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天歌說出以絕元劍為賭注時,賭坊主人卻冷冷道:“絕元劍並不是到了誰手上都能發揮作用,與應龍須不同,應龍須無論是給誰都能幫人提升很大的功力,所以,絕元劍不能交換千年應龍須,你必須得增加賭注。”
褚天歌沉吟了一下,“我目前也沒什麽別的貴重之物……”
“你不需要拿出什麽貴重的東西,我說過,本賭坊也收功法訣要。”賭坊主人的語聲似乎透出幾分詭異的笑,“其實,你隻要答應以一件東西來賭,就絕對夠格了。”
“哦,是什麽?”這次褚天歌自己都詫異不解。
“如果你輸了,便將你體內的龍脈祥氣全都傳給我。”賭坊主人一字字道,“以你體內龍脈祥氣來換,這場賭局就可以進行。”
褚天歌呆在當初,對方竟然連他體內的龍脈祥氣都知道,實在不得不讓他吃驚,關鍵他體內的祥氣已跟脈息所融和了,如今應該並無單獨的存在,對方怎能感應得到?
“尊駕實在厲害啊,你怎麽知道我體內有龍脈祥氣的?”
“我自然感覺得到……”
褚天歌歎了口氣,“隻怕尊駕卻感覺錯了,我的祥氣如今已不存在,無法將它單獨傳送給你,這樣的賭注,讓我怎麽能辦得到?”
“不在?”
“它已和我體內神脈氣息融為一爐,本身已不存在了。”
“嘿……”那賭坊主人似乎輕輕冷笑了一下,“那你上次是憑什麽贏得了那場賭局的?”
褚天歌更加心驚,忖道:“他不會連我的靈覺都知道吧!怎麽可能會神通到這個地步……”表麵上淡定一笑,“我猜的,不行麽?其實你的身份很好猜,別人看起來多神秘似的,但看看你賭坊中這麽多的珍寶,如果你不是獸國之主,根本沒辦法弄到如此多的奇獸靈材來賭,這件事稍為動一動腦筋,就可以猜到了,有什麽難的。”
那賭坊主人似乎又冷笑一下,不過這次更加輕微,讓人幾乎聲不可聞。
“你若不能割舍,賭局就不必進行了,因為你根本拿不出相應的賭資,你輸不起。”最終主人以此話堅決幹脆地回答了他。
褚天歌猶疑半晌,正想著怎麽可以打動這賭坊主人,卻見青儒從旁邊站出來,悄悄拉了下他的袖子,並對那邊屏風笑道:“那就打擾了,真心抱歉,我們立即告退。”
他拉著褚天歌就要走,褚天歌本來舍不得走的,隻不過看到青儒的表現,似乎有什麽蹊蹺內情,於是也就不拒絕了,隨之說一聲:“打擾了。”就轉身隨之走開。
可就在他們即將離開賭廳大門時,猛聽主人說:“既然來都來了,若不賭一場,未免太過掃興。”
“在下也並不是想走啊,但我拿出絕元劍這麽珍貴的寶器,你都認為不夠格,還有什麽好賭的,反正我拿不出更珍奇的寶貝,”褚天歌一副近似於賴賬的態度,臉上是滿不在乎的笑容。
對方似乎有些生氣,卻又不肯真的放他走,沉窒了片刻,說:“絕元劍,加你三成的功力就夠了,如果你輸掉賭局,你將體內三成的脈息給我,其實你並不吃虧,得到了應龍須,你完全可以立即提升十成以上的功力,為了這個又怎不值得一試?”
褚天歌怔了怔,“體內的脈息真氣,我怎麽給你?”
“隻要你答應就行了,到時我自然有辦法從你身上拿走。”賭坊主人冷冷地說。
“好吧,看在你很有誠意的份上,我……”褚天歌才想說出答應二字,卻猛然被青儒截住了話頭,搶著說:“輸了神劍還丟掉內氣,這麽虧的事,尊駕還說不吃虧,對不住了,我們不能答應。”說畢又衝褚天歌連使眼色,示意讓他別答應。
褚天歌心中嘀咕:“大哥一直支持我來賭的,如今有了應龍須這麽遠的奇物極品,怎麽他反倒處處阻撓我?莫非這其中有詐,賭坊主人太神秘了,我還真的謹慎些,以免上他的當。”
他想到此處終於下了決心,“我還是不賭了,聽大哥的。”
此次再不理會賭坊主人,與青儒快步走出大廳,也走出賭坊。
等到了沒人處,褚天歌終於才問道:“大哥,我們就一走,那主人肯定很生氣啊!下次隻怕再不會給我們賭的機會了,這樣失掉千年應龍須很可惜……”
青儒嗬嗬一笑,“我算看明白了,他根本是希望你賭,覬覦你體內的龍脈祥氣,所以怎麽能不給你機會?隻要你肯回去,什麽時候去賭他必定都歡迎到很。”
“他也覬覦我的龍脈祥氣?這……這有點奇怪。”褚天歌似乎覺得無法置信,“我這麽點龍脈祥氣,雖然說是比較珍稀,但怎麽說價值都遠在應龍須之下,何況就算是我身負祥氣,功力也沒增長得了太多,祥氣的妙處除了靈覺外,這麽久以來我的體會,也沒啥了不得的,為什麽很多人都想得到?他拿應龍須來和我賭,是不是有點舍重求輕啊!”
