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這麽說,多虧了你棉棉才救回來,我現在想起來都心有餘悸。”阮瀟瀟深吸一口氣道:“我媽媽現在身體還虛弱,我沒敢全說,等事情告一段落,她身體好一點,我會全部都和她說,你放心,你為棉棉做了這麽多,你們兩個複婚的事,我們一定全力支持,棉棉也不會不同意的,她其實心裏一直都隻有你,那段日子,隻能靠著畫畫來排解對你的思念。”

慕戰辰心思一動,說不好奇那段時間的顧棉棉,是假的,尤其是她和陸餘生的事。

慕戰辰知道向阮瀟瀟打探這種事,其實實在有點像女人幹的事,但慕戰辰忍不住。

他想知道,顧棉棉有沒有一點點為陸餘生著迷過,有沒有一點點動過想要跟陸餘生在一起的想法。

於是他問了:“棉棉,在我們分開的期間,沒有開始新戀情嗎,她和陸餘生……也沒發生什麽嗎?”

阮瀟瀟被問的不知所措,遲疑了好一會兒才坦言道:“說實話我不知道,棉棉最初隻當陸餘生是哥哥,他們應該是真的沒有交往,但是有沒有其他的發展我真不知道。陸餘生……”阮瀟瀟有些遺憾道:“他的確平日裏很照顧棉棉,啊,但你別誤會,棉棉——”

“我知道了。”不等阮瀟瀟說完,慕戰辰就道:“其實也沒什麽,我一直都有信心,即使任何人把她搶走,我都能搶回來,所以沒事,謝謝你與我說的這些。”

阮瀟瀟尷尬的嗯啊了下,想想起身告辭了。

慕戰辰在病房裏,緩緩躺下,仰頭看著天花板,低喃:“即使……把心給過別人,最後也要重新給我,你知道嗎?他為你連命都不要,我多少可以容忍一下,但就一下而已。”

隔壁病房裏,顧棉棉還在沉睡。

她沉睡了整整三天,這三天裏,無數人來了又走了。

霍思思、葉寒、洛斯和伊南,邵華,學校裏的導師,就連任嬌嬌也通過網絡連線看了顧棉棉的近況。

所有人都擔心著她,然而三天過去了,再次檢查還是她沒有問題。

慕戰辰身體強壯,此時已經看起來和平常無異了。

見顧棉棉一直不醒來,心裏焦急又焦躁。

找了許多醫生,結果都是沒問題,慕戰辰徹底爆發了。

“沒問題?沒問題她一直不醒?你們這些醫生確定好好的做了檢查嗎?不是有什麽沒檢查出來?”

有個醫生小心的說道:“有可能她是在臨出事前受了什麽刺激,所以自己不想醒來。”

“受刺激?她能受什麽——”慕戰辰的咆哮到這裏戛然而止。

因為他想到了最後他跳下去的那一幕。

顧棉棉看到他跳下來,悲痛的眼眸,如同夜晚破碎的星辰一般。

她極度痛苦與絕望。

受到的刺激,難道是以為他死了?

慕戰辰想到這個可能性,叫所有醫生都離開,自己坐在床邊,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棉棉,你醒過來,我是慕戰辰,我還活著,我還活的好好的,我們都活著,都沒死,所以你別害怕,我在等你,一直在等你,醒來吧。”

顧棉棉在**安靜異常,慕戰辰幹脆不走了,就坐在這裏一直和她說話,告訴她自己還活著。

就這樣過了一天,顧棉棉還是沒有醒。

但醫生他們叫慕戰辰多試幾次,也許就能醒來了,慕戰辰便鍥而不舍,一遍一遍的與顧棉棉說話。

第二天,他癡癡的看著顧棉棉的手指,喃喃:“當初你從家裏走的時候,我們的對戒你不肯帶走,我便隨身攜帶著,想著把你追回來的那天,一定要再給你戴上,現在我就拿著,你這手指光禿禿的,不好看。戴上婚戒,就好看許多了。來,我給你戴上。”

慕戰辰說著從口袋裏拿出戒指,給顧棉棉套上了。

握著顧棉棉的手,一種絕望痛楚從心裏湧上來。

再繼續躺下去,醫生就要判定她成為植物人了。

他不要這種結局。

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慕戰辰怎麽甘心這樣的結局。

王子打敗了惡龍,拯救了公主,可是卻吻不醒沉睡的公主,他絕對不想要這樣的結局。

“棉棉,你醒來啊,你醒來,我帶你回家。”慕戰辰把她的手抵在額頭上,閉上眼睛眼角的淚花悄然閃爍。

棉棉,你可知道,我這前半生所作所為,都隻是為了後半生能夠擁有你,能夠陪伴你。

如果你不醒來,當初我們為何要分開,我為什麽要做這一切呢。

我每天每天都在思念你,都在向神明祈禱,若是不能守到你醒來,我真的會堅持不下去的。

“難道我是瘋了,還是墮落了,你都不管了嗎?”慕戰辰苦澀道:“難道你真的忍心就這麽拋棄我嗎?”

慕戰辰已經在不眠不休幾天了,此時此刻身體透支到極限,已經再撐不下去了。

在對顧棉棉無盡的的思念中,慕戰辰最終敵不過身體的極限,趴在顧棉棉的床前睡著了。

第二天的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射進來以後,聖誕節來臨了,滿大街都是歡愉的音樂聲,冬日裏雪花落下。

白色的雪花飄散在窗戶上,像一隻一隻蝴蝶一般。

護士走進來,為她換上新的鮮花,看了一眼趴在顧棉棉床邊睡著的慕戰辰,搖搖頭走了出去。

這麽帥的男人,守著一個植物人,多麽深情。

連護士也覺得昏迷一個星期還不醒來的顧棉棉已經是植物人了。

而當護士掩門而去後,花香飄散在房間裏,顧棉棉緩緩的睜開了雙眸。

她望見了純白色的天花板,有些迷茫了。

剛才明明是在陽光密布的海灘上,陸餘生走過來,輕輕的吻了吻她的額頭,叫她不要貪睡,該起來了,怎麽一轉眼,她又在室內了,而且這白花花的感覺,叫人不是很舒服。

鼻尖有花的香味,還混合了消毒水特有的味道,顧棉棉掙紮了一下,覺得身體很沉,這才注意到床邊趴著一個人。

顧棉棉下意識的眨了眨眼睛,以為是陸餘生。

“餘生,餘生醒醒,我們怎麽會在醫院?”顧棉棉聲音的沙啞程度,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