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複仇，真是可笑。
其實該複仇的不是他們這些被害者麽，但偏偏加害者有時候被觸怒了，就會執拗的想要殺死某個人。
這種變態的心思，大概隻有真正的變態才明白吧。
慕戰辰早就有直覺，那個人會來找他和顧棉棉。
現在那個人來了，一定是衝著他們來的。
那張宇是什麽？
是他拋出來的開胃小菜？是宣戰？還是什麽？
慕戰辰心思沉甸甸了起來。
封薑吃了一個桃子，又開始吃車厘子，慕戰辰聽他悶聲吃了好久，蹙起了眉頭：“你能不能不吃了。”
“我餓啊，我都沒吃晚飯呢，說起來水果也填不飽肚子，慕顧問，點些好吃的吧，你也沒吃飯吧，吃點吧。”封薑說著，揚起了唇：“不論什麽時候，人也得吃飯啊。”
慕戰辰望了他一眼，什麽也沒說起身訂餐。
封薑這個人，有時候很狡猾，有時候還有點火爆，但他的一身正氣，以及打從心裏的善良，就連慕戰辰這樣冷漠，也會被影響，被他的好意觸動。
封薑是在用自身帶動他也吃點東西，這樣也好扛過這些糟糕的時間吧。
飯來了以後，封薑吃的很滿意，看到慕戰辰也難得吃了幾口，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雖然沒有被你老婆拜托什麽，但總覺得是我把你帶來的，有種責任感，要讓你怎麽來，怎麽回去。”
慕戰辰蹙眉，有些不爽：“我是個成年男人，我去哪兒還用人帶嗎？”
封薑聳肩：“你真是斤斤計較啊。”
慕戰辰嘴角抽了抽，要不是看在他受傷的份上，真想給他這張囂張的臉一拳。
完飯吃過以後，慕戰辰便要走了。
“那邊事交給我，你好好養傷吧。”
正說著，外麵有人敲門，楚離的聲音響起來了：“我、我可以進去嗎，封隊長？”
封薑看了一眼慕戰辰，頭疼的小聲說：“我對你隻有一個請求，能不能把她帶走，我怕她等下又哭。”
慕戰辰忽然有點幸災樂禍：“英雄救美了之後，總該享受下美人的感謝吧，興許人家一個感動以身相許，你就能解決終身大事了呢，可喜可賀啊封隊長。”
封薑瞪著眼睛咬牙切齒，慕戰辰才不管他，人已經走出去了。
在門口遇見楚離，楚離低著頭，向後退了幾步，慕戰辰沒說什麽向外走去，楚離眼裏又閃爍起了淚花。
“慕顧問！”楚離忽然叫住他道：“我知道你覺得我是個麻煩，覺得我是空降兵，特殊優待來的，但我真的想幫上忙的，對不起我這麽沒用。”
慕戰辰停下腳步，回眸看了她一眼。
本來慕戰辰不想搭理她，但想到以後這女人要在封薑手裏做事，可能會很棘手。慕戰辰想著欠封薑一點人情，就現在還一下吧。
“沒有實力，再好的心，也沒用。”慕戰辰淡淡開口說道：“若不想給別人添麻煩，就要變強大，變得無論什麽時候，都可以不把自己當成麻煩。”
慕戰辰說完就走了，楚離呆了呆，看著他的背影，一開始滅絕的憧憬，此時破殼成為了愛情。
她愛上這個男人了。
這個教育她要變強大的男人，他在用他自己的態度，來關心著她！
楚離完全誤會了慕戰辰的意思。
慕戰辰隻不過是提前給她提下醒，別到時候她在封薑手裏作亂，封薑頭疼而已。也算是還封薑一點點人情。
可在楚離看來，這就是偶像劇啊。
最先前看起來討厭她，會訓斥她，冷漠對她的人，實際上是想要她成長，在最後的時候，叫她變強大。
她在教她處事之道，教她這個社會不那麽簡單。
這時候楚離完全忘了，擋刀的人是封薑了。
果然有魅力的男人就是不一樣，挨刀子的是別人，收獲芳心的是他。
然而慕戰辰並不想要這芳心，他走出醫院第一件事就是給顧棉棉打電話。
電話通了的那一刻，慕戰辰的心都柔軟了。
“棉棉，我想你了。”慕戰辰開口道：“抱歉，你明明說最近你要忙的。”
顧棉棉從畫室裏伸了一個懶腰，走到窗前望著明月，嘿嘿一笑：“哥哥道歉什麽，我也想給你打電話的，就剛剛，我突然特別特別想你。”
慕戰辰揚眉，溫柔輕笑：“是麽，真巧。”
顧棉棉也笑，心裏說不上來的甜：“是巧呢，這就叫……心有靈犀一點通吧。”
慕戰辰跟她聊了一會兒，強行讓自己掛斷了依依不舍的電話。
顧棉棉那邊悵然了一下，回頭看著滿屋子的畫，呼了口氣：“算了，所有累計的思念，都會變成我的動力。反正他馬上就要回來了，到時候會有個超大的驚喜等著他呢。”
顧棉棉又充滿了幹勁兒，坐下來繼續開畫。
那邊慕戰辰深吸一口氣，手機上傳來老陳的消息。
叫他回去睡一會兒，晚上他們來，明天下午他來替班。
慕戰辰沒有推辭，回酒店睡覺去了。其實睡不太著，好在陳懷瑜早有先見之明，早早的就給他準備了一些幫助睡眠的藥物。
他必須要保證睡眠才行。
第二天下午，慕戰辰去了警局，雖然不能對張宇用什麽刑法，但消耗戰還是要打的。
這種犯罪重大惡極，為了防止他撒謊什麽的，消耗他的精神很有必要。
在去警局之前他還做了點別的什麽事。
慕戰辰在家休息的時候，想了很多。最終的突破口還是HIV。
根據受害人提供的供詞，加上張宇的反應，張宇極有可能是被一個有過HIV的女生拖下水，所以染上病的。
這個人不難找。
張宇沒有殺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還愛著，還是什麽其他的原因，總之慕戰辰讓人一調查，就找到了那女生，並且約談了她，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老陳這邊見到他，遺憾的搖頭：“還是什麽都問不出來，他堅稱是他一個人一手策劃的，就是崇拜之前那個大案子的凶手，說什麽認為對方能把女人的生死隨意掌控在手裏，很酷，所以就學了。這都是什麽玩意兒。”
慕戰辰眯了下眸子：“說不準他背後的人，就是用這些說辭引誘他的。崇拜感是洗腦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