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戰辰答應了葉雲笙，“說說看吧，你弟弟遇見的麻煩。”
葉雲笙拿起一旁的公文包，把拷貝了視頻的U盤，以及拍的當初的一些物證的照片，連帶把葉楠想在今晚發的稿件也拿了出來。
“我弟弟當初隱退是有隱情的，他當初遇見了一個變態粉絲，名叫夜玫瑰。夜玫瑰連殺兩人，逼得我弟弟退圈。現在我弟弟複出，夜玫瑰始終是隱患，所以我想請你幫我把夜玫瑰揪出來，以絕後患。”
慕戰辰抬起手招手，很快有人拿了筆記本電腦來，把優盤插上播放。
《歌舞魅影》的樂聲鬼魅的響起，女孩淌血的眼睛，小醜詭異的麵具、割喉的刀、噴濺的鮮血。
這一切都叫人感覺很不好，但慕戰辰見過比這更殘忍的畫麵，顯得十分冷靜沉著。
連續兩個視頻，作案地點不同，但音樂、布景、手法完全一模一樣，可以確定凶手是同一個人。
戰雲霆抿著薄唇，看其他的證據。
“獨屬於我的天神，世人不該用肮髒的眼睛仰望你容顏，在此為你獻上我瘋狂的愛意。”
“獨屬於我的天神，世人不配瞻仰你的容顏，膚淺的粉絲不配擁有你，你該離開這個浮華的世間。”
這是葉楠當時收到的兩張卡片，慕戰辰拿起證據照片看了看：“凶手很嚴謹，有條不絮。打印字防止筆記被看出來，手套以免留下指紋痕跡。小醜麵具、《歌劇魅影》、以及割喉噴血的場景，是用視覺和聽覺的雙重刺激，攻擊刺激你弟弟的精神。你弟弟沒瘋，真是不容易。”
葉雲笙苦笑：“我弟弟性子隨意灑脫，算是個沒心沒肺的，也還好他這樣，否則也得落病，像我一樣人不人鬼不鬼的。”
慕戰辰沉吟下，看了一眼葉雲笙手裏握著的紙：“那是什麽？”
“哦。”葉雲笙急忙遞過去道：“是我弟弟寫的博文，準備晚上發了向夜玫瑰宣戰，他的想法是把夜玫瑰引火到自己身上，不牽連無辜受害者，也好伺機抓住夜玫瑰。”
慕戰辰看了看道：“激將法——逼夜玫瑰出來找他，他好抓夜玫瑰一個現行是麽。”
葉雲笙點點頭：“是的，這想法可行嗎？有什麽不妥嗎？”
慕戰辰沉吟了下道：“有不妥，這種方法無法逼夜玫瑰現身。”
葉雲笙有些愣：“不行嗎？”
慕戰辰點頭道：“對，不行，對方是個很謹慎的人。碟片是混在粉絲書信裏的，不是每一個明星都會讀粉絲的書信，尤其是像你弟弟當時火爆全國，粉絲那麽多，很有可能看都不會看。但他的東西，還是混在書信裏寄給你們，說明兩種可能。第一是他知道葉楠是看書信的，這點我不傾向。第二就是安全。夾在粉絲信件裏，想找他大海撈針，尋覓無門，這是他謹慎的表現。”
葉雲笙蹙眉：“所以他知道葉楠安排了陷阱，他和葉楠對上就可能會抓住。”
“對。”慕戰辰說道：“所以，發布這東西沒用。葉楠該做的是，頻繁曝光，把人氣迅速卷回來，最好發發歌，衝衝榜單，拿個獎。”
“這點沒問題，葉楠背地裏一直還在寫歌，我都知道。把這些年的好作品，挑個專輯沒問題。”葉雲笙說道。
慕戰辰道：“嗯，要無視夜玫瑰。夜玫瑰的卡片裏，提及世人不配看他，粉絲不配看他，他不希望你弟弟頻繁曝光，希望他不被任何人看見。這就奇怪了，若是葉楠隱退，她作為粉絲也看不到他了，這不該是一個粉絲心態。”
葉雲笙冷哼：“所以她是個變態殺人狂，不是麽。正常粉絲心理不足以成為衡量她的標準。”
慕戰辰把這一點存了個疑，繼續道：“無視他，會引起他的焦慮。”
“他會再殺人，寄來殺人碟片嗎？”
慕戰辰搖頭：“應該不會，他要殺都是殺的你弟弟的粉絲吧。你弟弟隱退這麽多年，粉絲凝聚力一時半會找不回來的。所以他找不到現在的粉絲殺，隻會再寄出以前的碟片，提醒你弟弟他的存在。”
葉雲笙抿著薄唇：“所以到時候……”
“到時候再向他宣戰。”
這是一個心理技巧。
若是葉楠先宣戰，就顯得他準備充足，夜玫瑰自然提防，但若是夜玫瑰先發難，提醒葉楠自己的存在，那麽葉楠宣戰可以解釋為，被惹怒了。
前者讓夜玫瑰提高警惕，後者叫夜玫瑰放鬆警惕。
葉雲笙知道該怎麽做了，起身和慕戰辰告別。
臨走時慕戰辰善意的說：“對了，這件事私下裏處理還不夠，收到碟片的第一時間，記得報警，為你弟弟申請警察保護。”
葉雲笙蹙眉：“我不信他們的保護。”
慕戰辰道：“可以試試，市局刑偵一隊，有個叫封薑的，你直接指名要他保護你弟弟就好。”
葉雲笙一愣，沒想到慕戰辰會給他推薦人，但他信慕戰辰，覺得慕戰辰推薦的人肯定是沒錯的，點點頭，葉雲笙道：“好，我知道了。”
轉身，葉雲笙走了。
此時，市刑偵隊一隊隊長打了個噴嚏，小陳走過來，關切的問：“老大，你感冒了？”
封薑揉揉鼻子道：“背上一陣陰寒，不知道哪個王八蛋又在背後念叨我。”
某個安排了事情的人，完全不覺得自己有做什麽虧心事，喝了口茶的，起身回公司了。
葉雲笙回去的路上就叫葉楠不要發微博，聽侯他安排，並且對他道：“我知道這些年你一直在寫歌，挑十二首歌出來，馬上做專輯。”
葉楠以為自己聽錯了：“大哥，你說什麽？做什麽？”
葉雲笙揚眉：“要複出就好好做出點樣子來，把歌選好了，我安排團隊給你做專輯，好好挑，到時候若是不能有音樂上榜，你就……”
“大哥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做，屠榜給你看！讓你看看你弟弟到底有多厲害！”葉楠激動的大叫，掛斷電話就去忙了。
手機裏傳出‘嘟嘟’的忙音，葉雲笙抿著薄唇，好一會兒輕聲道：“我是大哥，應該讓著弟弟，這樣做是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