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棉棉瞪大了眼睛,腦海中警鍾大作。
不要——
“不要!!陸餘生!”顧棉棉淒然的尖叫。
陸餘生卻隻說了一句:“閉上眼睛!”
緊接著他便用刀子抹了自己的脖子,鮮紅溫柔的血噴濺而出,陸餘生倒向顧棉棉,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握住了她的手,向她手裏塞了一個東西。
顧棉棉下意識握緊了那東西,尖銳的觸感讓顧棉棉悲痛的失聲痛苦。
“陸餘生!陸餘生!”她看向陸名泉,懇求他:“救救他,我求求你救救他吧,你要殺人,殺了我吧!救救他。”
陸名泉嘴角含著笑,走過來冷漠的看著倒在顧棉棉身上的陸餘生:“原來真的會有人為了愛情犧牲自己,太偉大了。”
他說著拿起染了陸餘生獻血的布塞在了顧棉棉的嘴巴裏,顧棉棉用力掙紮,可是她被綁著,根本無法掙脫陸名泉。
任憑她怎麽掙紮,那染滿血的布還是塞在了她嘴巴裏,陸名泉又用膠帶把她得嘴巴纏住。
顧棉棉發出淒然的唔唔聲,奮力掙紮著身體,卻隻得到陸名泉看可憐蟲一般的眼神,蹲下身來,平視著顧棉棉,陸名泉殘忍的揭露真相:“其實我早就知道了,你的那個小哥哥叫慕戰辰,就在A市。可惜了我這個傻侄子,明明隻要你說出這個已知的答案,也許就不用死了。”
顧棉棉瞳孔收縮,雙目變得腥紅,掙紮的更凶了。
“唔唔!!唔唔唔!”
顧棉棉徹底崩潰了,她從未這樣恨過一個人,從未這樣想殺掉一個人過。
陸名泉!你該下十八層地獄!不,你連十八層地獄都不配下!
陸名泉那邊把陸餘生弄回椅子上,就拖到了剛才陸餘生和顧棉棉離著的那段距離,就讓顧棉棉看著陸餘生。
這無疑是對顧棉棉巨大的心靈傷害,但這就是陸名泉的目的。
折磨人是他最喜歡的。
顧棉棉想試圖留住他,想叫他救陸餘生,然而對一個殺人魔的乞求永遠都是無用的。
陸名泉出了酒窖,去樓上再次換洗了衣服去了醫院。
顧棉棉雙手顫抖,看著麵前已經沒了生氣的陸餘生,眼淚止不住的落下來,她悲痛欲絕,可是手心裏卻還有陸餘生塞給她得東西。
陸餘生是用自己的生病,把東西塞在她手裏的。
尖銳的東西,像是玻璃。
顧棉棉看不到手中的東西,所以她不會知道,那是陸餘生送給她得蝴蝶水晶球,破掉的碎片上,殘碎的蝴蝶翅膀,依稀可見其美麗。
然而永遠永遠,都無法複原了。
不管是蝴蝶,還是已經逝去的贈與者的生命。
顧棉棉口中,還殘存著陸餘生的血的味道,那種味道刺激著她得心髒,將她千刀萬剮也不過如此。
此時醫院裏,阮瀟瀟接到了洛斯的電話。
B市沒有顧棉棉,來都沒來過。那個荒廢的庭院就還是荒廢的樣子。
阮瀟瀟一個不穩差點暈倒。
洛斯那邊也很著急,伊南想到了陸餘生,接過電話追問道:“陸餘生呢?他中途下車,去找棉棉的下落了,沒和我們一起,他那邊怎麽樣?”
阮瀟瀟吸一口氣搖頭:“我沒見到他,從你們一起走了之後,我們就沒見了。”
“那你們聯係下他,問問他舅舅,說不定他那邊有什麽線索。”伊南現在隻能指望他了。
阮瀟瀟掛斷電話,崩潰的蹲在了地上。
其實在找到顧棉棉那台燒廢的車子時,顧棉棉沒有去B市,而是發生了什麽意外這個想法已經盤旋在腦海裏了,但阮瀟瀟不肯去相信,此時此刻,她隻能吞咽下所有的淚水,催促慕清羽:“快打電話給慕戰辰,現在隻有他能想辦法了。”
慕清羽急忙點頭:“好,我這就打電話。”
慕清羽在打電話的時候,慕戰辰這邊也是兵荒馬亂。
慕戰辰再次進行了犯罪側寫,但他失控了,慕戰辰在開始前聯係了陳懷瑜。
陳懷瑜和封薑兩個人在會議室裏嚴陣以待。
慕戰辰在搜尋中,核對那三個犯罪分子,唯一可找到的共同點,是三個人在半年內都去過醫院。
這一點本來該被忽略的。
因為誰都會生病,都去過醫院這件事沒什麽奇怪的。
但他們聯想到B市的那個犯罪就是在醫院裏被找到的,於是慕戰辰的思路終於卡在了醫生上。
他急忙進行犯罪側寫,已經顧不上什麽危險不危險了。
哪怕這次側寫之後他就會發瘋發狂,也沒關係,隻要能救顧棉棉,怎樣都行。
在他進入側寫之前,就已經有了預兆,所以當他開始失控的時候,封薑和陳懷瑜一人一邊,將他扣在椅子上,直接拿手銬把他拷上了。
慕戰辰力氣極大,奮力掙紮,被手銬拷住的手馬上現出了紅印,封薑驚道:“快打鎮定劑!”
陳懷瑜拿出鎮定劑打上,然而卻並沒有馬上起效果。
慕戰辰抬著椅子站起來了,整個人都發了狂。
陳懷瑜驚恐,急忙叫道:“顧棉棉!想想顧棉棉!你要帶她回家的!想想顧棉棉——噗!”
慕戰辰的椅子將陳懷瑜撞開,陳懷瑜摔在地上,胸前被椅子咯的生疼。
就在他以為慕戰辰要鋪上來的時候,暴走的男人停了下來,他渾身都在瑟瑟發抖,像是在與一股力量抗衡。
封薑站在一旁沒敢動,有點驚魂未了。
陳懷瑜見狀卻已經知道,顧棉棉再次起了作用。
果然,緊接著慕戰辰跌倒在地上,封薑趕緊上前去給他解開手銬。
慕戰辰迷迷糊糊的躺在地上,艱難的喃喃:“醫生,外科醫生,讓我、讓我清醒……”
陳懷瑜擔憂道:“我不能讓你清醒,剛給你打了鎮定劑,再給你打恢複的藥物,會給你身體造成負擔。”
“棉棉……”慕戰辰看著陳懷瑜,他從未露出過像此時這樣痛苦祈求的眼神:“我要救……”
這句話沒說完,慕戰辰已經暈過去了。
封薑抬頭看著陳懷瑜:“照著他說的做吧,現在比起生死,比起身體,他更在意顧棉棉的生死。”
現在的封薑,已經能明白為了愛人不顧一切的心情了。
換了是他,他也會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