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喇叭聲衝裏麵喊道:“陸名泉,你跑不了了!我是慕戰辰,你不是想找我嗎,把顧棉棉叫出來,我做你的人質。”

陸名泉略微錯愕。

這麽快就找來了?

看了一眼顧棉棉,陸名泉眼神陰翳。

殺掉她——

“如果你殺了顧棉棉,我就躲起來,你永遠都別想向我報複。”外麵,慕戰辰的聲音再次響起。

顧棉棉的心髒狂跳不止。

雖然以前她也曾經無數次想過在危機的時候,慕戰辰會神兵天降,可是這一次,她真的沒有奢望他能來,然而沒想到他真的來了。

一時間顧棉棉被複雜的心情填滿了。

他能來救她,叫她裏又暖又激動,可是她又那麽那麽怕,希望他不要來。

不希望他來的心情,甚至於占據了上方。

她不希望慕戰辰有危險啊,其實到此結束就好了,隻要慕戰辰知道凶手是陸名泉,就可以了。

“陸名泉,你猶豫什麽,你是天生殺人魔,動手吧,殺了我。”

顧棉棉知道陸名泉的目標是慕戰辰,他既然逃不掉了,肯定會把慕戰辰引過來,顧棉棉不想看到這樣的事發生。

若是她死了,慕戰辰沒有理由現身,所以她要讓陸名泉殺了她。

隻要殺了她,一切就結束了。

顧棉棉現在不想生了,她可以去死的。

看著對麵已經沒了生氣的陸餘生,顧棉棉心裏難受。

她願意用生命來保護慕戰辰,因為她愛慕戰辰,隻是死後,她要去找陸餘生。

她想親口對他說一句對不起,如果可以想把下輩子給這個毫不猶豫就用自己的生命拯救了她的男人。

他總是那麽溫和,帶著淡淡包容心,有著與世無爭的優雅,這樣一個人的愛,就如同和風細雨一般,舒服到叫人不知道怎麽拒絕。

他曾許諾自己要天長地久的等著自己,又用生命的永恒瞬間告訴自己不能再等自己了。

他所作的這一切,全部,全部都是為了她。

沒關係的,不要怕,死掉之後就沒有痛苦了。

“那小子比我想的還要快,既然逃不掉了,那麽怎麽也要再拉個墊背的。”陸名泉是亡命之徒,早就做好有一天要死的準備了,他才不怕死,他可是無數次離死亡最近。

將顧棉棉和椅子的繩子分離開,陸名泉抓著顧棉棉出了酒窖,一邊拖著不太聽話的顧棉棉向別墅的頂層天台走去,一邊道:“你該高興,黃泉路上有你哥哥陪著你。”

顧棉棉咬牙切齒:“我黃泉路上有你陪著就行了!你剛才不就要殺了我,來啊!”

陸名泉根本不受她激將,把她拖著上了天台。

今日晚霞燒紅了大片天空,血染的天邊像是燃燒的火焰一般。

陸名泉的天台上有很多登山繩。

他不是一般的殺人犯,在他的家裏,凡是關於自救逃生或者是殺人的工具,繩索之類的東西應有盡有。

陸名泉家裏窗簾全部拉上,所以沒有人能看到他。

在對麵的確也安排了狙擊手,但陸名泉很狡猾,完全就讓顧棉棉走在最前麵,在顧棉棉身上係好登山繩,陸名泉把顧棉棉直接推到了陽台邊上,將登山繩子係在圍欄上。

他在陽台上找到一個喇叭,直接打開藏在暗處與慕戰辰對話。

“慕戰辰。你想救顧棉棉就自己上天台來,不能帶武器,我在這裏看著你。”

慕戰辰看到陽台邊上站著的還活著的顧棉棉,想也沒想幹脆利落的把身上的槍卸下來,西裝外套脫掉,邁步向前走。

還好,他還沒有失去她,還有機會。

即使是自己丟掉性命也沒關係,隻要能救棉棉就行。

封薑見他想這麽去,急忙拉住他道:“你就這麽去?他肯定布置了陷阱。”

慕戰辰道:“我知道,但我必須去。他不是一般的殺人犯,在他麵前耍不得任何花招,我現在這樣去,棉棉最安全。”

封薑猶豫了一下道:“刀,至少……”

“不行,什麽都不行,那家夥什麽事都做的出來,我不能拿棉棉的安全去冒險,你叫狙擊手準備吧,必要的時候準備擊殺。”慕戰辰說完還是獨自一人走入了陸名泉家別墅。

陸名泉本就打算殺了顧棉棉就走,所以門是虛掩著的,慕戰辰一走進去,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兒。

他的手一下子攥緊了。

雖然顧棉棉性命無憂,但這兩天裏說不定受到了什麽折磨。慕戰辰想到這個可能,心中就湧起暗潮,恨不得將陸名泉千刀萬剮。

然而慕戰辰知道此時他更是應該保持冷靜的時候,不能夠輕易被左右思緒。

深吸一口氣,慕戰辰環顧一下四周,謹慎的上樓。

他什麽也沒有帶,他相信自己是能夠徒手打敗陸名泉的。而陸名泉這個人,每次犯案都是刀或者是親自上手。

他很變態,殺人的時候喜歡掐脖子,致使對方窒息,所以應該手上也沒有武器,最多是刀。

或許有手術刀,但應該沒有槍。

沒有槍的話,回旋餘地會有很多。

慕戰辰思索著,強自鎮定做好了防禦準備,用叫踹開了天台的門。

他很謹慎,以防止陸名泉就藏在門口給他出其不意的一擊,但他在天台上,卻看到顧棉棉被陸名泉掐著脖子,兩個人算是坐在天台上。

若不是陸名泉的手掐在顧棉棉的脖子上,遠遠看去,就像是兩個人坐在天台上聊天。

這聽起來很滑稽,但這樣,狙擊手是無法瞄準陸名泉的。

慕戰辰知他狡猾,看了他一眼,慕戰辰的實現落在了顧棉棉身上,看到她雖然臉色很差,身上沾了許多血,讓慕戰辰心髒揪緊,但的確是活生生的,慕戰辰覺得自己鎮定了許多。

隻要看到她好好的,他就能夠堅持下去。

一切會結束的,就由他來親手結束掉。

“慕戰辰,我不需要你救,你快走!”顧棉棉看著慕戰辰,催促他離開。

陸名泉卻瞬時捂住了她嘴巴,輕笑:“下麵是男人之間的對話,你就安分一點吧,畢竟該說話的時候,你可是沒有老老實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