青儒卻搖了搖頭,緩緩笑道:“兄弟,你是有所不明啊,這件事,我也正想和你說說,我們到靜室去談……”
到了靜室內,青儒關起門,讓褚天歌坐下,自己也坐定之後,略為沉吟了片刻,緩緩道:
“龍脈祥氣是大陸上最珍稀神異的力量,這個之前你是知道的。”
“是,我知道。”
“我也和你說過,這祥氣是整個大陸上最珍奇的陽質力量,並不僅僅對於北域洲的人族,對其他幾大洲的各族都是至寶。”
“這個我也知道了,前陣子,鬼王與小魔女找過我,我那時就明白了。”
“所以,對於獸族是一樣的!”青儒沉聲說:“這幾族對於龍脈祥氣的渴求,遠比人族更強烈,那賭坊之主既是從獸國來的,當然想要你身上的祥氣,至於今天我想和你說的,也是關於祥氣之事,先前我告訴過你,因為你體內僅僅是一小部分,太小的一部分,整個大陸上還埋藏了不知多少的龍脈祥氣,就可惜沒人能探測出它們具體深藏在什麽地方,更沒人能吸納得了它們,如果能真正將大陸上全部的龍脈祥氣所吸取,別說是全部,就是十之七八,功階也絕對可以達到萬靈神脈的神境!乃至是巔峰的萬聖神脈。”
萬聖神脈對大陸上的任何族類都是高不可攀、乃至虛幻如傳說裏的境界,因為沒人能修煉到萬聖之境,修煉成功的人,已不存在於這個大陸傷了。
褚天歌從聽說到萬聖神脈的境界,就曾經想過,自己也要奔著這個目標前行,因為他想在某天也能離開神脈大陸,回到自己原先的故鄉。
但他也知道目標太遙遠太渺茫,盡管心中是存著指望的,卻又時時自我動搖,大有茫然無緒的感受,如今聽青儒說到龍脈祥氣竟然可以助人修煉到萬聖之境,整個人都發了呆。
“褚兄弟,你體內的祥氣是以靈性為特點的,所以不能幫你增長多少硬實力,你以為祥氣就不重要……其實,等真正能在大陸上別的地方找著那種陽質祥氣,就對人的修為幫助太大了,可以說比起它來,什麽長生刺、應龍須全都不值一提。”
褚天歌臉上的肌肉在跳動,控製不住的表情變化,失聲道:“真的這麽厲害?”
青儒的眸光中泛出了一絲難以壓抑的狂熱之色,“沒錯,就是這麽厲害,所以,我們其實如今不必覬覦賭坊中那些東西,先前我是想讓你能掌控得了靈覺,所以才去賭坊找重黎丹,現下你已能掌握靈覺,我們真正應該做的,是尋找大陸上餘下的龍脈祥氣之埋藏處。”
“好啊,那好啊!太好了,太好了……”褚天歌似乎還沒完全緩過神兒來,隻是嘴上低聲喃喃自語念叨了幾句,但等回過神來之後,又不禁奇怪道:“要怎麽找?先前大哥不是說,沒人能探到它們的所藏之處麽?既然根本探不到,茫茫之大陸,我們全無目標啊。”
“不是,以前沒人能找到,現在,有了。”青儒神秘地一笑。
“有了?是誰?誰能找得到?”
“就是你啊,褚兄弟。”
“我怎麽會……”
“現在隻有你能找到,因為你已能掌控靈覺,憑靈覺的幫忙,你就會找到的,靈覺是龍脈祥氣所凝形成的識覺,它對龍脈祥氣本身有著緊密的、難以企及的感知之力,所以,別人找不到,你卻能,隻有你能得到靈覺的信息。”
褚天歌幾乎無法置信,臉上的氣色是驚喜與迷茫,“我……我真的可以麽?”
“可以的,你可以。”青儒溫和、平緩地說著,目中的狂熱之色卻更加濃烈,“現在我們要做的,是你首先召喚來靈覺,詢問於它,讓它幫你探測,可能並不是一時能得到的答案,但它會不斷的探測,會讓我們不斷更加接近目標,至少能給我們指引個大致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