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棉棉聽到這個才鬆了一口氣,上前來道:“那也沒辦法呀,父母的基因也不是說想都遺傳好的一麵,就能遺傳好的一麵,隨機的吧。”

慕戰辰抿著薄唇:“還是有辦法的。”

顧棉棉‘噗’的笑了:“沒辦法啦,這東西能有什麽辦法。”

慕戰辰默默的在心裏說,當然是有辦法的,若是夫妻二人都隻有優良的記憶,那孩子再如何正正得負,也一定很可愛。

所以,為了我們的後代,我們結婚,是最好的選擇。

慕戰辰在心裏潛台詞很多,表麵上卻成熟穩重,雲淡風輕。

回去之後,顧棉棉換了身衣服,出門出晚飯,小言睡著了,慕戰辰就把她放在房間裏,讓隨行而來的張穎照顧。

“我們先去吃飯,等小言醒了,酒店會給他準備兒童餐。”

“好。”顧棉棉微微點頭,有些不自在。

本來帶個孩子,三人行還讓顧棉棉自己安慰自己,是作為一個在意孩子的老師,擔心孩子的身心健康,所以陪他出來玩。

現在,小孩子睡了,和孩子的父親兩個人去餐廳吃飯,總覺得讓人心裏覺得怪怪的,就好像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壞事。

雖然她與慕戰辰清清白白的,什麽也沒有,心裏還是不自在和別扭。

顧棉棉隻祈禱這頓飯趕緊吃完了,就回去睡覺了。

什麽花車行,什麽煙火秀,說真的,不是陪小言的話,她並不想去看。

顧棉棉就隻想趕緊匆匆吃幾口飯,吃飽了就回去。

她完全沒想過,今天的這個度假村,充滿了令人窒息的風格。

餐廳裏,飄散著淡淡的香薰味道,玫瑰花把整個餐廳包圍了,昏黃迷離的燭光中,樂隊吹著低沉的戀愛曲子,一對一對的情人都黏黏糊糊的坐在一起。

顧棉棉站在門口,就開始頭皮發麻。

這是什麽情況……

她穿越了?這大冬天的,也還沒到情人節吧,聖誕節也過了,為什麽這裏的氣氛這麽詭異,到處都飄散著戀愛的酸臭味?

顧棉棉下意識的退後一步,幾乎想逃掉了,是強忍著不禮貌的行為,對慕戰辰道:“戰辰哥,要不然我們換一家吃吧。”

那邊的服務生俯身道:“慕先生您好,您的菜品已經為您準備了,請問您是否還享用?”

慕戰辰看了一眼顧棉棉,轉而對服務生道:“不吃了,直接結賬吧。”

服務生微笑:“好,一共消費十二萬。”

顧棉棉一聽眼睛都瞪圓了:“多少錢?十二萬?戰辰哥你先別刷。”伸出手一下子攔住了慕戰辰,顧棉棉實在有些吃不消了。

雖說她現在算是很有錢了,穩穩妥妥的一個小富婆,但是一頓飯十二萬,這麽貴說不吃就不吃,太浪費了!

而且到底點了什麽啊,這麽貴。

看向服務生,顧棉棉扁嘴:“我們又沒吃,為什麽要刷卡消費。”

服務生禮貌的看向顧棉棉道:“小姐您好,是這樣的,因為慕先生的菜品都是提前預定好的,我們已經準備了,所以即便是沒有吃,也要消費的。”

慕戰辰俯身對顧棉棉低聲道:“你不想吃我們就換地方,這點錢對我來說沒關係,我們在這裏會阻礙別人,有點不好看。”

顧棉棉回眸,看到還有兩個人等著進餐廳,臉上頓時一紅,急忙對服務生道:“那我們既然花錢了就吃,你安排位子吧。”

“那二位裏邊請。”服務生說著引兩個人進去了。

慕戰辰跟在顧棉棉的身後,唇角又勾了起來。

就知道這丫頭,花錢了肯定會來。

兩個人在被花朵簇擁的地方坐下,顧棉棉不自在的笑了下,湊近慕戰辰,顧棉棉追問:“戰辰哥,這餐廳是你定的,為什麽定這種餐廳?”

慕戰辰歉意道:“抱歉,我不知道這裏最近在搞什麽活動,本來是因為這家餐廳好吃,才想帶你來的。其實你不用勉強自己跟著我進來的,我們完全可以離開去別的地方吃。”

顧棉棉整個人都不太好了;“在這裏浪費十二萬,再去吃別的?我胃口可沒那麽好,你到底點了什麽呀,這麽貴。”

顧棉棉不自覺的就帶了點責備的口吻。

也不知道她幹嘛還替這個A市第一首富心疼錢。

“白葡萄酒,有助於睡眠。”慕戰辰說的十分無辜。

這裏的菜品,再怎麽貴也無法達到一頓餐點十多萬的程度,隻能點酒了。

顧棉棉被打敗了,她都忘了,貴的從來都不是菜,都是酒。

顧棉棉無可奈何了,有種既來之則安之的無力感。

昏黃的燭光下,慕戰辰的麵容變得更佳俊逸了,那線條分明的輪廓,漆黑如墨的眸,都在這樣的光線裏變得更加迷人。

曖昧的音樂中,那些本與自己的情人親親我我的女人,視線卻全部都在偷偷的朝著慕戰辰看過來的。

帶著讚美、欣賞與渴望貪婪。

顧棉棉不敢看慕戰辰,避開視線看玫瑰花。

這裏是適合情人來的地方,若是和餘生來,她會很開心。她會在這樣的光線裏,仔細的將他的麵容一點點描繪。

他的容顏比不上慕戰辰俊逸,可是清雅非凡,身上還有她喜歡的獨特的藝術氣息。

這些火紅的玫瑰,就像兩個人七夕一起去餐廳吃飯,服務生送上來的那一束一般。

她還記得他看到服務生送上來花,竟是十分不高興。

“我老婆隻有我能送她紅玫瑰。”當時他就是這麽說的。

紅玫瑰,年年都開,餐廳裏年年都搞這種情侶夜晚的噱頭,可是她再也不能和那個人來這種地方了。

顧棉棉的心一下子就疼了起來。

或許失去一個人就是這樣,你也可以好好的生活,好好的活著,能笑能哭,能吃飯能睡覺,然而就是會在不經意的某一刻,看到一個什麽東西,你就忽然意識到,你永遠失去了他。

那種感覺,就像有個人突然給你的心髒紮上一刀,很小的針,不足以讓你死去,卻綿長到五髒六腑都跟著疼。

服務生送來了酒和前菜,顧棉棉急忙回神,偷偷擦掉了眼角的淚。

慕戰辰默默的看著她,眉頭微蹙:“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