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棉棉平日裏也總是說自己和任嬌嬌算是難姐難妹,但她是萬萬沒想到,兩個人在糟心事上,能達到這麽同步的情況,上輩子她不會和任嬌嬌是連體嬰兒吧。

先不說這個,她這個事,是她沒辦法。

慕戰辰要和自己原本的愛人在一起,她這個契約妻子,隻能離婚讓位,任嬌嬌這邊什麽情況?

她又沒被什麽束縛,絕對是她自己在作死,在危險的邊緣來回試探吧。

深吸一口氣,顧棉棉敲敲桌子:“請任小姐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實在不知道你這件事是怎麽發展成這樣的,荒繆,簡直荒繆。”

任嬌嬌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學生一樣,老老實實的交代了清楚。

交代完之後,任嬌嬌就忐忑不安的等顧棉棉回話,顧棉棉震驚了許久,好不容易緩和了才道:“這事……這事……我也不知道怎麽說。”

她也不知道該罵任嬌嬌自己找虐,還是該說葉楠可憐,還是該說葉雲笙真慘,隻剩一年活頭了。

她也在想是不是該叫任嬌嬌放任葉雲笙不管。

可是如果換成慕戰辰還有一年生病了,自己搞不好比任嬌嬌還瘋狂。

人就是這樣,愛一個人的時候,知道他好好活著可以離開,知道他或許命不久矣,反而無法轉身而去。

所以人有七情六欲,和動物不同。

任嬌嬌咬著唇道:“我知道我這麽做,辜負了葉楠的深情,可能在葉雲笙那裏,也落不下好,很多人能共同經曆風雨,但無法走向幸福,我和葉雲笙沒有未來,但我做好了覺悟,我不打算要什麽未來,等他好了之後,我就會自己離開,我隻要他好好活著就行了。”

顧棉棉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心疼到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你呀,你可真是……”

任嬌嬌笑:“聖母是麽?”

顧棉棉歎氣:“不是,或許換了我,也會做和你一樣的選擇,我是想說你可真不會享福,明明跟著葉楠,你會得到一百分的愛意,偏要選這條路。”

“是啊,我也覺得自己挺不會享福的,好在自己還挺吃苦耐勞,存款也多,我做好了孤獨終老的打算,等年紀大了,就去包養個小奶狗。”

顧棉棉失笑。

這時候,甜品店風鈴響起,一身紅裙的女人走進來,氣場強大,高傲的昂著頭,顧棉棉抬頭,正與摘下墨鏡的對方四目相對,兩個人都是微微一怔。

這可真……意想不到的相逢啊。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霍思思。

顧棉棉嘴角抽了抽,昔日情敵再見麵,這女人大概會來嘲諷她吧。

那邊霍思思也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走向了顧棉棉那桌:“好久不見,介意我坐在這裏嗎?”

顧棉棉心裏歎氣,心想著嘲諷就嘲諷吧,兩個敗犬,頂多互嘲,她倆可真是,都是慕戰辰愛情戰爭裏的失敗者。

讓了一步,顧棉棉道:“坐吧。”

任嬌嬌有些茫然,顧棉棉意味深長道:“這位是霍思思,霍氏集團的總裁。”

任嬌嬌再一看霍思思,馬上認出了是那日和葉雲笙一起在酒吧裏的女人,也知道霍思思其人是誰,不就是顧棉棉的情敵麽。

任嬌嬌心裏不快,決定等下要是霍思思敢戲弄嘲諷顧棉棉,她就把自己的冰淇淋扣這女人頭上。

霍思思坐下來,和任嬌嬌打了招呼,也要了秘製神奇口味冰淇淋。

三個人點的都是一樣的。

顧棉棉和任嬌嬌,心裏有些重,顧棉棉覺得很有壓力,因為霍思思不僅嘴巴毒辣的厲害,其女王氣質也很壓人,等下她的嘲諷不知道她能不能接住。

任嬌嬌則準備隨時動手。

三個人一台戲,就等霍思思開口了。

終於,霍思思紅唇微啟,開口道:“那個程媛我見了一次,慕戰辰……眼睛瞎了吧。”

顧棉棉和任嬌嬌一愣,就聽霍思思沒好氣道:“本來輸給你,我都認了,誰知道現在發生這種事,等同於我輸給那女人,一想到是那種級別的女人,我就惡心的要吐了。”

顧棉棉嘴角抽了抽:“我還以為你是要來嘲諷我的。”

霍思思偏頭看向顧棉棉,坦言道:“除去我們是情敵這一點來說,我還是挺欣賞你的,而且你可是堂堂正正跟我PK過,贏了我的。”

顧棉棉心裏鬆了口氣,其實要是沒有情敵這身份,她挺喜歡霍思思的。

畢竟這種女王風範的女人,就是會叫人憧憬。

苦笑一聲,顧棉棉道:“我也隻是敗犬而已,在他心裏,那女人才是正牌,我不過是個替身而已。”

“所以我說,慕戰辰眼睛瞎了。”霍思思喝了一口水道:“順便一提,我眼睛還是好的,所以我早就放棄慕戰辰了,我現在有新目標了,隻不過新目標,也叫人很惱火就是了。”

顧棉棉頓時來了興趣,勾唇一笑:“什麽人這麽厲害啊,能叫霍女王看上。”

霍思思挑眉道:“你也認識啊,他叫封薑。”

坐在對麵的任嬌嬌,一口水噴了出來。

霍思思急忙躲開,上下打量任嬌嬌:“你這麽激動幹嘛?你認識他,也喜歡他?”

任嬌嬌急忙擺手:“不不不,認識是認識,但不喜歡,隻不過封隊長是、是鋼鐵直男吧,你和他談戀愛,沒問題嗎?”

霍思思想到這些天的勾引,全部付諸東流,對方傷好了,立刻就拒絕她上門,氣就不打一處來。

“嗬嗬,看來他這鋼鐵直男的名聲在外啊。”

任嬌嬌扶額道:“我是親身體會的,那次我和棉棉在山上碰到人販子,封隊長接這個案子,問過我話,最後的時候,他竟然說:你們小女生就是體質差,體質再好點,跑的再快點,就可以自己逃脫了。這是人說的話嗎?”

霍思思連連點頭:“我懂,我懂,他就是那種男人,我借著他受傷的事,去他家送飯探病,他這人,竟然病好了以後馬上告訴我,不用再去了,一個女人總去他家,會被人傳閑話。”

顧棉棉嘴角抽了又抽:“我打賭,封隊長到現在,都不知道你對他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