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薑手上冰涼，但霍思思也好不到那裏去，她的手也涼。
兩個人的手握在一起，誰也沒暖了誰的手，封薑卻覺得心被填滿了。
伸出手將她抱在懷裏，封薑道：“你的手也很涼，我們彼此半斤八兩吧。”
霍思思被摟著，鼻尖觸碰到了他肩膀上的雪：“那我得告訴你，還是你涼一些，因為你肩膀上的雪，要把我鼻子凍掉了。”
封薑忍不住笑了起來，但還是不忘記放開她，開門把她拉到了家裏。
家裏的地暖瞬間讓這個冬天暖和了起來。
封薑顧不得自己脫外套，就去幫霍思思脫外套：“脫掉會暖一些。”
霍思思沒推辭，脫掉外套之後俯身脫鞋。
封薑家她不算陌生也來過幾次了，霍思思駕輕就熟的走進去，看著整齊的封薑家。
“保持的不錯，我本來還以為會很亂。”
封薑眼神閃躲了下，沒好意思說自己整理得這麽幹淨就是怕她要來的時候會產生什麽尷尬事。
霍思思在沙發上坐下，繼續剛才的話題：“現在老實交代，你為什麽晃了滿身的雪，案子結了還不回家。”
封薑的心在遇見霍思思前是壓抑的，是涼的，但此刻卻已經好多了，因為好多了，反而對自己的行為有些難以啟齒。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告訴霍思思，其實自己上街上亂晃，想著也許能抓到犯罪分子，阻止明天早晨可能出現的悲劇。
人總是有很多無能為力的時候，也總是有即使知道無能為力，卻還要去做的事。
他知道這話有點丟臉，但在這個深夜，麵對霍思思的眼眸，撒謊似乎也沒什麽意義。
她何其聰明呢，自己撒謊的話，她看的出來吧。
況且他一時半會兒也編不出什麽滿意的謊言來。
封薑雙手交握，想了想道：“我有很多做不到的事，經常會抓不到犯人，破不了案，即使抓到了凶手有時候也會因為找不到證據，無奈的放走一個惡棍。今天也是如此，雖然這個案子結束了，但埋在案子背後的勢力沒有停手，也許明天早晨我一睜開眼睛，就會有一起惡性案件發生。”
封薑說著自己都覺得凝重了起來，深吸一口氣道：“我不知道凶手會是誰，會在哪裏作案，更不知道受害者會是什麽樣的。我既不知道該懲戒誰，也不知道該保護誰。這種挫敗感襲擊了我，所以我不知不覺就在街上晃了起來，很狼狽吧。”
封薑自嘲的笑了笑，霍思思看著這樣的他，有些心疼。
這是她喜歡的男人，他身上永遠閃著正直的光芒，那是她最喜歡的他的樣子。
“不是亂晃吧，你隻是想著，或許能一不小心碰到罪犯，然後能預防明天早晨可能發生的悲劇吧。”霍思思起身去給他倒了杯熱水放在了封薑麵前，蹲下身來，霍思思仰頭看他：“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你不是超人，不能阻止每一起案件的發生。你隻要盡你職責就好。而且你在我眼裏一點也不狼狽，很帥。”
封薑低頭看他：“真的？你真的有覺得我帥？”
霍思思哭笑不得：“你以為我是隨便和什麽男人都行嗎？至少臉得長得帥，再者嘛，身材要好。”霍思思說著，指尖曖昧的劃過他的脖頸。
封薑一下子將她拉起來抱住要向臥室走，霍思思臉上一紅，低聲道：“先去臥室，你這一身風霜，不洗掉的話明天就會感冒，還怎麽去伸張正義。”
封薑抿著唇：“你和我一起洗。”
霍思思把臉埋在他胸前，嘟囔：“流氓。”
封薑卻像是得到了許可，抱著她大步流星的去了。
最好的事或許就是在最失落的時刻，心愛的人陪在自己身邊。
封薑覺得，霍思思的存在簡直是他的救贖，若是沒有她在，用不了多久他就又得去看心理醫生了。
做他們這一行，保證內心的心理狀態不失衡，也很重要。
夜很深了，慕戰辰在書桌前勉強的睡去，又在早晨驚醒。
雅典娜見他醒來，對他道：“你醒了，因為你昨晚看起來很累，所以我沒有叫醒你。”
“多謝你的體貼，進展如何？”慕戰辰捏了捏鼻梁，搖搖頭問。
雅典娜的聲音低沉又平和，但說出來的消息卻極具爆炸性：“這個城市有三萬人收到了這樣的網頁。”
慕戰辰皺眉：“最糟糕的情況，他把目標人物混跡在這些人裏。”
“我幫你篩選的人裏，至少有三千人打開過這個網頁。”
慕戰辰抿著唇：“這條線索太浪費時間了，對方已經對我發起了疲勞戰爭，我需要從別的方麵——”
電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現在這種來自早晨的電話，已經給了人一種非常不好的心理陰影。
出事了。
連想也不用想，慕戰辰就已經知道了。
然而慕戰辰即便是能猜到肯定又發生了命案，能猜到是那個人在背後一手操作，但卻是怎麽也想不到，這一次對方這麽狠。
電話那邊封薑的聲音，帶著令慕戰辰意外的喘息。
慕戰辰感覺到不對勁，追問：“怎麽了？案子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嗎？”
慕戰辰心裏沉甸甸的，不自覺的緊張了起來。
“是個小女孩兒……”封薑的聲音顫抖著道：“才五六歲，那個畜生王八蛋！”
慕戰辰腦袋嗡的一下。
小女孩兒……
刺痛的感傳來，不僅僅因為是小女孩兒的原因，還因為他知道殺人凶手這麽做的原因。
當年顧棉棉也是五六歲的年紀！
“你在哪兒，我現在有過去！”慕戰辰咬牙切齒，叮囑雅典娜繼續做詳細的篩選，自己則開門準備下樓。
出門時，正碰到程媛，慕戰辰抿著薄唇叮囑道：“最近一陣子不太平，你自己盡量小心一點。”
“好的，謝謝慕總裁。”程媛應道。
慕戰辰正打算趕往犯罪現場時，封薑的電話來了，這噩耗電話再次向他傳遞了一個噩耗。
“案件有兩起。”封薑幾乎要瘋了：“這是法治社會，他太囂張，太無法無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