹脆的回答,令人沮喪的回答。
褚天歌驀然想起了自己的師父玄靈,咦,他一定會知道!但是……好久沒見著他了,不知道他是否跟隨來到天浮城?
玄靈的影跡,最近他完全感應不到,所以那種擔憂之情又泛了上來。
怎麽回事,他究竟來沒來天浮城,按理說他應該會跟來的啊!為什麽再也沒現身和自己見麵,他是否出了事……
想到此處,褚天歌再也忍不住了,立即又召喚來靈覺,詢問著玄靈的下落,這件事他想靈覺必定知道的,靈覺並沒具體傳遞什麽信息給他,卻帶給他了一種不祥的氣息。
褚天歌登時心就忐忑了起來,不祥,不祥?那必定是凶兆,難道玄靈真的出了事。
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讓他忐忑難安,靈覺似乎還告訴過他,讓他去找賭坊主人。
至於為什麽,他不清楚,卻隻是有這種強烈的念頭。
“大哥,我……我要回去。”褚天歌似乎想立即就走。
“回去?你說回哪裏去。”
“去賭坊!”
“為什麽?”
“我預感我師父玄靈可能在那裏……他又可能出了什麽事,我一定要回去看看。”
青儒在看著褚天歌的表現,有些詫異地睜大了眼眸,“這也是靈覺告訴你的?”
褚天歌抿著嘴點了點頭。
“沒具體說原因?”
“沒有,但我心中的不祥之感太強烈了,我現在心簡直一刻安寧不下來,定要去賭坊去看個究竟。”
“奇怪了,你師父為什麽會在賭坊,他難道也去賭?”
“原本不可能的。”褚天歌皺起了眉頭,“他隻是個虛靈,去賭那些東西有什麽用?那些是對人族才有用的吧,何況如果他到了天浮城,應該來見我的,從頭至尾根本都沒露過麵,我本以為他根本沒來天浮城……”
“靈覺難道也有錯的時候?”
“也不會啊……”褚天歌從來都對靈覺深信無誤,雖然,有時候它並不會探知一切想知道的事,並不會告訴自己全部的答案,但隻要它肯對自己傳遞出的信息,就必定是對的。
如今,心頭的不祥之感是如此強烈,讓他無法產生第二種想法,讓他根本不能去冷靜做別的思考了,所以他堅決地說:“我的預感應該不會錯,既然靈覺讓我感應到他在那裏,我一定要去看看!”
“好吧,我陪褚兄弟去。”青儒沉吟了一下,“現在去中域洲的辦法,你師父知道的肯定比我們更多,他是關鍵人物。”
找到玄靈是去往中域洲的希望,玄靈來來中域洲,肯定清楚來去之路徑,青儒正基於此,對尋找玄靈更加多了幾分熱心。
所以褚天歌與他並不耽擱,他們立即又趕回了萬品賭坊,並直接求見賭坊之主。
“你們又回來了?”賭坊主人淡淡地道:“早知如此,當時為什麽要走?”
“能否請問尊駕怎麽稱呼?我想,我可能會跟尊駕有一陣子的交涉。”褚天歌盡力讓自己鎮定情緒。
“哈哈,你這個人真有趣……好吧,我對你的興趣並不小,算你走運,我這就出來與你見見麵。”
褚天歌聽得精神一振,“你肯出來見麵?”
屏風之後,驀然閃現了個影子,快得不可思議。
但讓褚天歌完全出乎意料、完全沒有想到的是,這現身的是個人,是個女人!
她穿著一襲輕薄的紅衣,那紅衣看起來極為神異,似是透明的,卻又什麽都看不透,似乎是團氤氳的煙雲,在輕輕籠罩著她。
這女人當然很美,是一種成熟的風韻,與倩雲、魏芩兒的少女純情之美並不同,成熟又性感的風韻,舉手投足之間、秋波流閃之間,是那麽的撩人心魄。
褚天歌幾乎有點張口結舌,怔愣在當場,“你……你就是賭坊的主人?”
紅衣女子嫣然一笑,“沒錯,正是我。”
“你……你怎麽是個女子?”
“我為什麽不能是女子?”
“你的聲音……”
“先前不是我的原聲,我稍為變了一下聲調而已。”紅衣女子淡淡輕笑,笑容嫵媚生姿。
褚天歌怔了半天,才喃喃說:“怎麽是個女子!你一個女子,怎麽成為獸國之主的?難道你是靈獸所化?”
紅衣女子淡淡笑道:“我可不是妖,更不是獸,我是人族。”
“不可能!人族怎麽會成為獸國之主的?”褚天歌失聲。
“我本不是獸國之主,獸國之國王另有其人,當然,現在我也可以算是那裏的主人了。”紅衣女子又悠悠笑道:“你可以叫我紅氤娘子。”
“紅氤娘子?”
“沒錯,我們也算互通姓名了,你今番求見於我,究竟有什麽事?先前我想讓你賭,你偏偏不賭,掉頭就走了,如今登門又想怎樣?莫非你改變了主意,還想來賭應龍須。”
褚天歌對這女子的來曆真的太過好奇了,簡直完全無法置信,他轉望了身邊的青儒一眼,青儒歎了口氣,搖搖頭,表示他也是一頭霧水,無處索解。
神秘的賭坊主人雖然現身了,帶給他們的感覺卻更加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