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薑的語氣裏透著少有的激動。
他處理過無數案件,喪心病狂的犯人不知道見過多少,冷血、無情的,他也接觸過,但這一種,簡直就是天生的惡魔,他從未遇見過。
這種惡魔。就喝開膛手傑克一樣,光是聽了都叫人憤怒。
這種惡行令人發指。
頭有些暈,封薑深吸一口氣對慕戰辰道:“你去城西那邊吧,我現在已經趕往城東了。”
“好。”慕戰辰語氣沉甸甸的。
他是在消耗自己嗎?
利用這種惡劣喪心病狂的方式,明明隻要寄恐怖信件,明明做這種事的話,自己也會被擾亂心緒,他卻選了最糟糕的一種。
看來這些年並沒有讓他有所收斂,反而讓他成為了一個行走在人間的厲鬼,已經完全沒有人性,成為一個真正的殺人機器了。
若人想做惡,總之比做好事容易找到機會。
慕戰辰知道,自己必須加快腳步去尋找那個該死的殺人魔了!
而此時,顧棉棉拿給陸餘生的藥,讓陸餘生瞪大了眼睛:“就這些?”
顧棉棉點頭:“就這些呀,都是治失眠的藥,你看看,我沒拿錯,我媽那裏沒有別的藥了。”顧棉棉說著上下打量陸餘生:“你不就是普通的失眠嗎,這些不行?”
“不是不是,行的,可以了。”陸餘生心存疑慮的把藥收起來,送顧棉棉去醫院之後,陸餘生趕緊送了藥物去化驗,他不死心。
一心就想著陸名泉是不是在藥物上搞了什麽鬼,然而檢查結果什麽都沒有查出來,藥就是普通的藥物。
一切好像都在昭示著他誤會了。
當天晚上,陸名泉特意讓顧棉棉叫了阮瀟瀟一起坐在了辦公室裏。
顧棉棉心跳的很快,眼皮也跳,總覺得這樣嚴肅的場麵會發生不好的事,阮瀟瀟緊急的握住她得手給她安慰,給她打氣。
然而兩個人都沒能逃脫可怕消息的降臨。
“情況有些不太好,玲瓏他的顱內有個腫瘤,之前檢查並沒有,屬於突發性的腫瘤。”
顧棉棉身子踉蹌了一下,阮瀟瀟勉扶著她,聲音都有些顫抖:“是、是良性的還是……”
陸名泉低下頭來:“這種腫瘤,多為惡性的。”
顧棉棉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坐在地上痛哭了起來:“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
陸名泉隱忍著痛苦道:“棉棉,我也希望這個消息是假的,可他確實是真的。”
顧棉棉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阮瀟瀟蹲下來抱住她,眼淚也止不住了。
自從父親去世以後,母女三人相依為命,這麽多年過去了,以為所有的不好的事情都過去了,可誰知道不好的事偏偏又降臨了。
顧棉棉不知道哭了多久,等她平靜下來以後,兩個人已經在走廊上的長椅上了,阮瀟瀟喃喃:“陸醫生去病房了,媽媽反複的發燒,據說這也是腫瘤的一種症狀。”
顧棉棉深呼吸,努力壓製住自己的哽咽:“姐姐,為什麽會這樣,媽媽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
好不容易才要開始新的人生,老天怎麽這麽不公平。
阮瀟瀟緊握著她得手:“陸醫生的意思是暫時先不告訴她。他剛才告訴我,不管媽媽是什麽情況,他都想向她求婚。”
顧棉棉偏頭:“陸醫生要和媽媽結婚嗎?”
阮瀟瀟道:“他說,早就有這個打算,反而是腫瘤是個意外。但他不在乎,他說想成為媽媽的家人,支持他對抗腫瘤。哪怕是最壞的結果,他也不後悔擁有過她。他是個好人。”
顧棉棉點頭,眼淚又有點止不住的向外湧動:“求婚的話,媽媽一定很開心。”
兩個人在外麵不知道坐了多久,一直到陸名泉去而複返回來,對兩個人道:“玲瓏又睡過去了,她得嗜睡也是病症的一種。你們別在這裏了,回家收拾收拾,別叫玲瓏明天看出端倪來。”
顧棉棉站起身來,問陸名泉:“陸叔叔,你真要娶我母親嗎?”
陸名泉點頭:“我是真心喜歡玲瓏,也真心想陪伴在她身邊。我不希望她認為我是因為病魔,因為醫德才在她身邊的,所以請你們先隱瞞下她,等我求婚之後,再說這件事。”
“好。”顧棉棉道:“陸叔叔,拜托你了,請你一定要治好我媽媽,請陪在她身邊。”
“我會的。”陸名泉鄭重地點頭。
這一晚,顧棉棉不知道自己怎麽渾渾噩噩回的家,至少到了**,她覺得全身力氣都被掏空了。
這一晚她做了一晚上亂七八糟的夢,早晨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暈的不行。
下樓時,她聞到了母親煲的湯特有的香味,她愣了一下,急忙衝下去,卻沒見有母親的身影,反倒是阿姨端了碗湯過來。
“棉棉,你醒了,快喝點湯吧。”
顧棉棉看著那湯:“這是……”
“這是夫人之前教我煮的湯,讓我記得每天給你煮,說對你身體有好處。”
顧棉棉眼睛一下子濕潤了,她坐下來,喝一口,暖到胃裏也痛到了心裏。
真是,自己都什麽情況了,還惦記著自己。
媽媽你該更擔心自己的身體才對。
“阿姨。你幫我煲點湯吧,我帶去給我媽媽。”顧棉棉勉強的吃了點早飯之後,對阿姨說道。
阿姨心疼她,連連叫她注意自己的身體。
然而顧棉棉比起注意自己的身體,更擔心阮玲瓏。
這一天,顧棉棉在醫院裏,就喝醒來的阮玲瓏說了幾句話,她迷迷糊糊的基本上都是在睡覺。
股棉棉擔心到不行,她得狀態也不太好,晚上阮瀟瀟來的時候,見到她渾渾噩噩在發呆,急忙叫她回去:“你快回去吧,我打電話給你姐夫了,你姐夫說馬上就回來了,這裏今天我守著,你回家去吧。”
顧棉棉不肯:“你工作那麽忙,還是我在這裏吧。”
“你現在這樣子,怎麽能守的好人。”阮瀟瀟有些惱:“好好回家休息去,媽媽看到你這副樣子,怎麽可能安心的了。”
顧棉棉不知該說什麽了,她也明白自己狀態不好,隻能聽阮瀟瀟的,起身走的時候,阮瀟瀟看著她,聲音軟了下來:“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最近A市不太平,連續一周了,出了三四起命案了,昨天好像還是雙案並發,一天兩起殺人案,你要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